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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第10章 基隆業盛
直沽允許建城建衛所的奏疏發來,張昭華親自去了一趟直沽,除了規劃建城之外,還親自視察了一下運河的通河.網

  北碼頭她也去過了,果然如柳明騫所說,碼頭上掛著紅布,上面寫著“天津”兩個字,就是“天子津度”之意,張昭華見之不由得笑起來,原來後世天津這名字是這麽個由來。

  在天津的河西務這個地方,張昭華下馬祭奠了璟國公楊璟衣冠塚。

  楊璟就是燕王的侍衛孟春,當年從高皇帝的誅戮中,被姚廣孝和燕王設法存活了下來,從此落籍於河西務,靖難的時候,楊璟和長子楊洪追隨和保護燕王,在建文三年安徽靈璧大戰中,楊璟為救護燕王而被南軍腰斬於陣中。

  燕王稱帝後,於永樂元年論靖難功,追封楊景為“璟國公”,又發詔撥庫銀二萬兩,在河西務城南為楊璟敕建龍王廟及*塔,以塔為其衣冠塚,只是不能位列靖難功臣名單之中,而且將他的生前履歷及往事前功一概抹去,並史籍中均不作任何記載。在實錄中凡涉及楊璟身世的地方,一律削方就圓。

  楊璟祖籍在江蘇*人,只是他不能歸葬家鄉,當年他隨徐達、常遇春大軍北攻至河西務,在城西的黃沙崗與元軍展開最後戰役。此役將元軍的看家主力一舉擊潰,元順帝隻得連夜棄大都北逃,元滅明興終成定局。戰後楊璟奉命留戍十四倉和河西務,在這裡修建了戍守所用的堠台。

  這種堠台,底方八丈,頂方五丈,上下九層,累高九丈九尺,倘有敵情匪警,可登高瞭望運河沿岸的烽火狼煙。清平時節,立於台頂,可遠眺燕京的雲峰山影,故名望京台。

  “夫人,”張昭華登上堠台,對身邊陪伴的施氏道:“您是執意留在這裡,不去京師了嗎?”

  “未亡人半生顛沛流離,”施氏娟秀的臉上,早已是風刀霜刻:“未嘗有一日安寧。家國多難,感念生者與死者,心如刀割。只求守亡夫墳塋,終老余生。”

  張昭華也萬分感慨,她再次召見了運河民夫之妻,並直沽往京城運送磚石的婦女,各賜寶鈔、彩幣、棉花,以償謝她們為靖難立下的功勞。

  “娘娘萬福!”大家都高高興興地,問道:“娘娘什麽時候再來看我們?”

  張昭華知道她今後怕是很長很長的時間,都不能再見到她們了,不僅是直沽,還有北平這個地方,她一來就感覺到是個家的地方。她似乎能感到南京城裡的皇帝,有了他的決策。

  張昭華和高熾,已經在北平城裡,呆了快要一年了。

  有一封張昭華親手寫的、也署名為她的信,送進了南京的坤寧宮之中。

  “……霜露既降,兒履之不勝淒愴之意。”徐皇后一字一句看了:“感時念親,恨不能侍奉膝下。”

  徐皇后長長地歎了口氣。

  《易經?坤》原文為:履霜,堅冰至。大儒鄭玄注釋為:“為感時念親也。”謂霜降時節,懷念親人。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麽簡單就好了。

  因為孔子為此句注釋為:“其所由來者漸矣。”說的是,腳上的鞋子沾上了秋霜,就應預見到冬天快來了。

  事物已經出現了苗頭。事態逐漸發展,若是不對其發展有所警戒,將有嚴重後果。

  “聰明啊,”徐皇后放下書信,心道:“張氏這是在提醒我,前車覆轍之鑒啊。”

  燕王違背祖製及道統,篡奪了權位,這就是前車之鑒。燕王既然已經踩了這樣的霜花,就該考慮到日後的嚴寒,以及能不能避免日後的嚴寒。

  徐皇后在奪嫡之爭中,一直都沒有表露姿態。說到底,三個兒子都是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今後的皇位也不會便宜了外人,她沒什麽擔憂的。只不過人心既然可謂是人心,那就必會有三長兩短一般的不齊,她心中,其實偏向高熾多一點。

  雖然高熾因為奶娘金氏的事情,忤逆過她。但是她知道高熾的仁愛,是發自天性的,高熾適合做這個國家的守成之君,他是百姓的福祉。

  天下疲憊,荼毒已久,這是徐皇后深深擔憂的事情,她知道她的丈夫從建文那裡得來皇位,為了顯示自己的確是比建文強百倍,也為了建立與唐太宗比肩的功業,他會極盡所能,締造一個盛世,一個艱難百倍的盛世。

  高煦跟他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性子,而皇帝的性子又是遺傳自高皇帝,如果祖孫三代都是一脈相承,施政方針沒有改變的話,天下百姓幾乎是受不了的。因此徐皇后打算跟皇帝談談,談談立太子的事情。

  “娘,”永平匆匆而來,喜道:“聽說韋氏生了個兒子!”

  徐皇后也笑道:“生的快,說是沒用半個時辰,孩子還壯實,有七斤八。”

  “喲,”永平道:“比大郎壯實多了,大郎那時候才多少,五斤多吧,大嫂也不知道怎麽養護的,也不肯為著孩子多吃一點,就怕生產的時候累著她,你看韋氏多能乾,吃得多,還生得快!”

  這反而提醒了徐皇后,她想起椿哥兒出生的時候,明明小的很,明明胎位正著,卻偏偏拖了好久不肯出來,驚動了闔府的人不說,連北平城裡,因為府中催生張燈結彩,也都驚動地一晚上沒睡。最後還是開了正門,才從娘胎裡出來。

  “大郎福分重啊,”徐皇后一晃神,道:“福分重!”

  她不管永平的不以為然,等到晚上見到了從一日繁忙政務中解脫出來的皇帝,才忽然道:“大郎如今五歲多了,合該有個大名了罷。”

  “這事兒,朕早就想到了,”皇帝哈哈大笑:“按高皇帝給的世系名, 第二字為瞻,第三子加土,朕想了好久了,覺得‘基’這個字不錯。”

  “基,基隆業盛,根基永固,”徐皇后念了兩邊覺得很上口,也高興道:“朱瞻基,好名字,宗人府玉牒上,就寫這個名罷。”

  “那韋氏生的哥兒呢?”她問道。

  皇帝不由得一頓,“宗室都是四五歲才給名,大郎都是五歲才定的名字,韋氏生的二郎,難道還能越過兄長,一出生就有名字嗎?”

  “大郎去哪兒了?”皇帝說著就問椿哥兒,一會兒不見心裡就不得勁。

  “寧國帶回去玩耍了,”徐皇后道:“還帶著寶慶。”

  寶慶公主因為年紀幼小,而且生母張美人過世了,就特別撫育在徐皇后身邊,皇后幾乎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了。

  皇帝換了衣服,又從袖子裡拿出靖難功臣名冊來,這是丘福他們議論出來的名冊——因為皇帝靖難不易,對這些跟著他打天下的功臣們,也十分愛惜。皇帝擔心功臣有遺漏,特別命丘福、朱能幾個再次論功,於是又添了一侯五伯出來。

  “嗯……差不多是這些人了。”皇帝咂摸道。

  “還缺一個呢,”徐皇后提醒道:“袁珙、袁忠徹兩個,偷偷回了老家,深藏功與名,你怎麽把他們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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