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我醒來的時候,準確的說應該是腳上傳來的疼痛讓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發現我靠在樹乾下面,直升機的殘骸就在我二十米遠的地方,地上還有拖過的痕跡,我的身上還披著一件衣服,是艾的那件夾克。我知道我不可能在昏迷的時候做到這些,是艾,是艾拖著我到了這裡。
“你醒了,艾達,感覺怎麽樣?”聲音是從我的右邊傳來的,看見艾他身上隻穿著襯衫,槍套也暴漏出來,艾打量著我。我剛想站起來,左腳又傳來劇烈的疼痛,讓我又重新坐在了地上,“可能是直升機墜落的時候造成的,現在腳踝已經發腫,所以艾達你現在盡量不要亂活動,不然還會更加的嚴重,”只見艾他用手輕輕揉著我那發腫的腳踝,“艾,我大概昏迷的多久?”“現在是九點鍾,你大概昏迷的十二個小時,你也餓了吧,將就一下吃這個吧。”我看到艾的眼睛有些發黑,看來他昨天晚上一直沒有睡覺,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在我昏迷的時候一直在我旁邊守候著直到現在,想到這我有些感動的接過艾遞過來的一盒餅乾和一瓶水,然後他就閉上眼睛靠在樹乾上。
“你也吃吧!”我用手碰了碰艾,“不用了,我還不餓。”雖然聽到艾他這麽說,但是我估摸著這是僅剩的食物,艾他選擇留給了我。這種男人——世上沒有,至少我現在才碰到艾他一個人而已。“給,艾你也一起吃吧,我吃不了這些的,而且你也累了,也該補充體力了。”艾他看到我請求的眼神,立起身來,拿起那瓶水打開了蓋子,剛要張嘴喝卻又將水遞到我面前,“你先喝吧,”“怎麽,是覺得我會嫌棄你喝過的水髒嗎?”我假裝有些生氣的看著艾,“喝吧,順便也吃些餅乾。艾,什麽事情不要一個人自己扛著好嗎?畢竟…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要分擔不是嗎?”聽到我的話艾他也是精神大振,飛快的吃著餅乾,不過看著他那吃相我也是笑了。
簡單的吃過之後,餅乾和水都已經沒有了,那些也勉強夠我們填飽。打算往東邊走,因為在飛機墜落之前就看到東邊有燈火,想來必有人居住,只要到了那裡就可以讓威斯克派人來接我們了。因為我腳的原因,無法再崎嶇的山路中行走,所以艾向我提出了背著我,我當時聽到時有些緊張起來,雖然我和艾認識有了一個半月,,也僅僅只是同事、朋友的關系,但也到不了這個地步,不過事到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撲在了艾的背上,“好結實的臂膀”,即使沒有用力我也感覺到艾他渾身充滿力量,壓在艾的背上,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雙手勾住我的雙腿防止掉下去,我的雙腿就那樣夾在他的腰和雙手之間,散發出男人的氣息,我的臉有些發燙:你這是怎麽了,艾達?心裡問了自己兩遍,將那些雜念甩走,視線也不再盯著艾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慢慢爬高,溫度也越來越高,臉上已經開始冒汗,滴在了艾的脖子上,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汗水,艾他找了個陰涼又有條河的地方將我放下,用直升機的燃油生火,然後右手拿著匕首站在淹過膝蓋的河水中一動不動。這些我都看在眼裡,艾他該不會是用這種方法捉魚吧!果然心裡這麽想他那邊就有了動作,艾右手猛地向下插去,然後舉起匕首,一條大約有四十公分長大約兩斤重的魚被刺穿了肚子,在空中拍打著尾巴。看著艾他幾下就將魚鱗、內髒掛趕緊,清洗之後就用乾淨的木棍將魚串了起來,放在火中烤。
沒有過多久就傳來一陣烤魚香味,想不到艾他連烤魚都會,我也是滿懷期待的想試試這條魚的味道如何。“艾,除了烤魚,你快說你還有什麽會的,下次我也好準備食材…”不知道我這麽說會不會有些無禮,“還有,為什麽你會烤魚….”“也沒什麽了,就是在野外求生的時候,經常沒有東西吃,也就吃吃魚之類的,久而久之就掌握了技巧,”說著,艾用一張洗過的樹葉包裹住剛剛烤熟的魚肉送到我的面前,很美味,雪白的肉,沒有意思的烤糊味,雖然沒有是淡的,不過肉感還是很不錯的。 吃好之後就看到他平爬到一個樹上向四周觀察,“怎麽了?”看到艾已經下來了我問問他,“也沒有什麽,只是確定一下我們走的位子有沒有偏。依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最遲到明天的下午就可以到了,前面是一片峽谷,我們繞過去要花一些時間。”“恩,”我也試著用無線電和手機嘗試聯系威斯克,但手機因為衝撞的緣故,已經無法使用,無線電也要可能是核輻射的干擾吧,無法對接上威斯克的那個頻道,看來真的讓我們自己走出去了。
慢慢的,路開始變得崎嶇,而且開始走上坡路,再加上樹林中滿是蟲子,時不時黏在身上,下午也隻走了八九公裡,到了四點鍾就找了個適合扎營的地方將我放下,然後艾他去其他地方設下陷阱,回來後在一個樹下搭建起一個簡陋的小屋,離地面大約有一米高,至少能防防小型的動物,因為這裡離人類生活的地方不是很遠,估計大型的食肉動物也沒有多少,所以沒有直接搭建在兩米多高的樹枝上,當然了,他還考慮到了我的腳的問題,爬上爬下很不方便。
“啪”艾從上面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我說,“艾達我先去看看有沒有捕捉到什麽,不然的話我們今晚可能又要吃魚了,”“沒事,你烤的魚很不錯,我還想多吃幾次呢,”我半開玩笑的對艾說。坐在地上看著已經升起的篝火,突然覺得艾他什麽都會,他說他當了三年的兵,那麽他這三年中到底做了什麽,又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有今天這樣的身手,盯著篝火我開始陷入幻想當中,直到艾回來叫了我一聲我才從中清醒過來。
“今晚的夥食有些豐富,看,正宗的野兔,”艾提起右手的兔子,個頭還有點大,就是不知道艾做出來的味道如何,我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吃貨了,雖然那兔子看上有些可愛,但是為了填飽肚子也顧不上這些了。艾提著兔子來到我看不見的地方,是怕我看到血腥的場面嗎?沒過多久篝火上面就出現了有些烤的金黃的兔子肉,裡面的油也慢慢溢了出來,艾旋轉著木棍,金黃色的油滴在火堆上面,香味隨之而來。我發現我對食物方面越來越有要求了,非艾做的我都沒有什麽食欲吃。就好比在醫院的那次,我承認我騙了艾,因為我不想勞煩他親自回去為我做菜,也就硬撐著吃了一些,實在是沒不怎麽好吃。
夜幕已經降臨,月亮也竄了出來,兔子肉很美味,晚飯過後就那樣坐在篝火面前休息。大概在十點鍾的時候,艾他看出了我臉上的疲倦,站了起來想要扶著我上去,難道艾他要跟我一起在上面?我不知道艾他是在上面守著不睡還是…跟我一起…不敢相信心裡居然出現這種想法,肯定是艾讓我睡在裡面,他自己在外面吧,恩,是這樣的,心裡這樣說服自己。
正當艾扶著我的時候,兩道綠色的亮光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黑暗中,艾他警覺的掏出匕首擋在我的面前,是一頭狼,還好只是一頭,以艾的身手很容易就能解決掉,艾他走上前去擋住它。不過是我想錯了,狼是群居動物,有一頭就說明還有更多。果然,心裡這麽想,現實中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在那頭狼的身後又連續亮出幾十個亮光,大約有十幾頭狼從中走了出來,一群凶神惡煞的頂著我們,見到這種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艾的意料之內,退到我的面前,同時又將身手的尼泊爾軍刀掏出,看著那十幾頭凶神惡煞的狼群,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絲恐懼,不知道艾此時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知道他將迎來一場惡戰,人與狼的大戰!又因為我的原因,再一次的又要連累艾了。
1998年10月14日
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