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之中,燕銘根本就沒有機會坐下來休息。
劉徹也沒有先在車廂之中休息。而是直接進入到了車頭。
車頭上的玻璃,是特殊製造的,能清晰的看到車前面的軌道。
此時的丞相是公孫弘,正跟在劉徹的另一面,不由得讚歎道:“陛下,燕侯這火車,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妙哉妙哉!”
“這種技藝,比之傳說之中的墨家機關術,更是登峰造極。誰說奇技淫巧不能發揚光大?這就是大成啊!”一個中年人,臉色有些黝黑,嘴唇略顯消薄的人說道。
燕銘不認識此人,卻早有徐甲在他耳邊說道:“這是新任大夫主父偃。”
燕銘一拱手笑道:“主父先生謬讚了,我這東西和墨家的機關術完全是兩個路數。”
“燕侯別出心裁,自成一派,那就更是厲害了。”主父偃笑道。
公孫弘也在一邊說道:“不說別的,就光是這火車一樣,就足以抵得上燕侯之前所做的一切。功勞,蓋天。”
這話一說出來,燕銘的心就微微一動說道:“公孫丞相錯了。功勞小的不敢貪圖,這都是皇帝隆恩,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才能製造出火車。”
“哈哈……”公孫弘這個老狐狸,打著哈哈不再說了。
他之前被火車震撼,誇獎了一下燕銘之後就後悔了。
公孫弘雖然人老,心卻不老。
在他這裡很簡單,一切得到皇帝寵信的人,都是敵人。在公孫弘的心中,只有他一個人才應該被皇帝信任。
所有受到劉徹寵信的人,他都會慢慢的想辦法讓劉徹疏遠。
這老頭子也是厲害,劉徹一朝廢了許多丞相,甚至多數人頭不保,看他卻是老死任上。
光是這份周旋於漢武帝身邊的能耐,就不是一般人都能比擬的了的。
此時他在這裡虛晃一槍,就不再多說。
燕銘也沒理他,而是繼續面帶笑容的介紹火車上的每一個地方,每一處用途。
就算是主父偃為人刻薄,也實在是不能再火車上挑出什麽毛病。
公孫弘更是一擊之後,迅速偃旗息鼓。
氣氛倒也是一片和諧。
劉徹全程聽的認真,問的詳細。
“徐甲,讓醉仙樓準備上好的酒宴。今日,朕再醉仙樓宴請群臣。為燕侯的火車慶功。”劉徹聽完了燕銘的介紹,立刻吩咐。
眾人在火車上,燕銘讓大老陳啟動火車另一個車頭。
在緩慢的運動之中,火車緩緩的離開了站台,向著長安火車站之外而去。
“陛下,可以到車頭看一看行駛之中的火車。”燕銘說道。
劉徹也感覺到了火車的運動。
眾人隨著燕銘再次來到火車頭,就看到了火車在軌道上前進的景象。
“停一下,停一下,臣有些惡心,實在是受不了了。”公孫弘忽然捂著嘴說道。
公孫弘的臉都已經變白了,一陣陣的想要作嘔。
劉徹微微皺眉。
大老陳立刻拿來銅盆,放在了公孫弘的面前。
公孫弘拿著盆子乾嘔一陣。
燕銘立刻吩咐火車往回開。
公孫弘這是有些暈車。他年紀大了,身體本就羸弱,在有些暈車的底子,自然會嘔吐嚴重。
只是這樣一來,卻壞了劉徹的好心境。
燕銘看到劉徹臉色陰霾,湊過去說道:“陛下,這是正常反應。有些人天生不適合坐車。坐車就會暈車嘔吐,只要找個安穩的地方,躺一會兒就好。”
說話間,火車再次回到了車站的站台上。
車廂打開,公孫弘被扶了出去。
外面的馬車早就準備好了,先把公孫弘送到了馬車上。
燕銘被劉徹拉著上了他的車,一行人往醉仙樓走去。
醉仙樓,已經被護衛皇宮的南軍給把守起來。
皇宮的內侍更是站在醉仙樓門口。
看到一輛輛大車跟在劉徹禦駕後面到來,內侍早就把地上鋪了紅毯,直接到了禦駕之下。
劉徹和燕銘從車上下來,一起上了醉仙樓。
這一場宴請,倒是所有人都盡歡。
當晚燕銘住在了田家老宅子。
平陽公主沒有讓燕銘去她偌大的府邸。她卻跑到了田家老宅之中,陪伴燕銘。
最近化妝品的生意越來越好。平陽公主也是高興的不得了。
燕銘告訴她一定要在火車站周邊多留下一些地塊兒。
那些地方,遲早要繁榮起來。
平陽公主對燕銘的信任,那是百分百的。只要燕銘說了,她就會去做。
同一天晚上,朝中幾乎所有的大員都收到了來自新北城燕銘燕侯爺的一份禮物。
這份禮物就是新北城地方的特產:人參貂皮野山菌。外加金銀大禮包。
收到這些東西的朝中大員都高興的不得了。
只有一個人例外。
這個人就是公孫弘。
在公孫弘看來,今天的暈車,不是正常的暈車,而是燕銘的一個陰謀,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他在家躺了一陣,算是緩過了暈車的難受感覺。
可心中的憋屈卻無法宣泄出來。
“老夫若不能把燕銘從朝堂之中趕出去,就枉自為人。”公孫弘咬牙切齒的。
在他暈車之後,燕銘說了好多。話裡話外意思是老人不適合乘坐火車之類雲雲。
這就是告訴皇帝劉徹,公孫弘年紀大了。
這種事兒是公孫弘所不容許的。
“小子,下手挺狠。老夫不過是剛剛開始下個小絆子。你這反擊來的倒是猛烈。”公孫弘心裡算計著,怎麽再給燕銘下個絆子。
不論燕銘有多受寵, 畢竟在新北城,天高皇帝遠。
公孫弘相信,只要自己不斷的給燕銘下絆子挖牆腳,終究有一天,皇帝會把燕銘流放到那個邊遠的北方去。
關於燕銘所佔據的大北方,朝堂之中早就有過深入的討論。
所有人都認為哪裡不過是出產遊牧民族的惡劣之地。
佔領的意義不大。
劉徹甚至也是這麽認為的。尤其是在開發了蓬萊港之後,他對東南,沿海地帶更是看中。
“等老夫給你使使勁兒,就讓你永遠蝸在大北方,不再回到中原就是。”公孫弘盤算著。
一想到在火車上暈車的情況,不由得咬牙切齒。
“你建造了火車,老夫就能讓皇帝不用這火車。咱們走著瞧。奇技淫巧,畢竟不敵儒家大道。”公孫弘眼神閃過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