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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燕銘認識,雖然不記得名字,但知道那是和公孫敖一起奔赴草原的勇士之一。
“燕侯,衛青回來了,只是他受了很重的傷,現在朔方往回走的路途之中。公孫將軍看衛青發燒說胡話,怕是挺不過這一劫,才讓在下前來報告侯爺一聲。公孫將軍說,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夠救下衛青,非侯爺莫屬。”來人焦急的說道。
“什麽?我三哥衛青哪裡受傷?”燕銘雙手按在了來人的肩頭,有些焦躁的說道。
“箭傷。是匈奴的狼牙箭,從背後射入,前胸穿出的箭尖兒。索性沒傷到要害,只是傷口發炎,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呢!”
“走,這就走!澄心,讓無名在地裡找一些幹了的煙葉,帶著。”燕銘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奔向胡騎校尉軍營,他們的戰馬奔行的速度要比燕銘家的馬快很多。
到了馬廄,看守戰馬的士兵連問都沒有問,直接讓燕銘牽走了幾匹戰馬。就是這光景,澄心已經抱著煙葉回來了。
燕銘接過煙葉,用手撚了撚,還沒有乾透。此時想要用整個烤煙場所,已經來不及。
“拿繩子,拴在馬鞍兩邊,一路上怎麽的也風幹了!”燕銘說道一邊說,一邊把烤煙往馬鞍上捆綁。
一切停當之後,他翻身就上了戰馬,說道:“澄心跟著,咱們這就出發。”
“諾!”澄心應了一聲,兩個人跟在前來報信之人身後,直接衝出了胡騎校尉軍的馬廄,離開了茂陵。
“侯爺,帶著燕刀啊!”聽說燕銘要走的婁小五從後面追了出來,大聲喊道。
可燕銘已經消失在了路上,只有戰馬揚起的煙塵,還沒散去。
一切都是那麽突然,衛青在大草原上,和公孫敖走的路線正好相反。他向著匈奴腹地深入探險進去。終於被他找到了許多匈奴人的簡單城池。
在探測最後一座城池的時候,衛青的小分隊暴露了。
他們在大草原上瘋狂的逃竄,和後面的追兵不斷的互相射殺。一路上,衛青等人射殺了數不清的匈奴士兵,身邊的人也都被匈奴人射殺在草原上。
就在衛青不斷接近草原邊緣,將要進入大漢地界的時候,他被一支狼牙箭射穿了胸腔,摔倒在馬下。
一路上,他射殺的匈奴人最多。匈奴人對他恨之入骨,看到狼牙箭射穿了衛青的胸腔,匈奴的追兵提著之前被射殺的大漢軍人的頭顱,嗷嗷大叫,用衛青半懂不懂的匈奴話吼道:“這人殺死我草原英雄最多,如今他必死無疑。砍了腦袋,倒是便宜了他。就讓他這樣留在草原上,長生天飼養的草原狼會帶走他的每一絲靈魂!”
匈奴人聽了,嗷嗷大叫,表示讚同。
衛青就這樣,沒有被砍下腦袋,而是扔在了大草原,等死。
匈奴人都沒想到,他們的刀下留情,竟然給後來的匈奴留下了一個死神一般的存在。
草原狼來了,可卻死在了衛青的手中。他凶悍的把那支狼牙箭從身體之中拔出來,當做武器,殺死了狼。然後把狼的脖子戳了一個血口子,喝了大量的狼血,又用狼皮把自己的傷口包裹上,這才踉踉蹌蹌,在大草原上爬行了一天一夜。
若不是門巴部的小距離遷徙,衛青最終就會死在草原上。
老門巴認識衛青,就是和公孫敖一起出來那個最和藹的漢人士兵。除了燕銘,老門巴對衛青的印象最好。
在門巴族細心的照料下,衛青睜開了眼,第一句話就是要回大漢。
門巴派人把衛青送到了朔方,公孫敖接手之後,立刻請來了最好的郎中。可朔方除了一些草頭醫生,就沒有真正懂得醫術的。
現在的天氣,悶熱潮濕,衛青的傷口漸漸的發紅,流膿,整個人也渾身發燙,除了有一口氣在,和死人沒什麽分別。
公孫敖這才想起了燕銘,在他心中,燕銘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燕銘來了,他帶來了煙草。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消炎藥的年代,燕銘實在是沒有辦法。他隻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每次受傷流血,都是奶奶用煙袋鍋裡的煙灰給自己塗抹上,倒是從來沒發過炎。
故老相傳,煙絲燒成的煙灰能消炎止痛。燕銘長大後就沒試驗過,這一次拿著煙絲過來,純熟是死馬當活馬醫。
煙葉子經過長途奔襲,已經在馬背上風乾完畢。燕銘用刀子把煙葉劃成一條一條的,用火折子點燃了,小心翼翼的把煙灰收集起來,給衛青塗抹上。
這裡距離茂陵也只有一天的馬程,衛青乘坐的是馬車,速度要慢許多,到長安恐怕還要兩天時間。
這兩天,燕銘和公孫敖幾乎不合眼的輪流看護衛青。
似乎是冥冥之中,真的有神靈。亦或是燕銘的煙灰療法真的起到了作用。衛青原本流膿的傷口,竟然漸漸的消退了紅腫。燙的可以煎雞蛋的額頭也終於恢復了常溫。
“老四,你真是神了。哥哥現在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不懂的!”公孫敖看著提問恢復正常的衛青,對燕銘豎起了大拇指。
燕銘咧嘴笑了笑,說道:“我這法子都是旁門左道,到了長安,立刻請太醫給衛青醫治。”
“嗯,平陽侯在長安也有府邸,平陽公主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居住在長安。到時候送衛青回府,就能更好的接受治療!”公孫敖說道。
燕銘原本不知道平陽侯在長安還有府邸。不過一想到劉徹剛剛即位,許多郡國的封王都在長安聚集,根本就沒有到封地的事實,也就明白了。一定是平陽公主舍不得離開長安,這才留下的。
不過燕銘很奇怪,為何多次進宮,從未見過平陽公主。
渭城門,燕銘已經走了許多次。
從渭城門的東市西市之間穿過去,就是街的盡頭, 再往前,就是未央宮的范圍,未央宮往東是武庫,再往東是長樂宮。
據說平陽公主在長安的府邸就在長樂宮邊上。
“二哥,四弟,咱們這是回長安了麽?”進入渭城門,一路上都是昏迷的衛青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了一句。
“自然是長安,哥哥這就送你回平陽侯府。”公孫敖這樣的漢子,此刻竟然落淚。
“澄心,你去未央宮找幾個給陛下看病的太醫,要精通外傷的。就到平陽侯府。”燕銘立刻吩咐澄心。
澄心答應一聲,向著未央宮跑去。這家夥就是腿腳快。
“平陽侯府,平陽公主!”燕銘看著長樂宮外,一處異常華麗的宅子,暗暗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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