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上次押回來的李少君,還在軍中看押,韓嫣將軍讓問問,怎麽處理。如果侯爺不要這人了,就一刀殺了便是。”婁小五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燕銘的身邊。
“李少君!”燕銘眨了眨眼,這一段時間,忙碌的倒是把這家夥給忘記了。
對於李少君當時在城頭說要童男童女祭祀,才能煉金的事兒,燕銘記憶猶新。這種人,若是沒掌握大權還好,若是掌握了一定的能力,定然會讓生民塗炭。
燕銘把李少君帶回來,就是為了讓這個惡魔得到應有的懲罰,為弘燕堂的醫學發展做一些貢獻的。
只是醫學一道,燕銘不懂,至今也沒有醫學上的高人前來。
如今韓嫣讓人問李少君的事兒,倒是讓燕銘想起了這事兒。
“李少君先留著,不弄死他,剩下怎麽都行。”燕銘立志要讓這個拿童男童女說事兒的惡魔嘗一嘗活體實驗的苦果。
婁小五走了,燕銘立刻準備了筆墨紙硯,給劉徹寫了奏折,內容很簡單,就是要讓他立刻派兩個太醫丞過來。
而且燕銘在奏折之中明確的提出,不要那些只知道循規蹈矩的醫生,要的是敢於大膽創新藥方的太醫丞。
臨了,燕銘還在奏疏末尾問候了一下劉徹和他新得到的小寵衛子夫。這樣做,就是為了讓劉徹不要忘記衛子夫的存在。作為衛青的兄弟,燕銘覺得自己有義務不讓衛子夫忍受一年的相思。
畢竟,歷史上,劉徹忘記了衛子夫整整一年。
劉徹接到了燕銘的奏疏,搖頭而笑。這個燕猴子,要什麽都和常人不一樣。別人用人,都找老實聽話照做的。他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找幾個不老實的,年輕的。
“傳太醫令,讓他把太醫館之中所有人的資料給朕送過來,朕要給燕猴子選幾個頭疼的人物。”劉徹笑道。
身邊的內侍笑著答應,立刻去辦事兒了。
劉徹抻了個懶腰,緩緩起身,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日子忙活的,倒是把衛子夫給忘記了。此女溫柔,尤其是那一頭秀發,讓人過目難忘!”
“衛子夫現在哪裡?讓她……”劉徹說了一句,頓時停住。既然想了,倒不如去看看衛子夫,自己也活動一下身子。
想到這,他便帶著匈滅,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大殿。
“陛下,衛子夫在入宮的第二天就被皇后娘娘調遣到了椒房殿,負責椒房殿的一些活計。”匈滅說道。
“什麽?”劉徹微微一愣,什麽事兒,和陳阿嬌扯上關系,就沒那麽簡單。
對於陳阿嬌這個女人,劉徹最初的確是喜愛的。
可錯就錯在陳阿嬌擺錯了位置。
她的夫君是皇帝,而不是平頭百姓。選擇了皇帝作為另一半,注定就是要和別的女人分享的。如果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那麽皇后的位置就坐不穩。
而陳阿嬌的確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她把皇帝當成了她私有的財產。不允許皇帝碰觸任何女人。
歷史上,為了一個皇后不碰觸別的女人的皇帝幾乎沒有。而陳阿嬌所欠缺的另一個重要條件就是不能懷孕。
為了這件事兒,劉徹和竇太主劉嫖都沒少花錢。
從太醫館的太醫丞到民間自稱能治療的野郎中,再到方士術士,巫醫神棍,所請的人數不勝數,卻沒有人能治療她的不孕不育之症。
作為皇帝,沒有子嗣這件事兒是不可想象的。
陳阿嬌沒有子嗣,無所出。這就客官的給了劉徹一個借口。更何況,劉徹這樣的帝王,豈是一個陳阿嬌能操縱的了的?
椒房殿上,衛子夫一身淡薄宮裝的和一眾宮女蹲在四周,擦拭牆壁。
“都給我好好的乾,皇后娘娘說了,水不能太濕。太濕就會影響椒房殿的香氣。”一個身材高大而肥胖的老宮女手裡拿著一個竹板子,來回巡視。
椒房殿,牆壁上的塗料是合著花椒的花粉和碎片而製造的。刷在牆上,有著淡淡的香氣。若是擦拭的時候,用太多的水,就會衝淡原來的香味兒。
“啪!”衛子夫拿著麻布的手被橫空飛來的板子直接抽出了一道紅紅的印子。
“說你多少遍了,不要太濕。乾一點懂不懂啊!”胖大的宮女大聲呵斥道。
“知道了!”衛子夫伸出素手,把掉入水中的麻布重新拾起。她是奴婢出身,這種逆來順受的日子,早就過習慣了。此時只能忍氣吞聲。
那個和她曾經如膠似漆的皇帝,如今恐怕早就忘記了她的存在。衛子夫打定主意,熬過一年,就申請離開皇宮。
“啪!”
竹板再次落下,這一次是肩膀。
衛子夫剛剛拿起的麻布,再次掉落在了水中。
自從衛子夫入宮以來,陳阿嬌觀察了幾天,見劉徹似乎忘記了這個人,就把她調到椒房殿,百般侮辱。
陳阿嬌也沒打算一直收拾衛子夫。畢竟皇帝已經不在意這個女人,她也就是出出氣,就會放走衛子夫。等著明年趕這個女人出宮。
周圍和衛子夫一起乾活兒的宮女也知道是皇后故意為難衛子夫,誰也不敢替她說句公道話。
“你看你這個笨樣兒?真是不知道皇帝陛下怎麽看上的你。或許是在鄉野鄙處,沒了女人,見到一個你這樣兒的,就湊合用了吧!”胖大的宮女嘴很厲害,說話也黑。
邊上被她欺負的宮女不止一個,都是敢怒不敢言。
衛子夫是婢女出身,性子也是柔弱。可這個女子,是柔中帶剛的典范。
她能貴為皇后,也能選擇自縊身亡。
對於這樣一生沒有黑歷史的女人,卻落到如此下場,讓人唏噓。
“賤婢,還不快點兒乾活兒?”胖大的宮女再次舉起板子。
“別太放肆,再怎麽說,我也是皇帝寵幸過的人。論地位,比你高!”衛子夫眼中射出了一絲怒意。
“哈, 你還真的拿自己當回事兒了啊?寵幸你?那不過是陛下一時興起,拿你當做玩兒物罷了!”胖宮女撇著嘴說道。
“玩兒物?”衛子夫聽到這個詞兒,腦子轟的一聲。當初劉徹和她卿卿我我,或許,真的是一時的玩物罷了。
“哼,后宮佳麗三千,陛下怎麽會記得你,怎麽會看得上你這樣的鄉野婢女!”胖大的宮女看到衛子夫失神,臉色更是得意,手中的板子再次舉起。
“陛下看不上她,莫非會看得上你這頭豬?”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隻手拿住了胖大宮女的板子。
那一邊,一個身影已經扶起了衛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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