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和南夷的事兒,就不是修一條路才能擺平的事兒。
唐蒙把這件事情做成了夾生飯。
輪到燕銘來做,就不那麽好做了。
西夷,夜郎國的君主和臣子們正在歡慶。
因為那個讓他們感到有些頭疼的唐蒙調走了。
唐蒙雖然活兒乾的不多,但是人殺的不少。給夜郎這塊兒地方,留下的就是嗜殺的名聲。
夜郎王多同正帶著手下的一些大大小小的酋長在狂歡。
未開化的地方,狂歡的方式總是那麽簡單,簡單的和開化到頂級的人幾乎沒有差別。
一群酋長,一群女人,不斷的狂歡,亂舞,*的味道散發開來。
“哈哈,漢人,終究是一群傻子。我夜郎泱泱大國,豈會在乎小小漢人的警告。唐蒙那小子,走了。如今看看還有誰敢來?”夜郎王多同一邊飲酒,一邊大呼。
在他的胯.下,幾個蛇一樣的女人扭曲著,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
“多同大王,臣沒見到且蘭酋長啊。這家夥平日就高傲自大,沒想到就連大王您的召集都敢不來。這家夥是不是要造反啊!”一個酋長一手撫著身邊的女人,一邊大聲說道。
多同一擺手,大聲說道:“諾蘭酋長,這回你可錯看且蘭酋長了。他會給大家帶回來一個大禮物。也算是給所謂的什麽大漢朝一點兒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夜郎有多強大。”
……
天色,已經漸漸的晚了下來。
犍為郡治所,鄨縣。
鄨縣,在南方的小城之中並不算是太大的地方。城牆不是很高,居民不是很多。就連駐軍也不是太多。
傍晚的天氣,還是熱的讓人有些發悶。
城頭上的漢軍也懶洋洋的躺著。
“天天和這些西夷雜碎打交道,老子真想早點兒回去啊。”老軍躺在溫熱的城牆上,喃喃的說道。
“老哥,你家裡還有念想,當然想家。我覺得這裡挺好。你看,莊稼能長兩茬。若是種上玉米,那糧食就再也不是問題了。”小後生說道。
“聽說在百越地區,還有大米。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啊。若是西南這塊兒地方,能開發出來,種上大米,那才是美食啊。”老軍說道。
“說的也是。可惜唐蒙那個老官兒殺人太特娘的少,開發的太慢。”後生說道。
老軍嗤笑了一聲說道:“什麽叫殺人少?他娘的是他殺的太多了。你說……”
老軍說道這裡,突然感覺到天上下起了腥味兒的雨,伸手一摸,發現竟然是紅色的。在看看天空,是晴朗的。
只是,剛剛還和他聊天的後生,腦袋卻沒了。
老軍一翻身,隻覺得脖子上一涼,就看到一具無頭的身子。
那身子看著眼熟,怎麽看怎麽像是自己的。
只可惜,他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被人扔到了城牆根兒下。
“敵襲!”
終於有人發現有敵人來襲。
一聲大吼之後,鄨縣的城頭上,突然多了許多赤膊的西夷人。這些人手手臂上幫著草繩,額頭上也戴著一圈圈草繩。
“且蘭、且蘭——”上了城頭的赤膊西夷人越來越多。
每個人口中都大吼著‘且蘭’二字,顯然就是且蘭部落的士兵。
他們足有數千人,偷偷的爬上了城頭,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就把所有鄨縣城頭的守軍都殺光了。
“攻入鄨縣,殺光漢人。”領頭的且蘭酋長大聲吼著。
那些且蘭的軍士,揮舞著單刀,見人就殺。
留守鄨縣的老軍都是沒有太強戰鬥力的,他們喊著應戰,卻被且蘭那些壯漢們砍瓜切菜一般的給殺的七零八落。
犍為郡的郡守還是有幾分骨氣的,帶著人竟然衝了出來。
“我大漢的軍人,不可能投降,戰!”郡守喊著,帶著軍人和仆從一起衝殺過來。
“漢人的官兒,要不要留著?”且蘭的壯漢問道。
酋長冷笑一聲,說道:“殺,一個不留。漢人的官兒更壞。”
混戰,哀嚎,鮮血。
這一切成了鄨縣這一夜的主題曲。
郡守戰死,守城的士兵戰死。
且蘭部落的人,在他們酋長的率領下,不但殺光了郡守和守城的士兵。甚至,還獸性大發的把整個鄨縣的百姓牲畜全都殺光。
“不論是人獸,都要把腦袋給我割下來。”且蘭的酋長吼道:“腦袋,要掛滿城牆。聽說漢人派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官兒來開發什麽西南夷。咱麽把這個鄨縣送給他當禮物,好不好?”
“好!”且蘭的部眾大吼,歡呼,砍殺著人頭,掛滿了城牆。
“用漢字寫上且蘭部落敬贈。”酋長哈哈大笑。
且蘭人,出擊快,殺人快,砍頭快,撤退的也快。
燕銘做夢也沒想到,夜郎君主多同竟然給了他這麽大一個禮物。
看著鄨縣城頭上的那些漢人的頭顱和狗頭、牛頭、雞頭、鴨頭等等畜生的頭顱掛在一起。
燕銘幾乎要吼出來。
他的心是悲痛的,他的眼已經瞪圓,他的喉嚨乾澀的生疼。
“查,罪魁禍首是誰。”燕銘緊緊的攥著拳頭。
“諾!”
“還有,不要進城。”燕銘望著城頭上的頭顱,聞著空氣之中的血腥氣,大聲吼道。
“為何?”有士兵問道。
燕銘看著城頭,大聲吼道:“若不找到攻破鄨縣的凶手,拿他們所有的命來祭祀,我大漢軍隊終身不得進入鄨縣半步。”
“不殺仇人,不進鄨縣。”燕銘身後,所有的士兵幾乎異口同聲的吼道。
“不殺仇人,不進鄨縣。”
這是燕銘對鄨縣百姓的承諾,這是大漢士兵對自己子民的承諾。
“侯爺,要不要把城中人的屍體,先收了,入土為安!”一個校尉上來,小聲的問道。
燕銘眼眉一立,望著城頭上那些大大小的頭顱,眼中流著血淚說道:“不殺凶手,何以入土,不誅仇人,何以為安?”
“諾!”校尉被燕銘的情緒感染,眼中淚光隱隱,沉聲說道:“侯爺,把查凶獸的事兒,交給我。”
燕銘看著眼前的人,問道:“你的名字?”
“婁贏。”
“好,記住,找到了線索,不要打草驚蛇。我要他們全族陪葬。他們既然想要給我下馬威,就要承受這下馬威十倍百倍的痛楚。”燕銘攥起了拳頭。
(下課回來就碼字,終於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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