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起了雪,春秋伸手接過外邊的落下來的雪花,雪花粘手即化,形成小小的水珠,春秋此時正現在門口,身上披著她娘前些日子新給她定做的純白毛皮裘衣。
春秋臉色有些蒼白,臉頰兩側也有沒絲毫血色,沒到冬季,春秋都會小小的風寒一下,倒不是很嚴重。
久而久之,除了每次傷寒外袁氏都不放心,春秋早就習以為常,就連吃藥,要不是她娘在一旁的看著,她都不會乖乖的吃。
“秋兒,站在門口幹什麽?快點回屋躺著”袁氏不放心似的又從房間走了出來,剛到門口,她便注意到了一旁沒有聽話的春秋,因著春秋的傷感還沒有好利索,袁氏擔心如今天冷,怕春秋的傷寒再次複發,所以看到春秋出來,就急急的將春秋喊回屋子取暖。
“娘,秋兒都在房間裡一連躺了幾天,身體早就乏了”春秋慵懶的靠在一旁的門框上,對著正疾走過來的袁氏撒嬌,屋子裡還生著木炭,春秋很是不喜歡的屋子裡的味道,所以這才趁著她娘離開的時間偷偷跑出來放個風。
“那怎麽行?你自己快點兒回床上躺著”袁氏可沒有理春秋的撒嬌,走到春秋身邊,伸手拉過春秋的手臂進了屋子。
春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過好在自己已經透好了氣,就算回屋躺著也不像之前那麽難受,順著她娘的力氣坐在床邊,春秋的目光有些可憐,任誰在屋裡待了好幾天不出門也會便傻啊。
袁氏可沒注意春秋那無聊的小動作,拉著春秋的手不斷的來回囑咐,生怕自家閨女一個不小心,又將自己弄得病怏怏的。
“對了,秋兒,娘在廚房燉了一些兒排骨湯,你該餓了吧,娘這就給你拿去”
袁氏美滋滋的說完,又伸手拍了拍春秋的小手,轉身出門去了廚房。
春秋對著她娘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她娘這種在她生病時喜歡熬湯的毛病還沒改過來啊。
過了沒一會兒,袁氏就端了一灌冒著熱氣的瓷罐走了回來,將瓷罐放在桌子上,袁氏拿起一旁的早就準備好的白瓷碗,打開瓷罐,有鐵杓將熬的鮮濃的排骨湯舀出來滿滿一碗。
濃濃的排骨香引動著周圍的空氣,春秋不動聲色的吸了吸鼻子,感覺到鼻腔都是這種味道後,春秋不自覺的動了動嘴唇,早上吃飯吃的早,她現在倒是有些兒餓了。
注意到春秋的小動作,袁氏笑眯眯的端著白瓷碗走近,小心的吹了出去白瓷碗裡的排骨湯,才將白瓷碗遞給春秋,“小心些兒,當心燙著舌頭”
春秋接過她娘手中的白瓷碗,慢悠悠的喝了起來,兩口排骨湯下肚,春秋感覺小腹處有熱氣隱隱冒出。
“秋兒,還要嗎?罐子裡還有很多呢?”眼瞅著自家閨女將白瓷碗裡的排骨湯都喝了個乾淨,袁氏接著急忙問道。
喝完了一碗排骨湯,春秋感覺有些兒意猶未盡,將空的瓷碗遞給她娘,春秋笑著點頭,“還要”
“誒”
袁氏笑眯眯的應了下來,旋即轉過身走到桌邊又舀了一碗。
兩碗排骨湯下肚,春秋感覺小腹又暖又脹,拒絕了她娘還要在盛一碗的話,春秋有些想睡覺。
忍著困意,春秋又和她娘說了會兒話,袁氏拍了拍春秋的肩膀,溫聲說道,“秋兒,累了吧,快歇歇兒,娘看著這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你爹前兩天還回了家,前院鋪子沒人看著也不放心,娘這就過去看看”
“嗯,娘,你快過去吧,我這兒沒事”
袁氏笑笑,
又將春秋身上蓋著的被角仔細腋了腋,方才出了門。
下午時候,周懷彥來了一趟,身邊沒有帶小廝。
周懷彥過來的時候,春秋正坐在床邊翻著書籍,眼瞅著周懷彥進來,春秋剛想起床下地,又被周懷彥攔了下來。
春秋有些尷尬,按理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如今春秋已經11歲,身體早就抽條,雙方也都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那能躺在床上見客的?
春秋有些兒尷尬,她實在是不清楚她娘為何要讓周懷彥進來。
其實,春秋是誤會袁氏了,袁氏也沒有想過春秋還會在床上賴著不動,按照平常來說,這個時候,春秋早就起來活動了。
眼下不止春秋尷尬,一旁的周懷彥也有些兒尷尬。
他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尋常的探視,居然會出現眼前是事情,不過好在春秋是穿了衣服的,只是她嫌棄外邊冷,所以才縮在床上不想起身。
周圍的空氣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而顯得有些靜謐,春秋低著頭偷瞄著對方的鞋子,思緒又不知飄到了哪裡。
“師妹,聽伯母說,師妹不小心染了風寒,如今怎麽樣?好些兒了嗎?”
最後, 還是周懷彥出聲打破了平靜的氣氛。
“嗯,師兄請坐,我的身體已經無礙,傷寒只是一不小心兒著涼而已”春秋伸手比了一個“請”。
周懷彥坐到了離春秋最近的一個凳子邊,朗聲說道,“師妹,還是讓師兄替你把把脈吧”
春秋沒有拒絕,將她那雙有瑩白素手遞到周懷彥面前。
“…嗯,脈象平穩,在服用兩天的湯藥即可”
“有了師兄的話,娘親終於不用再逼我和那些兒苦不堪言的湯藥了”春秋將手腕收回來,笑著同一旁的周懷彥打趣。
周懷彥笑笑,“難道師妹不喜歡和湯藥嗎?”
春秋皺眉,“湯藥很苦”況且湯藥也是藥,是藥三分毒,她可不喜歡。
“呵呵,多吃些兒蜜餞”周懷彥給了個建議。
春秋無奈苦笑,“蜜餞太甜,娘親不讓吃”
周懷彥無奈的攤手,“那就沒辦法了,還請師妹節哀”
春秋滿臉幽怨的看著周懷彥,難道對方今日是專程過來嘲笑她的嗎?
“師兄,今日怎的有空過來?本草堂不忙嗎?”
春秋明智的轉移了話題,這種勝負已分話題,她多說無異。
“本草堂還好,差不多是因為不愛出門的緣故吧”
春秋挑挑眉,“師兄,你這是公然翹班了嗎?”
“翹班?”周懷彥不理解春秋的嘴裡蹦出來的新詞匯。
“呵呵,就是擅離職守”春秋換一個說法解釋。
“那可擔不起,還沒有這麽嚴重”周懷彥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