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都是大姑娘嘞”楊為柏被春秋說出來的話,噎的一時說不出話,只能無奈的感歎了一嘴。
春秋聽後,抱著手裡的包袱站在原地便“嘿嘿”直笑,她爹現在和她娘一樣,讓她感覺莫名的可愛。
春秋這一笑讓楊為柏摸不著頭腦,愣頭愣腦的模樣有些呆,眼瞅著周圍的食客們眼神止不住的往過瞟,楊為柏不得不板著臉,壓低聲音衝著春秋耳邊說道,“還不快點回屋,客人們都看過來嘞”
冷不丁的被這麽多人看著,楊為柏還有這不適應,時不時動動手臂揉揉肩膀,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和那被忽略的微紅耳朵。
“爹,等我回來幫你”春秋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的目光,只不過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春秋可沒有感覺不自在,站在原地神態自若。
“哪用的上你幫,不用不用,這一路上多累,趕緊回屋歇歇去”
聽完春秋的話,楊為柏出聲連忙打消自家閨女的心思,將手來回不斷的擺動,回頭這要是讓媳婦看到閨女乾活,保準和他生氣。
春秋被她爹這一說,有些兒不高興的撅著嘴,邊走邊嘟囔著“不用就不用”的話茬。
她本來看家裡吃食鋪的生意幾人忙不過來,就想伸個手幫個忙,結果不僅沒有的到誇讚,還被她爹無情的拒絕,這鬧的什麽事?既然不用她的話,那她歇著還不行嗎?
因為花花草草長的正好,院子裡一副鬱鬱蔥蔥的景象,春秋也沒在院子裡過多的停留,直奔自己的屋子而去。
房門“吱嘎”一聲,被大力推開,兩個月沒有回來,春秋進屋後能明顯感覺屋子裡有一股塵土的味道,就像是長時間不打掃,屋子發霉一樣。
門外的光線趁著打開的房門傾瀉而下,將房間裡的沉浮物照的一乾二淨,春秋站在一旁小心的捂著嘴角,生怕不小心將塵土吸進鼻子裡嗆到,找了個乾淨的角落將包袱放下,春秋連忙轉身出門重新打了桶水拎進來。
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半舊的衣服,春秋換下了她如今身上正穿的衣服,將頭髮用頭巾包裹起來避免佔到塵土,春秋又將自身整理乾淨後,才露出認真的目光打量起眼前她將要打掃的家具擺設,目光巡視了一圈,春秋心裡估摸了大致的時間,隨即低頭乾起了打掃大業。
換被套,曬被子,擦桌椅,掃地板…等等一系列事情都需要春秋一個人動手,之前她進門前美滋滋的還想休息簡直就是做夢。
等乾完了眼前的事情,時間早就過了好幾個時辰,又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春秋兩腿岔開,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裡,一上午的忙乎累的她滿頭大汗,喘聲不停。
隨手扯下頭頂上的頭巾扔進一旁的水盆裡,春秋坐在院邊的凳子上喘口氣準備休息一下,使勁的用手對著臉頰兩側呼扇兩下,春秋心裡估摸是她娘兩人都是因為鋪子太忙,加上她自己的歸期又不定時,屋子也就沒來的及打掃,不過站在她都打掃好了,晚上也能直接住,省的麻煩。
中午的時候,春秋跑到了前院吃食鋪簡單的吃了點面條,因為過來的吃飯的食客眾多,吃食鋪的桌椅都不夠用,春秋為了給別人騰地方,她直接將做好的面條拿到了後院。
吃完面條,又將碗筷都洗出來放好,春秋又將已經曬了一上午的被褥都抱回了屋,找出來一套碎花的被套,春秋將被褥都疊好放在床頭,隨後一臉舒服的躺了下來。
蔚然舒適的歎了口氣,春秋在滿是陽光味道的被褥上打了好幾個滾,離家兩個月,
家的味道讓她不由得放松下來……一覺睡醒,已經下午時光。
春秋側過身子,懷裡抱著已經凌亂的被褥,半眯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下午時光,腦海裡不斷回想起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有她二哥,有李周,有吳管家……平川縣衙裡的各色人物都清晰的浮現在春秋的腦海裡,兩個月的回憶很多,春秋嘴角噙著笑,像是想到的什麽美好的事情一樣……
晚上虎子從學堂放學回來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家三姐坐在院子裡乘涼,還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確認了眼前的真人,才興奮的跑過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當然, 絕大部分還是關於楊春明的問題,此次去平川,因為學堂的事情虎子沒有去上,這讓虎子不高興了好一陣兒,所以等春秋回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種“大型迷弟”的即視感,將她自己在平川兩個月的事情都通通說了個遍,春秋才堪堪打住虎子還要接著刨根問底的問題。
虎子聽得意猶未盡,可惜他還想聽,春秋卻不打算講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她現在口乾舌燥,哪還有心情接著講?答應了給虎子吃完飯接著講的承諾,春秋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也能消停的吃個飯。
吃完晚飯,虎子剛想興致勃勃的拉著春秋回房接著說,結果被一旁關心兒子的袁氏打斷,袁氏回來要比春秋早的多,她也很擔心自家兒子在平川的現狀。
“虎子,有啥事等明天你在纏著你三姐,今晚上趕緊去書房溫書去”袁氏著急拉著春秋回房,所以對於一旁的虎子,袁氏直接找了個無敵的借口打發。
“娘,可我都已經學完嘞”虎子看著他娘,委委屈屈的說出口。
“學完就不能接著往下學?快點去書房”袁氏又說了兩句,直說的虎子將頭蔫了下來,不情不願的離開。
眼見著最難纏的都被她打發走了,袁氏又斜了一眼身旁正眼巴巴看著她的楊為柏,飛快的交代了兩句桌上碗筷的事。
春秋在一旁看著,心裡也隻不住的羨慕她娘。
要知道她爹楊為柏可是標準的妻奴,對於她娘提出來的事情,自然是連連點頭答應,對於她爹楊為柏表現的如此上道,她娘袁氏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一旁的看戲的春秋,迫不及待的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