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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殤》第66章,送別
  本來還有說有笑的呢,吃著吃著,安德魯便沉默了。

  “喂,安德魯,你怎麽了?顯示不跟我一塊吃,現在突然間心情又不好了。說吧,發生了什麽事?”

  “盧迦,其實我都吃過了,昨天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吃了整整一天,他們的吃的真多,吃完了,還會有人來填滿,就感覺是怎麽吃都吃不完。”

  “那就更加奇怪了,這麽好的條件,你為什麽還要悶悶不樂的呢。”

  “我,唉,這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沒事,安德魯,你說。”我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好吧,盧迦,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麽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安德魯說著,左右機警地看了幾眼,雖然說這樣沒什麽用。他壓低聲音在我的耳旁說道:“我覺得,我們倆,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嗯,太過了?安德魯,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得問道“莫不是這好吃好喝的不和你的胃口還是這床鋪衣著不暖和?”

  “沒,並不是這樣的,盧迦。”

  安德魯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開了口說道:“我不是不滿意這裡的一切,是的,你知道嗎盧迦,我都不敢想象我這輩子既然能到這麽想都不敢想的位置,禁衛軍,那是很多貴族的起點,到後來都可以晉升為保民官,我只是說可能,但是那樣我們就再也不用受到欺負了。”

  “這不是很好嗎?安德魯?我們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平台,以後有機會升官,再也不會受到像胡內裡克這樣的人欺負了,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盧迦,你就沒有想過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嗎?”安德魯看著我,他想表達什麽呢?我沒說什麽,靜靜等著他,看他還想說些什麽。

  “盧迦,那個勃艮第女人。”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她不是個刺客嗎?”

  “對,她死了,就在我們說她是刺客的時候。”

  “她是怎麽死的?”

  “被士兵們絞死的,根本沒有給她半點申辯的時間,她拚命地掙扎,但是無濟於事。士兵們將繩索套在她的脖頸上時,我看到了她看我們的眼神,那麽絕望,又那麽仇恨。”說著安德魯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從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我是在做一件錯誤的事不是嗎?我們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自導自演出一場可笑的鬧劇,欺騙了所有人,還殺死了一個無辜的生命!盧迦,我們犯罪了,我們對那個女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安德魯越說越激動,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劃過,他趕忙伸出手去擦拭,但是擦去一滴,第二滴,第三滴便接踵而來。

  “為什麽要哭,”安德魯的舉動我完全不理解“難道你忘了那個女人是怎麽對待我們的嗎?”

  “記得,我都記得!”

  “那你看看我,我現在舒服嗎?我差點被那個女人殺死,因為我對她動了憐憫之心,我不想看到她被那些狂歡者蹂躪,但是我得到了什麽回報嗎?”我昂起頭來,將下巴那處剛剛結痂的疤痕“這就是我應得的是嗎?為了那個不知道感恩的女人的生命,我就應該讓她殺死是嗎?”

  “盧迦……”

  “夠了!不要再說了!”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安德魯,我咆哮著,整個身體都在這一發力之時變得疼痛無比,我趕忙抓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試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緩解這股虛弱的我難以忍受的痛苦。

  “可是,我們這麽做,是冒犯了上帝的!”安德魯還在爭辯。

  “安德魯,”待到疼痛緩解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抬頭看著他,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道:“我知道我這麽做確實是有點卑鄙,但是上帝不會去在乎的,如果他真的肯庇護我們,那麽就在胡內裡克將腳踩在你的頭上羞辱我們倆的時候就該顯靈!可是呢,上帝在哪?奧林匹斯的諸神在哪?”

  “盧迦,可是那個女人是無辜的啊。”

  “不,安德魯,戰爭還沒有結束,在這個時間裡,沒有人哪怕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是無辜的!別想著用愛能就能感化所有人,在用愛之前,你至少先學會該怎樣保護身邊的愛人。同伴!”

  安德魯被我說的語塞,他現在找不到反駁我的理由,隻好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話說完,我的內心也是空落落的,完全沒有勝利的歡喜,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感在內心裡油然而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被安德魯這麽一說,我竟然會失落,而且越發的強烈。

  我忽然有了種使命感,迫使著讓我不得不去做一件事——去看看那個慘死的勃艮第女人。

  “來,安德魯,扶我起來。”我說著,試圖從床上爬下來。

  安德魯聽從了我的話,趕忙過來抓住我的手臂,緩緩用力,小心翼翼地將我托起。疼痛,我都快習慣這種感覺,同樣的,我也習慣了咬牙忍耐。

  “盧迦,你這是幹什麽?”

  安德魯不解得問道。

  “走, 咱們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女人,與其在這裡向上帝禱告,不如親自去見受害者。”至於懺悔,等到我死了,在地獄見到她了,再當面跟她解釋吧,原不原諒我,由上帝來裁決。

  我就像是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人,不得不由他人的幫助才能前行,又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一般,每走一步都猶如承受刀割一樣。就算是稍稍懺悔吧,這一路的苦行。

  一拉開門簾,一陣歡呼之聲迎面而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諸位軍官,沒想到宴會到現在都沒有結束。他們歡呼著,呼喊著我的姓名。對我高舉起酒杯,一個個凌亂的衣服紅腫的眼眶,場面混亂不堪,一地被糟蹋的食物與葡萄酒混合在一塊,從中穿行都無從落腳。

  “來啊,為我們的勇士,盧迦!我們乾上一杯!”

  不知道是誰的一嗓子,在座的軍官們舉起酒杯呼喊著,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我尷尬地賠笑著,在安德魯的攙扶下從他們當中走過,很多人“熱情”地遞來滿滿一大杯葡萄酒,都被我搖手笑著拒絕了。

  我們有一步沒一步得躲過腳下的汙穢,來到營門前,那個勃艮第女人的屍體孤零零地懸掛在營門新樹立起來的木樁子上。因為掛了一天一夜,她的屍體已經涼了,表情很安詳,我是這麽感覺的。

  “但願士兵將她提起來的時候沒有讓她承受太多的痛苦。”

  安德魯在我身旁說著,緩緩跪下,在胸前畫著十字,開始向這個女人懺悔。

  “起來吧,安德魯,該懺悔的人是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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