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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殤》第4章:身處陋室
  “哈,盧迦,我們到了!”

  安德魯說著,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面前已經稍顯破敗的石屋說道:“過了這個路口就是昆塔的家了,你就在這等著,不用跟著來,我送完魚就回來!”

  說著,只見安德魯清了清嗓子,又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看來是緊張的了,沒想到這麽多話的安德魯,碰上正事的時候,還是有點樣子的。

  我聳了聳肩,一臉隨意的看著安德魯說道:“那好吧,祝你,恩,拾得美人的芳心?”

  “謝謝你的祝福,盧迦,你可真是好心。”安德魯說著,舒展了下他的肩膀,看來是準備好了!臨走時他還自我打氣道:“安德魯,你不能退縮,不然到時候昆塔要讓那多神教的老神棍給迷了去,那可就完了,你看看現在盧迦的樣子,到時候昆塔可能更嚴重,不行!昆塔,我的美人,我一定要拯救你!”

  “喂,喂!”安德魯自言自語的話我可全聽到了,我很不明白為什麽我要無緣無故的躺槍。我還想叫住安德魯上前理論一番,並且讓他深刻的明白我是沒有任何毛病的。可那小子頭也不回地徑直朝著昆塔的家走去,完全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這個該死了雀斑小子!”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野當中,我小聲地,狠狠地!把他討厭的那四個字給罵了一遍,已解我的心頭之氣!

  算了,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乘著那火光,我看看他的追求經歷是否一帆風順,也不知道是因為個啥,可能是從小就愛八卦,也可能是經常看那些殺千刀的娛樂新聞,看那些文章裡八卦明星的不堪回首的過去,漸漸地我也發現我從一個正直的陽光的青年變成了個愛八卦的猥瑣貨!唉,娛樂新聞害死人啊,我不禁感歎道。

  沒有時間自責了!我貓著腰盡量壓低自己步伐的聲音,悄悄地跟在安德魯的身後,走過路口,從牆角處就能看到安德魯的背影。奇怪,他並沒有去敲門,隻是呆呆的站在那牆壁上都有雜草的生出的房子前。

  這個村子也真是貧窮的可怕,乘著安德魯正在跟自己的內心作鬥爭,我趁機躲在牆後打量一下身後。

  這裡正處在一個地形的高處,不高不矮的,正好能看見港口的全貌,不得不說這麽眾多的古羅馬建築一下展現在我的眼前,確實讓我大開眼界,很難想象這是一座城鎮,縫縫補補的屋子,如果在我生活的時代那絕對是危房。真的是很難想象羅馬人們是怎麽生活在其中的,或者是說住在裡面的根本不是羅馬人。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並不算很多,但是他們卻有著不同的發色,不一樣的身高,每個人都長相不一。更是特別的是,每個人都很靈動。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他們當中不時有人向我投來怪異的目光,神情各異,是我在先打量他們的緣故吧,不同的人看待我的表情都不相同!

  再往上看,不遠處,透過衛兵手上微弱的火把的光芒,我看到了土路與石道的交界。相比石道向上就是城鎮了吧,而我所處的位置隻不過是與城鎮向鄰的漁村罷了,士兵身後有著數跟白色的羅馬石柱,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建立起來的,有的羅馬石柱是實在經受不了歲月的侵蝕,加之沒人去修繕,僅僅只剩下一半的柱身默默地立在原地,而斷裂的上半身就躺在一邊,任由那雜草將其包裹。

  “納爾滂高盧,凱撒親自率軍團開辟的行省,接下來他又孤軍深入,征服了整個蘇維匯高盧。這不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吧。

”  我自言自語地說著,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住了一個從我身邊經過的行人,問了一個我在就想問的問題了:“請問今年是多少年?”

  “羅馬紀元一千一百九十四年!”

  這個人怪異的目光緊盯著我,就好像我下一秒鍾就會傷害他一樣,雖然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他的面部特征,但是那誇張的八字胡是讓我確定他定是個高盧人!(也就是個猜測)

  “羅馬紀元一千一百九十零年。”我複述著這個看似高盧人的人的話。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今年是羅馬紀元一千一百九十零年,那就是公元436年!

  “我怎麽,穿越到西羅馬帝國的末年了!”震驚之余,我從這個陌生的高盧人投來怪異的目光這才感覺到我有些失態了。我趕忙松開他。

  “對不起,先生,是我失禮了!”

  “羅馬人!”

  隻聽得這個高盧人拍了拍我剛剛抓過的領口,瞪了我一眼,狠狠地撂下了這個單詞。

  我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目送這個高盧人遠去!心中一片空白,這到底是怎麽了。我倚靠在牆壁上坐倒在地,真是個奇怪的夢啊,我抬起頭,仰望著這漫天的繁星。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年代,陌生的朋友,陌生的自己。

  “盧迦?公元436年,羅馬人最後垂死掙扎的年代,我怎麽到了這裡。”

  我苦笑著,感歎著命運的慘淡。

  “也許睡一覺就好了,對,就是睡一覺!”

  拿定了主意,我就好像重新來了精神!趕忙爬起身。

  “安德魯!”

  我呼喚著我唯一能叫上名字的人,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繞過那個路口。僅僅隻是繞過這堵石壁,我就看到了安德魯,他還是做出了決定,敲開了昆塔家的門。

  “滾開!你這個沒出息的漁夫!”

  只見一個花白頭髮,瘦弱的就像一隻衰老的公雞伸著他那長長的脖頸,就像一個衣架,把一件沾滿酒漬的肮髒的襯衣搭在其上。隻聽得話音剛落,那老人一把抓起安德魯的一隻魚桶,將裡面的海魚毫不留情的潑向安德魯。

  安德魯並沒有躲閃,任由著十幾條魚就這麽拍打在他的胸上,臉上。

  我還聽見了一個女人的,不,是兩個女人的哭泣。

  “夠了!你們這兩個潑婦!”只見那個老頭回頭朝屋內嘶吼著,渾身青筋暴起,瘦弱的身體上那一塊塊暴露的肌肉抽搐著,嚇得那兩個女人止住了哭喊!

  這個老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安德魯在船上說的昆克提立,那個可憐的捕魚人。老昆克提立沒有給安德魯任何說話的機會,也許他是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嘭!”

  沉重的關門聲是對安德魯最好的回應,安德魯久久的站立在昆塔家的門前,低著頭,一言不發。良久,他這才一頓一頓的,彎下腰,一隻一隻的拾起那散落一地的他精心準備的海魚。

  “看來這小子一定是受了巨大的打擊!”

  我自言自語著,來到了安德魯的身後,安德魯隻是稍稍偏過頭來,看到是我,便又低下頭繼續撿著地上沾滿泥灰的魚。我也不能說些什麽,在我看來,現在安慰的話語才是最沒用的。

  蹲下身,拉過一隻魚桶,沒有過多的語言,隻是撿魚幫他分擔一點苦痛。

  “走吧,盧迦。”

  待到最後一條魚落入桶中,安德魯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我,一臉苦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倆個魚桶,他也抱著他的那個,在前面帶路,隻不過沒了剛才的神氣。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失去了奮鬥的目標, 垂頭喪氣的在前面帶路。而我緊隨其後,對於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睡覺!趕緊回到我本來的身體才是王道!

  “安德魯,我沒有看錯吧!”

  終於到了所謂的家,眼前的景象讓我差點把魚桶給扔了。

  這個破舊的小木屋,不在城鎮裡面就算了,連陳鎮外的漁村都不在其中,連一條最起碼的土路都沒有,貧窮到完全被孤立啊。

  看著我呆立在原地,安德魯隻是碰了碰我,示意跟著他。我就這麽掩飾不住內心的悲痛的隨著他進了這間破敗到隻要一刮風都要擔心這屋子會不會塌。

  一進門,裡面的布局家什完全配得上它的外觀,就一張木桌,兩個凳子,倆張簡陋的完全是在雜草上鋪了一個粗麻布而成的所謂的床。一個小小的灶台旁邊掛著幾條風乾的魚。

  “盧迦?你怎麽了?”

  安德魯看我站在門口不肯進來,很是奇怪。他說道:“咱倆在這裡住了這麽多年了,你別說這都忘了吧。”說著他看了眼懷中抱著的魚桶,目光中閃過一絲失落,說道:“剛好,這兩桶魚省下來了,咱們今天能好好大吃一頓!”

  真是喜訊中還夾雜著一絲苦楚。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今天就算了,我有點累了,先睡了!”

  “你不是在船上就睡了一覺嘛,怎麽又累了!”

  我沒有理會安德魯,徑直的來到床前,躺下,恩,雜草很不舒服,但是就要結束了!

  “再見了,安德魯,再見了,這該死的夢!”

  我喃喃著,閉上雙眼,強迫自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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