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響應帝國的號召,來到這裡,這很好!”
昆圖斯真是說了一嘴的違心話,是不是自願的,看看台下眾人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不過這麽看來一定是他跟著劇本上來的。任憑台下面眾人哭喪著臉,昆圖斯仍然保持著原來嚴肅的表情。
“那麽,你們的名字我現在派士兵給你們依次記下,因為前線戰事吃緊,這裡就沒有時間再來訓練你們了,我會記下你們的姓名,對應的,會給你們的家人足夠的撫恤金。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還能回來,那麽就會得到令你們滿意晉升。”
也不問台下的人們有沒有信心,我看這裡的人沒有擺臭架子的習慣,不需要喊口號,不需要任何的動員,完全跟家鄉呈現出天壤之別!
“報上你的名字。”
正在發呆之中,突然來了這一聲讓我回過神來。
“哦,先生,我叫盧迦,這是我的朋友,名字叫安德魯。”
我忙介紹著,就看那士兵面無表情地捧著手中的那張羊皮紙,用羽毛筆一筆一劃的寫上我們二人的姓名!
“盧迦,盧迦!”
我聞聲抬起頭,發現是昆圖斯,他呼喚著我的名字推開站在我倆面前的記錄士兵,面色鐵青還帶有一絲的憤怒。
“盧迦,我不是告訴你了不要來了對嗎?還有你!”昆圖斯又轉向安德魯低聲怒斥道:“一般你碰到這種事的時候你不是要拉住盧迦的嗎?你現在怎麽會跟上一塊來了,還帶上行禮?你當這是旅遊嗎?”
昆圖斯的聲音非常小,因為他害怕讓其他人聽到我會享受到特權吧,說著,昆圖斯還朝那個記錄的士兵擺了擺手,士兵會意遠遠地走開。
“長官,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可是我不得不違背你的意願,真的很抱歉,昆圖斯。”我像他解釋道。
“盧迦,你有沒有搞錯?”昆圖斯見士兵們的記錄接近了尾聲,他開始著急了,低聲問道:“這個你就不應該來,你難道忘了那個監獄裡的囚徒說的了嗎?我只需要上報說你去了就行,你完全不需要去那個往裡面添人命的無底洞去送死!”
“長官,雖然你說的我都知道,戰場上的血腥我也明白,但是我必須去!”
“瘋子!你這個瘋子!”昆圖斯差點怒吼出來,他是如此的氣憤,臉色憋得通紅,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問道:“那麽,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非要去嗎?你難道是害怕胡內裡克看到你嗎?你放心吧,他現在跟馬提尼烏斯回阿克韋-賽克斯提亞去了,他不會再來糾纏你跟特奈婭了......”
“我都明白,長官!”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就當是上帝的指示好嗎?我收到了上帝的指示!”
“什麽?”昆圖斯一臉驚訝道:“盧迦,難道你也信那些羅馬的神棍嘴裡所說的神明嗎?那是騙人的!”
“那這個又怎麽解釋?”我說著,揚起頭來將盔痕展現給昆圖斯,並且說道:“長官,這個盔痕是我在夢中長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給怎麽給你解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必須上戰場!”
“盧迦!”昆圖斯看上去要哭出來了一般。
“長官!登記完畢,部隊可以出發了!”
就在這時身後登記的衛兵開始行軍禮匯報,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我們的身上。
“好的,我知道了。”昆圖斯長歎了一口氣回復士兵道。接下來再看向我跟安德魯,那眼神我讀不出來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只聽他說道:“盧迦,我想你知道你選擇了什麽。” 話音剛落,他重新回到了那講台上,大聲地宣布道:“出發!”
這支一百多號人的小小隊伍,就這麽沿著城鎮中那條並不寬闊而且年久失修的石路緩緩地走出了城門。女人的帶著小孩在身後哭喊著緊緊跟隨,隊伍中的男人們早就埋著頭輕聲啜泣著,沒有一個人回過頭去再看自己的家人最後一眼,我知道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選擇了就不能再反悔,不管是不是情願的。
“你不去向特奈婭道聲別嗎?”安德魯走著,好奇的問我。
“哈,安德魯,你向昆塔道過別嗎?”我笑著反問道。
“沒有,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她。”安德魯說著,神情不免有些沮喪。
“如果你能見到她呢?”
“那我也不會去道別的。”安德魯目光堅定地說道。
“哦?為什麽?”
“因為我怕我道別之後,就再也不想走了。”安德魯語氣十分沉重。
“哈,這恐怕也是我的答案了。”我這才發現,這支隊伍之中也就我們倆還有說有笑。身後的城鎮漸漸變小,女人們不在跟隨,只是哭倒在路邊,伴隨著哭聲目送男人們的遠去。
“回不了頭了,安德魯,回不了頭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說,可能是心臟咚咚咚跳的厲害,我不敢說出來,只是機械式的跟著這支沉默的隊伍,埋頭前進!
昆圖斯並沒有跟上來,因為他是城鎮守衛,不在征召的范圍,他們的工作就是召集壯丁,送上前線。
“你們現在是帝國的軍人,你們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衛羅馬,保衛陛下!凡是想逃跑的,殺無赦!”隨軍的全副武裝的士兵(也就比我們多了一層皮製盔甲跟鐵劍,人數也就八個人。)的吼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只不過是一百多號人,組織在一起也就是個百人方陣,就這他們還害怕有人逃跑。
“看,盧迦!”
正低頭走著,突然安德魯猛拍我的肩膀呼喊道。
我匆忙抬頭,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不遠處的小樹蔭下,有兩個人影,再仔細看,天呐,這不是特奈婭嗎,特奈婭身旁的姑娘又是誰呢?
“天呐,昆塔怎麽來了!”安德魯說著,還不時往我的身後縮。
“別緊張啊,安德魯,我不是也遇到了難題不是嗎?”眼看著隊伍繼續向前,特奈婭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心想著這下可算是真的躲不掉了。
特奈婭手裡拎著個木藍子,給那帶隊的士兵說了幾句話,那士兵點頭,轉身喊道:“盧迦、安德魯,出來吧!”
“壞了,這下躲不掉了。”
我小聲說著,拉上安德魯從隊伍中走了出來,隊伍並沒有因為我倆而停下,只是從我倆的身邊走過,繼續前進。
“盧迦,這是什麽情況?”安德魯小聲對我說道。
“我怎麽知道,到時候聽指揮!”我說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清了下嗓子,一步一步地走到特奈婭的面前。
“昆塔,你聽我說......”我還沒說話呢,安德魯倒是先開口了。
“啪!”
安德魯的話音剛落,昆塔可是掄圓了膀子上來就給了安德魯一個響亮的耳光。
“蠢貨!你這麽做決定問過我了嗎?誰讓你這麽決定的!”
“啪!”
昆塔罵著,又是一耳光子,我跟特奈婭在一旁都看呆了。
“特奈婭,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看安德魯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樣子,我也害怕特奈婭也動起了手,趕忙向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