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見到趙遷的時候,腳步一滑,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
只見這家夥衣不蔽體,神智恍惚,趴在破舊的小床上啃著枕頭。
沒錯,是啃。準確的說,是在舔,只是舔的太用力了,以至於就像是狗啃泥,十分狼狽。
尤其是那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嬴政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以前他把被栓在院子裡養了三年的小胖狗放了出去,它第一次見到一條異性小狗時露出的目光。
那目光裡透著好奇、向往、癡戀,還有濃濃的佔有欲。
床上的趙遷現在就是這副狀態,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正常思維,在看到進來的幾人後,他眸子裡散出的光芒更加強烈了,就像牛頓經過幾千次的失敗終於發明出了白熾燈的喜悅;哥倫布度過重重困難終於發現了新大陸的振奮;屌絲奮鬥二十年終於成了有錢人,成為了昔日女神女兒的乾爹的爽快。
他熾熱的目光從嬴政的身上移到山鳩的左胸,又轉到陳高的臉頰,最後在三者之間徘徊;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抓著枕頭的兩端,似是太激動了,顫動不止;至於他的雙腳,死死地抵著床板,小腿肌肉繃緊,像捕食的獵犬一樣,隨時可能撲到幾人的身上。
幾人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這種感覺……太危險。
“這是……”
嬴政轉頭看著山鳩,一臉無語,不用說了,趙遷這個樣子一定是被他喂了煉製出的邪惡丹藥而造成的,只不過,他的情況和方才見過的那幾個婢女完全不同,簡直就跟入了魔一樣。
這尼瑪是喂了多大的量啊!
“嘿嘿,這可不怪本尊啊,昨晚把這家夥弄到這裡來的時候,他死活不同意,還跑到本尊家裡去亂叫,實在是沒辦法,所以麽……本尊就想讓他別來搗亂,多喂了幾顆山鳩丹……”
“幾顆?”
嬴政滿頭黑線,原來山鳩花煉製成的丹藥就叫山鳩丹啊,我勒個去,你丫的取名能不能認真點!感覺就跟基本物理量的單位似的,力的單位為牛頓是因為牛頓這個人,功率的單位為瓦特是因為有瓦特這個家夥,你特麽的好好的東方人能不能取點有內涵有韻味的名字!
“這個,”山鳩伸出纖細的右掌,然而又伸出了肥大的左掌,最後把兩隻手都縮了回來,訕訕地說道,“不記得了,大概是十顆左右吧。”
嬴政吼道:“十顆?你瘋了吧!不怕把他給吃死了啊?!”
好不容易人醒了,要是再出了什麽問題,他找哪說理去啊。
看到嬴政真的發怒了,山鳩尷尬的笑著,連忙擺手道:“不要緊不要緊,出不了事的,本尊這裡有解藥,只要服下,再飲一杯水,幾個呼吸間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對,大王您沒聽錯,只要幾個呼吸,哈哈,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厲害啊,您想不想知道這解藥是如何煉製的啊,一般人本尊不告訴他,也只有……”
“打住,別廢話了,快把他弄醒,寡人還有事問他呢!”嬴政皺著眉頭,面色不善。
和山鳩多多少少也打過幾次交道了,嬴政對他的性格也算比較了解了,和這家夥說話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要不然他能東扯葫蘆西扯瓢,沒完沒了了。
“哦……”
山鳩見嬴政對他的方法不感興趣,沒有炫耀成功,頓時沒了精神,從袖子裡掏出兩顆晶黃色的丹藥,看了嬴政一眼,又把頭轉到陳高那面,指著他說道:“本尊為他吃藥,你去我家裡拿杯水來,
好讓他一同吞下去!” 陳高看了一眼嬴政,見到他頷首後便去取水了。
也就是在隔壁而已,幾句話的功夫陳高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個乳白色的杯子,裡面裝了大半的水。
山鳩把丹藥往趙遷嘴裡塞遇到了麻煩,那家夥“入魔”太深,幾次反身把山鳩壓在床上,也不管是嘴巴還是鼻子,直接就親了上去。
這場景看得嬴政頭皮發麻,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最後,由於趙遷實在是太不配合了,嬴政只能親自上陣,按住他兩隻胳膊,強迫他吞下了丹藥,陳高順勢把大半杯水往他嘴裡灌,咕隆咕隆幾下就全入胃了。
“哦……爽!”
趙遷臉色逐漸回歸了正常,眼睛也沒有剛才那樣邪惡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心情相當愉悅。
哎,好爽的一個夢啊,那美人,嘖嘖,多少年沒有做過這種美夢了,真爽!
他翻了一下身子,朝門外側著,頓時愣住了。
只見自己前面有三個人,都認識,一個是秦王嬴政,一個是他的小太監,另一個……另一個是昨晚把自己無情地扔到這邊的醫師,好像叫……山鳩?
等等,他的眼神不對勁啊。
趙遷順著山鳩的目光一路向下,看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頓時臉刷的一下火辣辣的痛。
“別看,都給本太子轉過身去!”
趙遷真的慌了,翻來覆去沒有找到衣物在哪,最後把頭往床底一伸才看到了角落裡的那幾件衣服,定睛一看,它們被撕開了好幾個口子,像是嘴咬的,已然不能穿了。
到了最後,他尷尬異常,只能拿枕頭擋住關鍵部位, 使勁搖擺著頭,似乎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你們……阿政啊,他欺負我,把我放到這個破地方,而且,……而且他昨晚在那邊……我……我可是太子啊,你得懲罰他!”
半響,趙遷冷不丁的冒出了這句話,還帶著哭腔,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嬴政點了點頭,對於他的遭遇深表同情,試想一下,一個比你醜一萬倍的家夥在隔壁同好幾個女的快活,而你吃了藥卻只能待在一個陰暗的小房間一個人自嗨,這得多麽悲催啊。
更何況趙遷還是一國太子,居然如此憋屈,估計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遷你就放心吧,寡人一定會幫你懲罰他的。”嬴政義正言辭,一副秉公處理的模樣。
趙遷逼問道:“你說,你怎麽懲罰他?”
“這個麽……”嬴政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寡人罰他在這個屋子住上一個月,你看怎麽樣?”
“不行!”趙遷對著山鳩直咬牙,說道,“這樣,本太子一向大人有大量,他是怎麽對我的,我也要怎麽對他!”
嬴政一愣,“你的意思是?”
“等到了晚上,我要找幾個女的過來,我跟她們在隔壁大廳裡,這個家夥在這裡,而且,要吞那種藥,十一顆!整整十一顆!我都記得!!!”
趙遷臉肉都在顫抖,十一顆啊,多麽痛的經歷!
“大王?!”
這下輪到山鳩慌了,這種痛苦……實在是難以承受。
“咳咳……就照他說的這樣吧,如此一來你倆也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