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世界的野外確實經常會出現大量的野生怪物,造型主要以普通世界中經常出現的野生動物為主,只有在充滿了魔法元素的地區以及遺跡等非常規領域的時候,玩家們碰到的野怪才會出現幾分種類上的不同。不過因為奇幻世界的特殊設計,即使是普通的野生動物也已經被改造成了足以對玩家匹敵的強大生物,尤其是在版本更新、魔化生物頻繁出現的時候,這種出現在玩家面前的野外威脅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普遍了起來。
當然,擁有絮語流觴的段青小隊原本是不將這些野生怪物的威脅放在眼裡的,所以現在表現出緊張的人,也只有包括慕容清春在內的幾名奔跑出來應戰的新手玩家而已。
“是野豬群!”
距離越來越近的黑點逐漸放大成為灰黑色野豬的形象,與之相伴的還有頂在最前方的流亡戰歌豎起圓盾奮力大喊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來自那個方向的踐踏聲隨後也伴著他與魂狩者共同豎起的劍刃,朝著馬車所在的位置迅速地逼近著:“它們朝我們衝過來了!”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野豬衝著我們衝過來嘛!”下意識地將慕容清春護在了身後,名叫阿拉斯特的玩家一臉灰暗地大聲喊道:“這是正常的現象嗎?”
“你管他是不是正常的,反正我們得對付它們。”望著因為野豬群的出現而開始躁動不安的馬匹,流亡戰歌聲音低沉地說道:“咱們拉著這麽多的貨物,不可能跑得過它們的。”
“那就把它們全部宰掉!”手中的劍刃發出了微微的光芒,魂狩者的聲音隨後亮起在了這條道路的上空:“我們的晚餐說不定就解決啦!”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不過……”
定定地坐在車廂的上方,眺望著這副野豬群轟然衝來景象的段青緩緩地閉上了自己張大的嘴巴:“一十,二十,三十……這得有五六十隻吧。”
“除非我們幾個人出手,不然單靠他們這幾個小家夥怕是擋不住的。”停下了各自的爭執,轉頭望著那邊的絮語流觴隨後也綻放出了成熟優雅的笑容:“人死了事小,但如果放任野豬群就這麽衝擊馬車的話……”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搞到的交通工具,怎麽可能葬送在這群畜生的手上。”於是段青一臉痛惜地搖了搖頭:“走,去幫幫它們。”
“交給我吧。”
衝著對方點了點頭,白發的雪靈幻冰隨後應聲跳下了馬車的前方:“你要不要來比試一下?就像上一次前往自由之城的時候那樣。”
“我才不想與你較勁呢,這會顯得我很沒有風度。”明白對方指的是自己,絮語流觴笑著拂了拂自己的長發:“再說了,區區幾隻野豬,應該也不會給現在的你造成多少威脅吧?”
“……哼。”側著腦袋發出了一聲冷哼,不再理會絮語流觴的白發女劍士隨後將自己腰畔的龍牙長劍拔了出來:“膽小鬼,連二十多級的玩家發出的挑戰都不敢接。”
“要是我一出手,這群野豬恐怕連幾秒鍾都堅持不住。”絮語流觴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我這是在給你留下一些表現的機會,大小姐。”
“你——”
“好了好了,不要再欺負人家了。”
無奈地發出了一聲歎息,將兩個人之間的相互挑釁統統打斷的段青隨後朝著雪靈幻冰揮了揮手:“快點解決掉吧,後面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麻煩等著我們呢。”
“這一點我倒是同意。”望著點了點頭的白發女子驟然消失在原地的動作,絮語流觴的目光也隨之放在了道路的遠方:“野獸群外出奔襲的現象,過去我只在星風平原附近見到過,而帝國這麽貧瘠的土地,可沒有足夠讓它們發瘋的魔法元素。”
“應該是有人在驅使著它們吧。”
驟然接近的野豬齊齊地發出了刺耳的嚎叫,帶著一雙雙猩紅的眼睛與流亡戰歌幾個人臨時拚湊起來的戰線正面撞在了一起,望著這副景象的段青隨後也抹了抹自己的鼻子,視線由從容閃過了第一批豬群衝擊的雪靈幻冰飄逸的身影處轉移到了更遠的方向:“讓我看看。”
他想了想,然後從腰間摸索出了一瓶裝有藍褐色藥水的玻璃瓶,然後一邊仰頭喝下,一邊朝著面露疑惑之色的絮語流觴回答道:“改良版的魔力增幅藥水,可以凝聚部分魔力以增強身體的某個部位,根據材料與配方的不同,增強的身體部位也有所不同。”
“這一瓶增強的部分是眼睛。”雙眼中綻放出湛藍色的微光,他隨後再次望向了遠方的野豬群後:“效果嘛……就是類似鷹眼術之類的東西了。”
“居然研究出了如此神奇的東西。”收起了自己的詫異之色,抱著雙臂的絮語流觴笑著搖了搖頭:“我該誇你聰明過人呢,還是該數落你不務正業呢?”
“我無法使用意劍的事情,之前應該也跟你說過了。”聲音低沉地回答著,段青的那雙藍色的眼睛也不斷地在野豬群的遠方不斷尋覓:“上天給了我這個鑽研魔法的機會,我可不能輕易放棄啊。”
“那你也應該成為一名大魔法師才對,就像以前的我那樣。”傲人的雙峰隨著搖曳的身姿而顯露在那副女式輕鎧之上,絮語流觴驕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而不是你現在自稱的這種煉金師才對。”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畢竟我也對魔法方面的東西向往已久。”段青苦笑著搖了搖頭:“只不過我所擁有的資質,也就能達到現在這樣的水平罷了……唔。”
“說起來,我的那位師父對我的評價還算不低。”他的視線停頓了一瞬,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詭異的往事:“雖然還沒有到大魔法師的潛力,但至少要比之前的諾曼給我的評價要好得多。”
“你指的是法師鑒定?”絮語流觴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是之前的那位諾曼騙了你,還是現在的老師忽悠了你?”
“雖然諾曼已經不在,但他應該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家夥。”保持著自己觀察的動作,段青嘴上的分析卻是沒有停止:“至於現在的這位——他就更沒有理由騙我了。”
“那麽……”
“沒錯,我曾經也思考過類似的問題。”
目光在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兩道燦爛的白色劍光中停頓了片刻,段青扯著嘴角露出了幾分微笑:“如果兩邊的資質評定都沒有問題的話,那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便是這一段時間的跨度,也就是我——一個之前沒有什麽資質學習魔法的家夥,在這段時間裡突然發生了改變。”
“你變成了適合學習魔法的人?”身體不由自主低顫抖了一下,絮語流觴輕聲替段青說出了這個答案:“而且不是自由世界裡的改變,而是現實中的身體?”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現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想。”打斷了對方的話,段青的聲音隨後再次揚起在了漫天的野豬嚎叫與玩家怒吼之間:“你也不用胡思亂想,只需要知道我現在真的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魔法師就可以了……唔。”
“準備面臨衝擊!”
又是一波野豬的黑影瞬間淹沒前方的景象中,他的話音隨即轉向了自己所在位置的腳下:“你們幾個!出來乾活了!”
刺耳的嚎叫聲在耳邊逐漸放大,將屬於野豬的幾道獠牙的反光送到了這輛沉重馬車的面前,將前方的流亡戰歌等人拱得人仰馬翻得它們隨後由幾道刀光劍影組成的防線空隙中擠了過來,紅著眼睛朝著馬車的方向衝了過去。絲絲如同雪線一樣的劍光隨後出現在了這三兩頭野豬的側翼,那是見勢不妙的雪靈幻冰回身援救的時候發出的幾道劍氣的跡象,一道沉重的巨斧卻是緊接著劈在了馬車前的空地中間,用強大到掀翻一切的氣勢與四散飛濺的土石將那些衝勢十足的野豬們擋了下來:“還真有本事衝到這裡來啊?問過你朝日爺爺沒有?”
“別破壞馬路,人家其他的車輛還要通過這裡呢。”
沉重的聲音隨後出現在了他的耳邊,與之相伴的還有屬於格德邁恩那副重鎧的身影隨後擋在馬車身前的動作,用重盾將其中一隻震翻到面前的野豬拍飛出去的他隨後指了指朝日東升剛剛用巨斧砸出的大洞,眼中也盡是無奈與不屑的光芒:“而且要是動靜太大,萬一引來了更厲害的怪物怎麽辦?”
“再厲害的野怪也是野怪,比起玩家來說,這種野外的怪物根本就不算什麽。”巨斧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霸氣十足的橫線,砍飛了其余幾隻野豬的朝日東升隨後發出了兩聲剽悍的大笑:“再說了,這種帝國中腹地帶的荒郊野外,哪裡還能出現得了更強大的怪物?”
“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野豬的確是我們能夠在這裡遇到的最強大等級的怪物了。”用盾將另一隻漏過來的野豬砸翻在了地上,反手用大劍將其釘穿在地的格德邁恩隨後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但是……”
“發了瘋的野豬成群結隊地出現在此地,本身就是一宗意外啊。”
就像是附和著他的這番言論,屬於段青的聲音隨後揚起在了兩個人的頭頂,依舊用鷹眼為他們提供戰場情報的他隨後也將手指指向了道路的側前方,屬於那群野豬奔襲而來的荒原遠處:“快點清理掉!又有新的敵人衝過來了!”
“誰?”
“好像……是兩隻野熊。”
微微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段青的聲音隨後也變得詭異了幾分:“唔,說是熊怪可能更加合適一點,因為它們好像是可以站立行走的呢。”
“熊怪?桑特流斯行省西部什麽時候也出現這種東西了?”咧著嘴發出了幾聲怪笑,甩著大斧的朝日東升隨後大笑著衝上了前:“不過也好!”
“這種只能在帝國南部密林當中才能見到的怪物,我也是向往已久了呢!”
又是幾道野豬被砍飛的時候所揚起的猩紅色光輝中,化作絞肉機一般的巨斧戰士就這麽沿著野豬群之前衝鋒而來的方向沿途殺了回去,看上去沉重無比的巨斧在他的手中似乎也變得比羽毛還要輕盈,上下翻飛著將一隻隻橫衝亂撞而來的野豬掀翻到了自己的行進范圍之外。屬於那兩隻熊怪的身影隨後也伴著段青的警示聲而出現在了其余玩家們的視野裡,比野豬高大許多的身影也爆發出了更加響亮刺耳的嚎叫,高揚而起的尖銳熊爪隨後帶著呼嘯的破空聲,與那柄迅速接近的巨斧瞬間碰撞在了一起:“喲呵,看上去好像確實很有實力啊,光是這熊爪的硬度就已經可以與金屬相匹敵了。”
“如果真的是帝國南部密林裡面的那些熊怪的話,它們的確擁有這樣的力量。”緩緩地收起了自己的盾牌,依舊守在這裡的格德邁恩低聲回答著上方的段青傳來的評價:“不過它們的弱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攻擊速度很慢。”
“與朝日東升這樣的玩家正好是對手呢。”他笑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可以應對好它的每一次攻擊,即使是像巨斧戰士這樣笨重的人應該也是可以單挑成功的。”
“問題是對方有兩隻。”指了指那個方向交纏在一起的身影,段青面色凝重地搖了搖自己的頭:“而且……我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哦?哪裡有問題?”
“大概是身為魔法師的感覺吧。 ”
眼中的藍光逐漸斂去了,保持著眺望動作的段青緩緩地站起了身:“我總覺得有什麽魔法被施放在了那些熊怪的身上,它們的某些部分應該也被加強了。”
“……與我的猜測一致呢。”嘴角扯出了幾分微笑,格德邁恩轉身朝著戰場側面的深處走去:“你們在這裡撐一會兒,我去後面的山坡後方看一看。”
“喂,喂!”
望著對方逐漸離開的背影,呼喚了兩聲的段青發出了一道無奈的歎息:“就算是真的有人在背後搗鬼,你也不至於一個人去吧,咱們能打的人本來就只有這麽幾個……算了。”
“流觴,這裡就交給你——咦?”
他回過了頭,望向車廂前方的眼睛也隨著空空如也的景象而顯露出幾分迷茫的神色:“……我靠。”
“你怎麽也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