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段思瑩?!”林昊銘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許娣哀傷的面龐浮現些許疑問,“你怎麽知道?”
“……”林昊銘別過頭去,不敢直視她,解釋道:“是因為…新聞我看過。”
“哦…”那塊傷疤,原來小銘知道…
“……”
林昊銘默默不語,糾結的心態折磨著他,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再一次相遇,兩人之間仿佛竟然隔過了一個銀河。
上學時期他就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小娣的心中有一個不可能的人。
被父親接走之後,他忍住沒有回頭去找許娣,誓在下一次的見面中一定要筆直的抬起頭,一定要勇敢的告白,一定要給許娣最幸福的生活,他拚了命的學習,逼迫自己進入不擅長的圈子,和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們接觸,他強迫自己不再懦弱,笑臉來迎所有的人。
各種各種的突破自己,原因卻只是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在他終於找到許娣時,她的身邊卻有了她心中的深藏已久的那個人。
他痛苦,他難過,他終於還是再一次懦弱…
選擇默默守護著她,連同那個男人也一起守護…
可是如今,為了那個男人,許娣竟然差些喪失一條小小的生命,被人無情的欺負…
甚至…
甚至在情敵的面前完全退縮。
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變得躊躇不前,優柔寡斷,自己默默承受著所有的痛苦。
這讓他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氣!
可是啊可是,他究竟有多愛許娣,多麽想讓許娣幸福,旁人又怎麽會知道?!
愛到能夠容忍自己所愛之人愛著他人,竟然愛到期盼自己所愛之人能夠和那個男人幸福一輩子!
竟然愛到想要默默一生守護著她!
竟然愛到如此的卑微!
可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許娣終於做出決定想要離開那個男人,只是為什麽他竟一點兒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望著許娣難過的臉龐,他真想將她揉進懷抱,告訴她自己想要給她全世界的幸福。
可是…
這能嗎?
“小娣,你醒了。”優璿回到病房內,見到許娣時,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麽的欣喜,她懷揣著心事走了進來。
“小娣,我們能不能…不再去那個家了…”優璿走到病床前,低頭糾結地說道。
“嗯。”許娣緩緩點了點頭,沒有一絲遲疑。
“你怎麽…小娣!”優璿驚訝地抬起頭,這時突然現許娣早已滿臉淚痕,她擔憂地大叫道:“是不是身體太疼了?難不難受?要不要讓醫生給你一些止痛藥?”
“沒…”許娣十分難看地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璿姐。”
“你總說沒事,沒事,你和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沒事了,你明明很有事!”優璿心疼地幾乎快要哭了出來,“你知不知道,葉楓他…”
“他怎麽了…”一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許娣緊張地問道。
優璿自知許娣的心情不太好,如果這時說了出來,那麽身體上的疼痛,就遠遠不如心理上的疼痛了。
“沒事沒事,他沒事,他舞蹈練得好著呢!”優璿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心虛地說道。
“你是說…他現在在家裡訓練準備的節目?”許娣滿是疑問道。
“嗯嗯嗯!對,他還問你來著,我說你住朋友家了。”優璿胡編亂造道。
“家裡就沒有什麽人?”許娣的疑問更甚了。
什麽人…
優璿的神情突然一怔,“你怎麽會知道…有什麽人…”
還是去了。
許娣落寞地垂下了頭,
苦笑道:“璿姐,你是想故意瞞著我——段思瑩已經過去的事情吧。”“小娣,你…”優璿詫異到語塞。
許娣緊咬著嘴唇,艱難到開不了口。
林昊銘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小娣已經知道了。”
優璿吃驚得望著許娣臉上的表情,她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前些天許娣一直悶悶不樂,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那天去買菜,你見到了她?”
許娣別過頭,不想再聽到有關於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林昊銘會意,對優璿說道:“老師,我知道你是關心小娣,只是她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優璿重重歎了一口氣,還是點點頭,“我把小娣的行李放在這裡,我走了。”
“老師,你去哪裡?”林昊銘不解地問道。
“兩個女人相依為命,總該有住的地方吧,我現在出去找房源,到時候小娣出院的時候也好有個落腳點。”優璿此時完全變成了一位該有的長輩模樣,遠慮道。
“老師!”就在優璿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林昊銘突然叫住了她,轉而看著許娣,說道:“我的家,就是你們的家。”
也對。
簡林銘現在就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商場ceo。
區區一個住所對他來說,應是小事一樁的。
優璿見許娣沒有拒絕的意思,她點點頭,說道:“謝謝你,簡林銘。”
林昊銘有些無奈地垂下頭,糾正道:“老師,我現在叫林昊銘。”
“為什麽?”優璿不解道。
不過她轉念一想,曾經她作為他們兩人的班主任,對於小銘的家庭狀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父母在他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離了婚,因為小銘的意願,法院最終將簡林銘判給了母親,所以一直隨母親的姓。
接下來簡林銘重傷跟隨父親離開漁村,後面的生活自然而然地隨著父親的姓‘林’。
優璿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
只是,她明明記得當時也一並將他的母親接走,可是看簡林銘無奈的表情,難道…
他的父母並沒有複婚?!
與此同時,許娣終於也想到這個問題,她不解地問道:“小銘,簡阿姨呢?她的身體還好嗎?”
“媽媽在家裡,有著傭人的照顧,氣色還算不錯。”林昊銘如實道。
“真好,人總會有好報的,你們一家三口一定過得很幸福。”許娣由衷的祝福道。
只是…
林昊銘搖了搖頭,“家裡,只有我和我媽。”
許娣詫異道:“怎麽會?”
“想必你們還不知道吧,我父親早在我小的時候就結了二婚,所以現在我和我媽住,是理所當然的。總不能去破壞別人家的感情吧?”林昊銘自嘲地笑道。
期間的事情和苦澀,他一笑而過,並沒有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