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望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草草套了件大褲衩拿上放在枕頭邊的軟妹幣開了門,不出所料,胖房東扶著門框穿著粗氣,見門開了就說道,“再不交房租就搬家吧。”
房東人不錯,但是作為城市裡靠出租房且沒有土地的農民來說,唯一的收入也就是這點房租錢,蘇望三個月沒交房租這樣的事情在整個中都城中村來說都算奇聞異事了,換個角度來說那就是蘇望晚給房東發了三個月的工資,這樣的情況換個普通打工仔早把老板勞動仲裁了。
蘇望從掛在門口的衣兜裡掏出昨晚剛買的未開封的芙蓉王一把塞進了房東口袋,笑著說,“有了,有了,胖哥不進來坐坐?”
房東看看亂七八糟的屋子,地上的襪子散發出陣陣異味,這不說坐的地方,下腳處都沒有,“算求了,你看看你這家住的,連蟑螂都不願意呆。”又問,“錢在哪趕緊拿出來,三缺一著呐。”跟著才看到蘇望手裡一遝子的軟妹幣,呀呵一聲,“小子發財了?”
“托胖哥的福,老板剛把工資加上獎金還有賣酒水的提成給了。”蘇望眉開眼笑地說著。
“這麽掙?”胖房東楞了一下,才接過蘇望遞過的錢數都不數一把塞進口袋,抖抖眉學著邢捕頭的口吻指著蘇望說,“好好乾,我很看好你喲!”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整個上午蘇望都在測試著自己新能力的極限,然並卵,感知范圍就那麽大,移動物體也是那麽重,並沒有隨著他一上午的努力而繼續提升。隻是在中午快到飯點的時候當他在糾結著該好好搓一頓還是多花三塊錢叫個外賣的時候,李小二的電話打了過來,“哥啊,中飯吃了嗎?”
蘇望一陣警惕,“幹什麽,昨晚哥剛辭職不幹了。”
“兄弟是那樣的人嗎?”李小二仿佛受到天大的冤屈似得叫道,“隻是昨晚燥動火了,老鳥差點被帶到局子裡去。”
“著火了?”
“不是著火,是燥動要火了,”李小二叫道,“那倆學生妹,哦不,就是倆綠茶婊,一絲不掛地被老鳥從二樓打到了一樓,說是綠茶婊偷了他的錢,還有黃金鑽石之類的。”李小二好像還在回味著綠茶婊的羅體似得,大大地吞了口口水繼續說道,“當時現場就爆了,有人報警後很快警察就來了。”
“這麽快?”蘇望對此表示懷疑,老鳥能在時光街站的穩腳跟不可能這麽菜,有人報警警察就來。
李小二知道蘇望的意思,“當然不是,老鳥也報了警的。”
這還差不多,不是老鳥報警的話,那些被這些酒吧夜店養的肥肥的警察們能半個小時出警都算高效率了。當然,這樣做為的就是讓酒吧方面有個準備時間,不過前提得是沒出人命的情況下。
李小二說到激動處又吞了口口水,自顧自地說著,“那些警察過來不處理女子被打一事,反倒說女子公共場所行為不檢把那倆女的直接帶上車拉走了,這些王八蛋都不帶的給那倆女的遮件衣服……”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蘇望打斷李濤圖的吐槽問。
“難道你不覺得美女不穿衣服很有話題性嗎?”
蘇望大聲說了一句“再有話題性我也沒看到啊”一把掛了電話,捏了捏下巴,這老鳥可真不是個東西,拔鳥無情啊,倆女子什麽都不穿的被帶走,身上能藏走點什麽啊,哦對,還是有地方可藏得,不過……看看散落床頭的九萬多塊錢,那也放不下啊……
算了也不想,
還是打電話叫外賣吧,老馬的拉麵不吃了,別到時候把李小二這個話癆給招來……反正咱也有錢了,不差錢兒。剛要撥號,蘇望才反應過點什麽,狠狠拍了一下腦袋,傻呀,哥有超能力還用浪費電話費叫外賣嗎?怕他李小二個鳥? 於是馬上用思維找到老馬的面店,這時老馬剛炒出盤孜然羊肉蓋飯放在操作台上,蘇望右臂一抖,散發著想起的孜然羊肉蓋飯一下子出現在了床頭的電腦桌上,又一抖三十塊錢靜靜地躺在了老馬的操作台上。
剛吃過飯,電話響起,一看是老胡,接起問著,“泰哥,找兄弟什麽事啊?”
老胡在另一邊罵道,“我就知道你忘了,下周一老子結婚,結婚,結婚,這個時候打電話當然是問問你份子錢準備好了沒。”
“結婚就結婚吧,用得著重複地說嘛。”蘇望當然知道老胡結婚,這也是他為什麽提早幾天問老鳥要工資的原因。
“當然,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老胡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這次打電話過來哥就是告你一聲,王海也要過來。”頓了頓,又說,“和盧雨鈴一起。”
蘇望呼吸一滯,然後強笑道,“好事啊,證明大家都想著你的。”
老胡也有些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件事是哥欠考慮了,到時候早點回來,咱兄弟倆好好喝一頓。”又說,“對不起了。”
蘇望又笑,“沒事,想多了啊。”
倆人又嘮了兩句有的沒的後各自掛了電話,蘇望一下子沒了精氣神,整個下午就躺在床上什麽也沒乾,第二天一早翻箱倒櫃地找見之前找工作參加的行頭,洗了個頭精神抖擻地出門打車直奔長途車站,今天已經星期五,距離老胡的婚期滿打滿算也就三天時間了,蘇望得早點回去。
老胡叫胡志明,跟蘇望是高中校友,那時候關系隻是一般,但大學卻上到了一起,同系同宿舍,加上學校在省外,兩人一下子就親近了起來,用時下的話來說那就是妥妥的一對好基友。這次老胡結婚以兩人的關系,要不是沒錢,蘇望早就回去了。
中都沒有直通老家河陽縣的長途車,必須得先乘坐通往省城濱州,然後倒車才行。當他趕到BZ市後卻被告知回河陽縣的只剩下下午六點半最晚的一班,算算加上路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晚上九點回到家妥妥的,於是給父母打電話說自己要回去,大概九點就能到家,老媽電話裡一陣雞飛狗跳,說是現在燉隻雞還來得及後便急急掛了電話,最後說是讓蘇爸接他去,反正蘇爸跑的是夜班車。
老媽既然發話要給他燉雞吃,蘇望也就不著急墊吧肚子,在車站附近逛了逛給蘇爸蘇媽買了些滋補營養品後趕在發車前上了車就找了個靠後的座位眯著了。
坐末班車的人一般都比較少,五十人的大巴加上司機也就不到二十人,司機清點人數後嘴裡嘟嘟囔囔地好像對沒坐滿有些不高興,於是,本來應該全程高速的路程結果走了一半就下了高速,想在省道上拉幾個散客。
這時車上的乘客不願意了,誰沒事乾願意趕末班車呀,大晚上的又不安全,坐在蘇望前邊一個打扮時髦模樣精致的姑娘站起來叫道,“哎,師傅,怎麽下高速了?都趕著回家呐。”
司機師傅見是個美女,苦笑著說道,“對不住了啊美女,人數實在有些少,老哥我是在賠錢跑啊。”說著見路邊站了三個男子在招手,停下車開門問,“哎,兄弟去哪?河陽之前一人五塊。”
蘇望被女子與司機的說話聲吵醒,換了個姿勢打算繼續眯會兒,車停下三個男子上來。蘇望抬頭看看,三人都長得挺個性的,一個滿臉陰鷙身材削瘦,另一個則是肩膀一高一低的個光頭,最後一個卻是又瘦又小,好像營養不良似得。
車子繼續前行,沒開多久三個男子就站起來對坐在前邊的一對大概六十歲左右的老年夫婦說道,“大爺大媽,我們哥兒三個剛從國外回來身上沒帶的人民幣,您看能不能幫忙換換啊?要不一會兒不好給人司機大哥車錢。”說著從包裡掏出一遝子花花綠綠的錢給老年夫婦看。
小個子說道,“大爺大媽年紀大肯定見多識廣,真錢假錢您看看就知道。美元兌人民幣的匯率是一美元兌六塊多人民幣,看您老面善,一百美元您給兩百塊就成。”
老太太有些心動,又怕遇到騙子,用手肘捅了捅老頭,“你給看看是不是假錢。”老頭接過錢仔細抖了抖聽聲響,又對著車窗外對向不時過來的車燈下照了照看水印,拿不定主意了,“好像是真錢,假的聽聲音就不對。”
老太太對老頭的判斷好像很相信,說道,“那就沒問題了,小夥子,身上的錢夠嗎?大媽這有三千塊……”
“夠的,夠的,”其中最為削瘦的男子連忙點頭,把肩上的挎包取下一把掏出裡面的錢,高聲說道,“錢足夠多,大家誰想換的話,都是兩百換一……”
司機師傅這個時候打斷削瘦男子問,“兄弟一會兒哪下啊?”
另一個光頭瞪了司機一眼,“早著呢,下的時候自然告你。”
這個時候滿車人除了老倆口其他人都覺得不對勁,坐在蘇望前邊的漂亮美眉又開口了,“大爺大媽看清楚了,這幾個人明顯就是騙子嘛?”
一直沒說話的瘦小男子“蹭”地站起,從夾克裡掏出一把三十公分左右長的改錐來對著女孩子遠遠點了點,“誰騙子啊,說誰騙子呢?”
老倆口被嚇壞了,忙抖抖索索地要收回錢,被削瘦男子一把搶過,點好數目後,扔了十五張錢給老倆口,女孩子卻沒有被嚇到,高聲叫道,“大家怕什麽,師傅停車,咱們大家一起把他們趕下車。”說著對仨青年叫道,“你們趕緊下車,不然我報警了啊。”
車上其他人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似得都不吭氣,瘦小男子晃晃手中的改錐一邊向女孩子走來一邊咬牙說道,“老子們又不是搶錢報警也不怕,想報警也可以,老子先花了你,警察來了好給老子定罪。”
女孩子看見小個子越走越近又沒人幫自己,開始害起怕來,尖叫道,“你不要過來,我……我會空手道……我有噴霧器的。”說著慌亂從包裡抓出一個噴霧器對準小個子,“不要過來啊,這是辣椒噴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