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雨鈴最終還是沒有跟著蘇望一起出去吃飯,而是留他下來,在她那不足十平米大小的地下室裡,煮了兩碗面,並用雞蛋西紅柿做了面醬。
整個做飯的過程中,盧雨鈴無悲無喜,平靜得讓人害怕,當面端上來後,蘇望終於把醞釀了半天的話說了出來,“雨鈴,有沒有想過換一份工作?”
盧雨鈴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她日漸高挺的肚子讓她找工作成為了一種奢望,沒有任何人、任何單位會用並敢用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這無關人道,大家更多的是不願意給自己招惹道麻煩而已。
“什麽時候生?”氣氛有些沉悶,蘇望隨便找著話題。
“快了,9月8日的預產期。。”
今天已經是8月25號了,也就是說,只有十來天的時間了。蘇望想了想,說道,“我在世華有套房子一直空著,這兩天你就住在那兒吧,等孩子生下了,再去布魯科研基地做恢復治療,怎麽樣?”見她要拒絕,蘇望搶在前邊說道,“這裡的環境實在不適合胎兒的發育。”
盧雨鈴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世華國際小區就是柳玉剛賠給李玉海的那套價值六千多萬的房子,李玉海和任曉菲結婚後基本住在任時昌作為嫁妝送的那套房子裡,要麽就是直接住在了父親家,這套房子很少回來,蘇望過來的時候李玉海直接把鑰匙給他帶上了,他知道蘇望在燕都沒有房產。
吃過飯後,蘇望就幫著盧雨鈴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最後盧雨鈴給房東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搬家了,電話裡蘇望聽得清清楚楚的房東說了一句“房租不退”。
盧雨鈴要帶的東西不多,都是她給孩子準備著的各種衣服以及手鈴玩具,上車後,蘇望想了想又給莫莉打了個電話,請她幫忙聯系一個月嫂,盧雨鈴臨近生產,不良於行,他不放心。
莫莉表示明白,又問了一下他的具體要求後,電話那邊窸窸窣窣的,最後童超得意而囂張的聲音通過手機的聽筒傳了過來,“姓蘇的,是不是把老子的表妹肚子搞大了?”
蘇望哼哼一聲,“你怎麽回來了?”很多時候,莫莉都在國內幫童超打理產業,現在既然她的電話被童超接過來了,那就說明童超回國了。
“怎麽會這麽問?”童超奇怪地說道,“不是你說要召開股東大會的嗎?”
我有說過嗎?蘇望自己都懵逼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聽他這邊不說話,童超叫道,“你不會是忘了吧?我說蘇望,你整天到底都在幹了些什麽?”
蘇望隻好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道,“當然沒忘,我是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別扯這些沒用的,先老實交代,是我家囡囡懷孕了還是你外面的其他女人懷孕了?”
蘇望直接掛斷了電話。
莫莉的辦事效率很高,兩人還沒過來,這個月嫂就打過電話說自己就在小區外面,在門口接上月嫂進入小區,找到李玉海的房子後進入,蘇望這才對那個月嫂說道,“照顧人你是專業的,我不多說,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錢不是問題,不過孕婦你一定要照顧好。”
月嫂想了想說道,“孕婦行動不便,我需要輛代步車,好方便產檢。”
蘇望把手中的添越鑰匙放下,然後又問,“還有什麽?”
月嫂看著大B發了會兒呆,繼續說道,“生產的時候,必須有人在場。”
這是應有之意,畢竟生孩子不是菜市場買菜,醫院為了規避風險都會讓產婦的家人在場簽字,以防發生意外,責任解釋不清楚。
見月嫂沒事了,蘇望回頭對在沙發上坐著發呆的盧雨鈴說道,“雨鈴,你先住在這裡,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說著又操作了下手機,不一會兒,盧雨鈴的電話響了一聲,她拿起一看,見是一條到帳短信,然後只聽得蘇望說道,“我給你轉了點兒錢,你先留著用。”
又囑咐了月嫂兩句,這才離開下樓。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言溪很少見的沒有忙工作,而是一個人站在陽台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蘇望回來後,她回過頭微微一笑,“剛剛super打來電話說想明天約著咱倆一起吃個飯,我同意了。”
蘇望剛要說話,言溪繼續說道,“那位國際影后齊惜小姐給我打電話,說有件事情想和你談,讓我準你的假,我也同意了。”
蘇望,“……”
“錢錢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和她一起回河陽,我還是同意了。”說到這裡,言溪輕輕踮起腳尖摟著蘇望的脖子,嘴角的笑容淡然而恬靜,“不過見家長這種事情,我覺得我得和我母親商量一下……”
僅僅兩天的時間,羅羽裳的問題便已經調查清楚了,言儉書替身林建生的消息已經確認為鄧子洋所泄露,羅羽裳可以出來了,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因為鄧子洋一直為她的左膀右臂,這一次的事件太過嚴重,羅羽裳用人不當引咎辭職。
看到房間裡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羅羽裳的笑容有些苦澀,然後站起來對著言溪伸出了雙臂,“囡囡,你好。”
一向恬靜淡然的言溪眼淚再也止不住了,雖然這麽多年母親一直沒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過,她應該怨恨,只是,她一直都忘記不了經常在自己夢中出現的母親那種不舍的眼神。
於是她舒開雙臂,然後緊緊地和母親擁抱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幕,蘇望消失在了房間。
房間裡,羅羽裳平靜地述說著,“林建生的能力詭異,所以我們必須得把自己孤立起來,才不會讓他有可乘之機,國內的事情又複雜多變,所以我才想著把你送到米國你小姨那兒……,囡囡,對不起,這麽多年讓你受委屈了。”
言溪流著眼淚搖搖頭,說道,“從小我就是個沒有父母的孩子,現在突然發現爸媽竟然都還在世,這種感覺……真好。”
羅羽裳輕輕撫著女兒的秀發,“你爺……言恭書一直想著謀奪老友基金,雖然他看似成功了,不過那些只是冰山一角,僅是海灣戰爭時期老友基金通過杠杆操作輕松獲利超過150億美元之巨,這些錢經過這些年的打理已經超過了500億,都是你的。”說著又笑了笑,“不過現在看來,那個蘇望好像看不上你的這點嫁妝了。”
言溪擦掉眼淚,等著她繼續。
果然,羅羽裳繼續說著,“無論從哪一點來看,蘇望都是一個很成功的男人,他能夠給任何人以安全感,只是他實在不是一個良配啊……”
“我知道,”言溪打斷羅羽裳的話,“韓沫兒、左心水,甚至包括那個郝美麗。這些他都沒有瞞過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的這條命就是他幫我撿回來的,以後的時間能夠和他在一起已經是賺到了,我又如何去苛求更多呢?”
“傻孩子,”羅羽裳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目光投向前方,“難道你就一直這麽和他不清不楚地生活在一起?”
“媽,這些我真的不在乎。”言溪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他打算移民土豪國,在那裡,我們可以合法地在一起。”
羅羽裳的眼神慈祥隱去,她堅定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幫你吧。 ……”
翌日,因為言溪決定和蘇明一起開車回河陽,順便見見未來的公婆,所以本來計劃今天就開始自駕之旅的蘇明和向錢錢隻好推後一天出發,主要是因為言溪需要多準備一些禮物。而且,還有今天有兩個飯局,中午的童超以及晚上的齊惜。
童超所定的飯店在一個犄角旮旯,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蘇望開車接上言溪,然後兩人足足找了一個多小時後,才終於找到,這個時候童超已經在飯店等了近四十分鍾了。
包間裡除了童超以外,言智光也在,一直喜歡跟在童朝身後抱著文件的莫莉不在,這麽看來,這次的飯局只能算是家人聚會。
從與蘇望和解後,言智光就經常往言溪那邊跑,如今他已經看明白了,這個蘇望說不定才是以後言家真正的靠山,至於那兩位大伯,百分百的進不了政治居,也就是說,仕途再難寸進,到此為止了。可蘇望就不一樣了,先不說他的財富到底有多少,隻說說他手中的好東西,空間科技公司的傳感器據說已經在軍工上進行了運用,還有那個速達汽車的高效發動機技術也已經獲得了東豐的訂單,更主要的是他手中越來越值錢的布魯生物科技的股份,而且有小道消息說,布魯生物科技第一股東的拜思投資其實就是他名下的產業,雖然是小道消息,不過來源真實可靠,也就是說,蘇望才是布魯生物的控股人,以布魯生物強大的資金實力以及科技儲備做後盾,無論走到哪裡,蘇望都會是一國首腦的座上賓。
有技術、有資金,還尼瑪都是實業,這樣的人只要不造反,沒人能夠拿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