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蘇永明家的了，隻隱約記得她表現得狼狽不堪。

　　站在樓下，被冷風一吹，她清醒了許多，回憶起了更多的細節。現在她越發清楚，她是被蘇永明戲弄了，在寒風裡等了兩個小時，吃了半碗難吃的方便麵，然後什麽問題都沒問出來——甚至還沒真正問出口。

　　這種清醒的認識反而讓她更加羞憤交加，一向自詡是警界精英的她，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戲弄了……

　　“蘇永明，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把你乾的壞事全部查清楚，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袁媛小聲自言自語，聲音裡充滿憤怒。

　　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該怎麽查下去，她現在還是沒有半點頭緒。那件案子很快就能結案，她也沒有別的理由調用公共資源去調查一個表面上沒有問題的普通人。

　　但是一定能想到辦法的，一定能。到時候看你還怎麽笑得出來！袁媛跺了跺腳，飛快地跑出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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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們這些守法市民的安全就靠這種人守護嗎?”蘇永明搖搖頭，打開電腦，“她應該還會再來的。不過……我馬上就要搬家了，她知道去哪找我嗎?”

　　不出所料，電腦桌面上又有一個新建文件夾，寫著“袁媛”二字。貼心的小月，總是潤物細無聲地幫他處理好一切事情。“原來這朵警花叫袁媛，名字還挺順口的。”蘇永明現在沒心情看這個。

　　他打開另一個文件夾，瀏覽了一下這幾天小月尋找辦公場地、工廠、生產線、原材料供銷商的反饋。

　　靜靜地看完，蘇永明大叫一聲:“啊！你到底寫的什麽鬼東西啊！一個字也看不懂！”

　　小月從手鐲上浮現出身形，面帶委屈的表情:“主人，我是用中文寫的。”

　　“我知道你是用中文寫的，”蘇永明懊惱地說，“每個字單獨拿出來我都認識，放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哎，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蘇永明想了想，“要不，再弄個人工智能來幫我處理這些吧。”

　　小月微微欠身:“主人，人工智能不可以做出決策，只能提供建議，由人類主人做出決策來。這是寫入了每個人工智能邏輯核心的。”

　　蘇永明不耐煩地擺擺手:“知道了，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想再弄個專門負責金融、投資、公司管理方面的人工智能，來給我精簡一下信息，拿出最重要的信息來供我決策。”

　　小月委屈地嘟著嘴:“主人，這已經是精簡後最重要的信息了……”

　　“回去！”

　　小月身子一晃，瞬間消失了。

　　蘇永明關掉那幾個文件，又上網瀏覽了一下“虛擬人生N”的官網論壇，以及各個遊戲門戶網站上關於“虛擬人生N”新資料片的消息。目前透露出來的信息還不多，基本上沒什麽新鮮的。草草看了一番，剛剛開始感到無聊的時候，蘇永明忽然想起答應過要去看常慧的直播。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常慧的電話。

　　響了三、四聲後，常慧接了電話，聲音顯得很高興:“明哥，終於想起我了啊！”

　　“天天都想你啊，”蘇永明習慣性地油嘴滑舌了一句，“不過一直忙著，現在才有空給你電話。你在直播嗎?”

　　“恩，”常慧笑了起來，“剛洗完澡，正準備直播。”

　　“你直播都做些什麽?”

　　“唱唱歌，聊聊天，有時會跳一段舞。”

　　“脫衣舞麽?”

　　“才不是呢。

”　　“哈哈，”蘇永明笑道，“在哪個直播網站，叫什麽名字，等會我來看。”

　　“好啊，明哥來看，那我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行了。看得高興了記得給我打賞啊！”

　　“一定。”

　　掛上電話後，常慧很快發來一條信息，上面寫著她的直播網站和ID。

　　自始至終，她沒提買房的事，蘇永明對此很高興，打算過兩天就去把那套房買下來。

　　到了新的小區裡，保安嚴格得多，應該就不會那麽容易被那個袁警官蹲點了吧?

　　蘇永明也跑去洗了個澡。等他回到電腦前，打開常慧發來的直播網站，注冊了帳號，搜索到她的ID。

　　常慧在這個直播網站的ID叫做“卉卉”，頭像是她本人的，看得出沒有P過，形象很自然，穿得嚴嚴實實。

　　蘇永明點進去後，發現常慧已經在開始直播了。

　　常慧今天沒梳馬尾辮，仍顯濕漉漉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沐浴後的她更顯得皮膚白皙，臉蛋紅潤。光看臉，她絕對有成為網紅的潛質，小巧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總是帶著陽光的笑容。

　　而且她又能說會道，善於察言觀色，做事懂分寸，蘇永明想不出她有不紅的理由。

　　但是直播間裡確實不算熱鬧，這種黃金時段只有兩百多個觀眾。估計是她不夠騷的ID和偏保守的形象阻擋了很多潛在的觀眾。

　　常慧正在唱歌，唱的是蘇筱雅的一首“情動”。她的聲線不錯，和專業的當然沒法比，但也夠甜美清脆的了。

　　趁著她唱歌的時候，蘇永明仔細看了下直播的背景。她背後的房間不大，看起來是出租房，但是布置得很溫馨整潔。整體是粉紅的色調，被子上、枕頭上、窗簾上鑲著各種蕾絲邊，彌漫著青春少女詩一般的情懷。

　　等她一曲唱罷，有個觀眾打賞了一件禮物。常慧甜甜地道了謝。蘇永明打了一行字:我是你明哥。

　　常慧驚喜地笑了起來:“明哥你真的來了啊?”

　　其他的觀眾七嘴八舌起來:“明哥?明哥是誰啊！”

　　“卉卉你不能變心啊，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哭了，女神被土豪包養了。”

　　“把那個什麽明哥拖出去彈小JJ彈到死！”

　　常慧沒理會這些人的彈幕，直接和蘇永明開始一對一視頻聊天，讓蘇永明的視頻出現在直播間裡。

　　蘇永明隨意地穿著睡衣，背後是凌亂破爛的房間。

　　然後又是一輪瘋狂的彈幕。

　　“我艸，土豪就住這種房子?真是亮瞎了我的眼睛。”

　　“剛剛誰說卉卉被土豪包養了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卉卉，這種男人有什麽好的，既沒有我帥，也沒我有錢。”

　　“別說了，吊絲何苦為難吊絲，大家都是備胎。”

　　常慧掩嘴笑道:“明哥，你被看成吊絲了，怎麽辦?”

　　蘇永明看著彈幕笑出聲，對常慧說:“你信不信我一分鍾內就讓他們叫我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