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候真是好本事,一個沒人敢接的事情,你卻義無反顧的接了下來,而且還經營的如火如荼,下官實在佩服。”司馬懿說完,立刻拱手作揖,樣子顯得甚是恭敬,完全沒有一點的作偽。
袁雲歪嘴呵呵一笑,道:“仲達兄不是也非常厲害,一個亂七八糟的勞力營地,也能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條,你的本事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司馬懿謙虛的笑了笑,然後搖頭道:“下官做的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不像袁候一般,只要出手必然就是大工程,一令之下,剛建好的東城牆就全部要拆毀,這才是大魄力,司馬懿不如也。”
袁雲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兩人在這裡你捧我,我捧你的,就跟兩個傻逼一樣,實在是非常無趣,於是伸手指了指前方,又與司馬懿繼續前行,今日就是要視察洛陽的東城區,這裡不僅有正在拆毀的城牆,水泥作坊也在這裡,而且張遼率領的四千火藥軍營地也在這邊,算是重地,不看個清楚總是感覺不妥。
“一二,一二,一二……”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隊拉練的士兵正負重跑過身邊,當這些火藥軍戰士看見袁雲時,紛紛減慢了速度,然後人人都躬身行禮,有些熟的還會說上兩句。
司馬懿看到這一幕,不由心中暗暗鬱悶,本來還想在火藥軍內部誘惑些人員投靠,可是不管下什麽代價,這些殺才都不會折腰,人人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也不知道袁雲是如何訓練他們的,竟然可以讓這麽多人都是一條心,這實在是門好深的學問。
可是即便司馬懿絞盡腦汁,依然無法明白這是怎麽辦到的,最後就片面的認為,是袁雲用了什麽仙家法術,這些自然不是凡人可以看破的。
袁雲看著拉練的士兵遠走,然後別有意味的瞧了眼身側的司馬懿,暗暗在心中想著,隊伍裡的政委看來乾的不錯,讓這些士兵成了鐵打的存在,司馬懿必然是動過心思的,只是沒成功罷了。
這麽想著,袁雲就心情大好,呵呵笑著對司馬懿道:“仲達兄也經常出入火藥軍營地,不知道可有什麽好的提議,你只要出說來,本侯定然會好好參詳參詳。”
司馬懿壓抑了下眼神中的鄙夷,趕緊拱手回道:“袁候的軍伍都是悍卒,哪裡還需要別人來指指點點。”
袁雲聞言仔細的看了眼司馬懿,然後點頭道:“本侯也是這麽覺得的,倒是被仲達兄給看出來了,哈。”
“無恥!”司馬懿在心中罵完,臉上依然是神色不變,還是一副下官的謙卑模樣。
看著如此能忍的司馬懿,袁雲也不由感慨,扮豬吃老虎的祖宗果然不同凡響,難怪這司馬懿能把曹氏最後乾掉,原來全是靠得演技,而且還真演的極好,一點破綻都沒有,要不是自己早就在教科書裡了解過此人,估計很可能就被他奧斯卡般的表演給忽悠了。
悠然的舒了口氣,袁雲指著遠處正在推倒的城牆道:“向外延伸三裡地,兩側就需要加長,仲達兄可否在明早就把需要的磚石與水泥材料計算出來?本侯很著急要用,所以今晚你就別休息了。”
司馬懿嘴角抽動兩下,還是恭敬的回道:“時間恐怕有些趕了,下官唯恐計算錯誤,而且下官來洛陽也只是做記錄工作,可沒包括這些計算工作。”
袁雲微微一笑,道:“本侯沒來之前,仲達兄可是做了很多非本職的工作,怎麽到了本侯這裡,就突然不做了,兩面三刀的就很沒意思了。”
司馬懿即便聽到袁雲說的如此不客氣,依然沒有設麽不悅的表現,呵呵一笑,道:“那些都是下官見賈詡先生幸苦,所以稍微接手了一些,要是袁候不喜歡,下官再也不參與就是了,袁候莫怪。”
袁雲點點頭,覺得很喜歡在司馬懿面前自稱‘本侯’這兩個字,這種能在司馬懿面前盛氣凌人的機會可不多,所以決定以後都要在司馬懿面前這麽自稱。
心裡舒爽完,袁雲又把話題兜了回去,道:“那這計算的工作還是交給你吧,明日一早本侯就要看到結果,仲達兄可不要耽誤了。”
司馬懿雖然沒有任何的不悅,但是嘴裡卻還是回道:“實在是下官能力有限,做不來這麽大量的計算,而且下官估計除了袁候,也沒誰有這個本事,所以袁雲切莫為難下官。”
袁雲呵呵一笑,沒再接話,而是將遠處正在溜達的曹衝招到了身邊,這才指著正在拆除的城牆道:“這裡要往外拓寬三裡,所需磚石水泥,你可能計算出來?”
曹衝仰著脖子瞄了一眼,然後就笑眯眯的說道:“可以啊,雖然繁雜了些,卻不是很難,姐夫需要我一會回去就算。”
袁雲嗯了一聲,又問道:“明早可能計算出來?”
曹衝疑惑的看了眼袁雲,道:“姐夫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嗎?哪需要到明早,傍晚用過膳食後就能計算出來,只是我現在沒心情去算,這裡好玩的緊,待我玩夠了就跟曹植哥哥一起計算,肯定很容易的。”
袁雲很滿意曹衝的回答,所以時不時的張望下司馬懿的反應,直到看見這貨滿臉愧色,才心滿意足的打發了曹衝接著去玩,他自己則晃晃悠悠的繼續往前走了起來。
司馬懿看著遠去的曹衝,心中驚疑不定,這麽小的年紀要做這麽大的計算,簡直就好像吹牛一般,但是看曹衝剛才說話的神情又不像說謊,而且袁雲那炫耀的表情,也證明這個事情確實可以辦到。
如此想著,司馬懿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嫉妒,但是想著袁雲的仙人子弟身份,又變得一切淡然了,仙人嘛,沒這麽些本事,如何稱為仙人?只是盡管可以用這個借口安慰自己,司馬懿依然覺得十分的不甘心。
“不想袁候教出來的徒弟都如此厲害,果然是下官的才能不足,看來只要打理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了。”司馬懿微笑著說完,臉上的恭敬之意依然沒有退去。
袁雲暗歎一聲,想要激怒司馬懿的話,難度實在太高了,不過就算是諸葛亮也沒辦法激得此人憤怒,自己做不到也沒什麽好說的,自己的小小心思終究是破產了,還以為今天一定可以激得司馬懿爆發呢,失策啊。
走出兩步,袁雲突然刹住腳步,然後看著司馬懿道:“以後你的工作就是跟著本侯,你不是要記錄嘛,在我身邊記錄最好,這個方便還是要給你的,讓你也好在曹仁那裡交代,算來本侯對你這個老熟人還算不錯吧?”
司馬懿拱拱手,道:“袁候吩咐自然需要執行,如今洛陽一切事宜都要以你馬首是瞻,你的話就是洛陽地界的最高指令,司馬懿不敢不從。”
對於司馬懿這種和稀泥的本事,袁雲也不打算繼續追究,那樣就失了風度了,他司馬懿與曹仁的關系路人皆知,既然他不願當面說,證明他還是想要留有余地,果然是個極有分寸的智者。
袁雲點點頭,繼續道:“仲達兄是個有大志向的人,如今暫時屈身在本侯之下,你也不用太過在意,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本侯可是十分期待你發光的那一天。”
司馬懿嘴角再次抽動兩下,卻依然小心的回道:“下官不過是混個日子,撈點口糧罷了,可不像袁候說的有什麽大志,袁候恐怕是看錯了人了。”
袁雲呵呵一笑,然後認真的看著司馬懿道:“有沒有大志,這都是自己說了算的,有時候是時勢也是可以造出英雄來的,只是不知道仲達兄準備何時才能趕上時勢?”
司馬懿聽袁雲幾次三番的肯定自己有大志向,頓時也是一陣迷惑,他心中所想從未告知過任何人,即便是志向也是深埋於心,有些東西如果說出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只是袁雲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還能看清人心不成?
如此想著司馬懿倒有些擔憂了,仔細端詳了袁雲的背影一會,他才放棄了這個想法,看透人心這種本事,袁雲必然是沒有的,否則這會他就會有所防備了,因為從剛才袁雲說他有大志的時候,他的殺心就已經起來了,而袁雲卻表現的依然沒什麽變化,所以他估計只是猜的罷了。
“袁候今日來視察東城區,後面還有好些東西需要仔細瞧瞧,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太多,會不會趕不上?”司馬懿決定扯開話題,因為談志向這種事情對自己十分不利,司馬家族還沒有什麽太穩固的根基,這種時候就需要好好的將自己掩埋起來。
袁雲似乎也不打算繼續說什麽志向,於是將話題一轉,道:“本侯今日叫仲達兄出來,還有一事需要說明,那就是打算派你去長安走一遭,然後去警告段煨一聲,他要是再敢把髒手往洛陽這邊的大河伸,本侯就會讓他斷手斷腳,別到時候弄得不好收拾,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留什麽情面,讓他想清楚了,不要等老子砍了他的腦袋,他才知道本侯不是在說笑。”
司馬懿心中微微發顫,對於袁雲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似乎想了很多,但是並沒有表現的太過吃驚,只是匆匆一禮,回道:“既然袁候如此安排,下官明日便去一趟長安就是了,這些話自然會原封不動的傳達給段煨段城令。”
袁雲聳聳肩,慢慢的轉過身來,然後看著司馬懿繼續道:“段煨還沒得到開府的權利,但是他名下已經招募了三千壯丁,他想幹什麽?這是打算造反嗎?仲達兄覺得本侯用這個作為火藥軍出征的借口如何?從洛陽出發一千火藥軍戰士,再配給他們戰馬,你覺得一個月可不可以將段煨的腦袋提回來?”
司馬懿皺著眉頭道:“私斬朝廷重臣, 下官覺得十分不妥,袁候三思才是。”
袁雲哈哈一笑,搖手道:“本侯可沒這個膽子,不過是派了一千火藥軍戰士去炸船罷了,最近洛陽到長安的大河上竟然有了河盜,不清理一下可不好啊,如果估計不錯,這會那三千多河盜都喂魚了吧,為了更加穩妥些,所以才派仲達兄前去長安跟段城令知會一聲,就告訴他那些河盜本侯已經處理了,讓他不用再操心。
另外,這次剿滅河盜時還抓了幾個活得,拷打之下發現他們也姓段,你說是不是很巧合,可惜這些人千不該萬不該,偏偏跑去劫了王氏的商船,所以本侯就沒有留手,一怒之下十一個段氏旁系子弟全部掉了腦袋,確實都是大好頭顱啊,也不知道本來香火就不剩下多少的段家,還有多少子侄可以拿出來給人砍腦袋的?”
司馬懿聽著袁雲的話,表情十分淡然,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好像袁雲殺的確實是幾個河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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