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這次比曹昂先行出發,五千多huǒ yào軍戰士,加上將作營的工匠,還有醫療營的醫護兵,整整一萬人馬就這麽從洛陽的碼頭登上了大船,這一下足足裝滿了十幾條船。
張遼登船以後,就與諸葛亮、龐統二人擠在了艙房內,他們三人一直在研究袁雲繪製出來的那些地形圖,雖然因為歷史的原因,很多地方多有不同,但是大體相當,也可以看出地形地貌來。
吹著河道上的涼風,袁雲可完全不打算進入艙房內憋屈,此刻觀賞這兩岸風光,然後接品著手裡的香茗,簡直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享受了。
很快程昱也上了甲板,見袁雲在品茶,於是想也不想的就坐到了身邊,身邊伺候的石沉則立刻開始去準備茶具。
程昱見石沉離開,這才笑呵呵的對袁雲說道:“這次去鄴城,袁候準備怎麽讓兩方人馬統一意見,然後大家齊心協力的進行北伐?”
袁雲嘴角帶笑,搖著折扇回道:“之所以有人反對北伐,確實是北方剛平定,需要大力維穩,但是也有一批人卻是貪圖安逸,畢竟鄴城可是個十分不錯的地方,有大把吃喝玩樂的東西,加之朝中很多老官去了以後,都把自己當做了勝利者,這種心態下,就覺得比當地人高一等,他們現在只顧著抓緊享受,哪裡願意辛勤勞苦的去北伐啊。”
程昱嗯了一聲,又道:“然後呢?”
袁雲聞言斜著眼看了眼程昱,知道眼前這位老者是真的怕了他袁雲,生怕自己又搞出什麽大事端來,所以現在就是來打探的,最好是能在他袁雲動手前,就將之扼殺,那就再好不過。
想完,袁雲嘴角的弧度有上揚了幾分,呵呵笑道:“仲德先生就別擔憂了,您現在與我都在這大船之上,即便是想做些什麽,也力所不能及啊。”
程昱聽袁雲如此說,頓時心中一驚,趕緊追問道:“難道袁候已經發動了不成?你到底做了什麽安排,趕緊如實道來。”
袁雲搖了搖折扇,道:“鄴城那些不願北伐的人,就圖著過安逸日子,只要讓他們不在有安逸的心態,甚至每日誠惶誠恐,相信就不會再有那麽多人反對北伐了。”
袁雲說到這裡,見石沉拿了新茶具過來,於是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給程昱倒了一杯熱茶後,才繼續道:“我在仲德先生這次來洛陽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了鄴城,剛巧我派去的人與那些袁紹的余黨有些聯系,所以……嘿嘿,嘿嘿。”
“所以袁候是打算煽動這些人鬧事?”程昱再次一驚。
袁雲淡然的搖了搖手,笑道:“鬧事就太小兒科了,我是煽動他們造反,在我登船時已經收到消息,這幫袁紹的余孽可不簡單啊,竟然集結了三千多人馬,隨時會對鄴城內的一些人發動突襲,嘿嘿,現在鄴城估計一定非常熱鬧。”
“胡鬧!胡鬧!”程昱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喝茶,放下茶杯就開始在甲板上來回打轉,嘴中繼續道:“袁候太過玩笑了,萬一這些袁紹的余孽得手幾次,我們不是要損失很多重要的人物?要是再有個萬一傷害到了主公……”
程昱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然後回頭瞧了眼依然淡定的袁雲,頓時臉上一笑,然後悠然的坐回了座位,這才說道:“袁候煽動那些余孽造反,就是打算一舉將他們殲擊吧?如此倒一個妙計了,呵呵。”
袁雲依然淡然的笑著,然後接道:“不盡然,有些人我是通知了防范,有些人不太熟悉,所以就忘記了告知,萬一要是他們倒大霉,真給撞上了那些反賊,恐怕凶多吉少。”
程昱剛剛喝下去的茶水瞬間又被噴了出來,也顧不得擦嘴,立刻憤憤的說道:“袁候難道是借著這幫反賊,在進行一些私人的報復?這實在不妥啊,即便主公開始不知,可是後面只要稍微調查,必然知道是袁候所為,要是真死了什麽重要的人物,袁候恐怕難以
脫罪啊。”
袁雲聳了聳肩,道:“又不是我帶領反叛的,那些反賊想殺誰我可攔不住,加之仲德先生說的重要人物,我也基本都通知了,無礙無礙,呵呵。”
“你都通知了誰?”程昱再追問一句。
袁雲扣了扣下巴,然後點頭回道:“該通知的都通知了,哦對了,像王朗那樣的,我就不太熟悉了,加之我派了人shàng mén去提醒,結果你猜怎麽著?人家王朗邊罵我袁雲是無恥小兒,邊將我派去的人全部趕了出來,第二日還在酒樓內大罵本宣威侯無德小人,還將我的一些事跡編撰成冊,竟然要到處去分發,唉,我實在是想要通風報信都難啊。”
程昱張著嘴巴,現在連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很明顯,袁雲就是看王朗不順眼,所以借著這些反賊打擊對方,所料不錯的話,袁雲那些安插在反賊裡的人手,必然建議先去攻擊王朗,所以他才會故意派人去王家討罵,因為一旦王家人在這次事件中倒霉,他袁雲大可以說當初我派人去告知,結果被人攆了出來。
程昱嘴角微微抽動兩下,最後只能一歎,道:“王朗那胞弟即便得罪了袁候,但是你之前已經將他從三樓扔了下去,這份恨意也該消了吧?現在袁候要是真把王朗家弄的家破人亡,這有是何苦來的?”
袁雲微眯眼睛,然後說道:“王朗那胞弟現在見到我腿都軟,我可比跟他一般見識,我只是見不慣王朗在背後搞我的事情,他現在與曹仁一個鼻孔出氣,之前huǒ yào軍助我軍大克幽州,結果王朗幾句話就將偌大的功勞全部抹殺了。
huǒ yào軍的兄弟雖然領得是洛陽的軍功,但是你王朗也不管這些人在前線灑血灑汗,只為了能對付我袁雲,就將這麽多人的軍功全部弄沒了,仲德先生倒是教我,換了是您來,您會如何做?”
袁雲劈辣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終是把程昱說的無話可說了。
深深歎息一聲,程昱才苦笑道:“王朗這次可否留得一命?”
袁雲聽程昱如此問,臉上立刻又恢復成了笑意滿滿,搖了搖折扇,馬上回道:“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我聽說他因為從曹司空那裡得到了一個偌大的莊子,所以整日都會住在其中,還養了三個小妾,活得別提多滋潤了,只是這莊子的位置不太好,離著鄴城五裡地,加之周圍也沒什麽軍營校場,這必然會成為那些反賊的首選目標,所以仲德先生剛才可是冤枉小子我了,我可沒讓人去煽動那些反賊,而是這些反賊自己都覺得攻擊王朗的莊子比較妥當,哈。”
程昱再次歎氣,道:“三千多人攻擊王朗的莊子,他肯定是沒什麽活路了,而且王朗因為那莊子風景好,還將一家人都搬了進去,如今看來他還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說完,程昱再看了一眼袁雲,又道:“袁候這沙發果斷的性子還是要改改,打從宛城開始,只要是與袁候不對付的,最後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話說一半,程昱見袁雲挑起了眉頭,馬上加強語氣道:“別跟老夫說曹仁,他雖然還沒有被袁候弄的家破人亡,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乃主公曹操的族弟,要不是主公一直護著他,估計也早就遭了袁候的毒手了吧?而且即便是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可是看看他之前偌大的家業,如今也被弄的上不上下不下的,要不是河內郡那邊給曹仁發現了一座金礦,他們家恐怕早就開始喝西北風了。”
袁雲嘴角抽抽了兩下,只能苦笑回道:仲德先生說什麽毒手啊,弄的小子我好像育多惡毒一般,您何時見我沒事去招惹人家的,還不都是別人先找shàng mén來,所以充其量小子這就是正當防衛,總不可能別人喊打喊殺的,我就真的把脖子貢獻出去吧?
程昱知道在這上面跟袁雲繞,那只能是沒問沒了,於是轉了話題又問道:“除了王朗以外,袁候還打算對誰下黑手?”
袁雲撇了撇嘴
,雖然程昱不說毒手了,可是換成了黑手二字,也不是那麽好聽,不過既然對方問了,他也不想瞞著,於是老實的答道:“還有一個陳群, 只是這貨就比較謹慎,從來不離開鄴城,所以我估計他家倒霉的應該是他的族人,聽聞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很是喜歡打獵,如今春日才過,獵物也豐富了,他必然是要去huó dòng一下的,估摸著那些反賊一定不會放過如此機會。”
程昱聽到這倒是一怔,疑惑道:“這陳群的兄弟又怎麽挑惹到袁候了?”
袁雲瞬間臉上有些尷尬,剛才說王朗時,因為是為了huǒ yào軍兄弟出頭,倒也還算大義凌然,可是地府這陳群的兄弟,就完全屬於個人恩怨了。
想完,袁雲依然尷尬滿臉,喃喃回道:“我有一個小妾,名叫柳依依……”
“袁候休要扯開話題,你那小妾柳依依老夫怎會不認得,所以不用說了,現在就趕緊說要點。”程昱吹了吹胡子,很是不耐煩的提醒了一句。
袁雲乾笑一聲,道:“柳依依在鄴城開了間酒樓,生意還不錯,誰知有一日竟然有人shàng mén鬧事,不僅砸壞了樓裡的東西,還將柳依依派去管事的一個貼身婢女打傷,動手的就是那陳群的兄弟,這怎麽都要小小的報復一下吧?”
程昱嘴角抽動了一下,沉聲道:“袁候這是承認了,你對付陳群完全就是私人恩怨!”
“嘿嘿……”袁雲現在除了乾笑,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