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看著官渡對面的曹昂軍團,眼中不斷閃過一絲陰冷,如今他手中掌握了幾名曹操的孩子,這些算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砝碼,但是要讓這個砝碼起作用,那麽就必須讓曹昂死亡。
一切都按照司馬懿的設想在發展著,比如曹昂禦駕親征,現在就在官渡的對面營地內,而在戰場上什麽都可能會發生,一旦這位天子有了什麽不測,那麽曹氏的接班人就可以從新劃分了,而自己手裡的曹氏子弟就是最好的王牌。
對於打贏這次的官渡之戰,司馬懿很有信心,天下剛剛平定,四方不安分的人實在太多了,雖然揚州陸家戰敗了,但只要自己打贏官渡之戰,相信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如今這些隱藏的勢力不過是在觀望,那麽就必須給這些人一點信心,只要拿下官渡,天下必然再次大亂,四地揭竿而起的絕對不在少數,等到那時,他司馬懿就大有作為了。
“後方運來的武備可有到達?”司馬懿看完了手裡的各種戰報後,隨口對一個隨從問了一句。
那隨從微微拱手,然後笑呵呵的回道:“回稟大帥,輜重剛剛入營,之前消耗的汽油已經再次補足,完全不用擔心。”
司馬懿很滿意的笑了起來,雖然沒有火藥這樣逆天的神器,但是擁有汽油這樣殺器,一樣不會差到哪裡去,甚至在某些方面的殺傷,比火藥來得更加猛烈,這也是曹昂的軍隊無法成功渡河的主要原因。
在隨從離開營帳後,郭淮與杜襲剛好經過,詢問了一遍軍備的補給後,兩人立刻喜笑顏開了許多,之前一直擔憂後勤的保障,現在看來果然像司馬懿承諾的,除了火藥之術,一切都不會比朝廷的軍隊差。
進入了大帳後,兩人紛紛跪地給司馬懿行了軍禮,待站起後郭淮立刻笑道:“本來對面有許褚這樣的猛將在,我多少還有些畏懼,可是世道變了,自家武勇再厲害,也不能左右戰局了,一枚汽油彈照臉上扔過去,關你是什麽許褚呂布,一樣被燒成渣。”
杜襲聽郭淮說的爽快,也笑道:“只要我們汽油補給充足,朝廷那邊的大軍就休想跨越大河半步,只要再拖上半年,天下各處必然會有大量的人揭竿而起,那時朝廷光是到處滅火就夠他們受的。”
司馬懿淺淺一笑,道:“所以我們必須在這裡拖住朝廷的大軍,拖的越久對我們越有利,雖然我兒在洛陽搞破壞被殺,但我可以保證,那絕對不是最後一支,如今洛陽四處都潛伏著我們的細作,隨時都在破壞著洛陽的生產,只要那些作坊被破壞了,對方的軍備補充就會大受影響。
可惜朱鑠沒有拿下徐州,要是徐州被我們掌握,就可以通過海陸將天下串聯,這樣不管任何地方有人揭竿而起,我們都可以做到非常好的支援。”
杜襲聽到朱鑠的名字,頓時一吹胡子不悅道:“窩囊廢一個,要是當初讓老子領兵前去,這會那袁雲也已經被老子抓回來了,有了徐州我們就可以緊逼許都,那時曹昂必然要分兵,如此我們官渡勝利的希望就更大了,現在倒好,朱鑠被壓製在青州境內動彈不得,不僅不能支援我們,還需要我們時時幫其協防,奶奶的。”
司馬懿見杜襲說的激動,趕緊擺手道:“官渡這裡切不可心急,我們隻守不攻,這是絕對不能改變的,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好等待時機到來。”
郭淮倒沒怎麽理會朱鑠,而是把話題一轉,說道:“那叫貂蟬的王氏船隊,真的這麽難對付?我們也擁有幾十艘朝廷的戰船,不一定就真的拚不過。”
司馬懿立刻舉手打斷,
道:“海陸之上就休要做他想了,袁雲這人十分護短,又很藏私,他武裝的那些王氏戰船絕對是最好的,朝廷這些破船比之別人還行,跟王氏就天差地別了,看看當初孫家的結果就可以知道,除非我們拿下徐州,奪取了王氏的補給港口,否則根本控制不了那邊的海域,所以海上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不過做主的永遠是陸地,他們即便佔著海陸也無妨,只要我們封閉了入海口,那些王氏的戰船也就只能看著。”杜襲聽司馬懿說完,立刻拍了拍胸口,笑道:“那些海上的雜魚不理就是,自古以來都是陸地為王,什麽時候輪到海裡的土鱉說了算了,咱們就盯著曹昂這邊的官渡就是,這些日子看著他們緊閉大門的架勢,估計就是沒法破去我們的汽油彈,如此最好,咱們就這麽耗著便是。”
郭淮這時也不再提王氏的戰船了,在他的觀念裡與司馬懿和杜襲別無二致,那就是海陸根本就是可以忽略的存在,多想也是浪費時間。
見杜襲說完,郭淮點頭道:“北方的這些氏族當真都是大戶,每次運來的糧草都超出了預算,如今囤積的糧食足夠我們吃一年了。”
司馬懿聞言冷笑一聲,道:“這些人早年被曹丞相壓製的太過厲害,現在又被曹昂的什麽科舉製斷去了所有念想,如今有了機會可以翻盤,他們焉能放過,曹昂與袁雲最不智的,就是得罪了這些氏族,這天下與其說是曹氏的,不如說是這些氏族在掌握,沒了這些人的支持,什麽樣的王朝都不會久遠,前朝就是個例子,說是天子無能,其實都是因為這些氏族已經養的太肥了,不滿足他們的利益就只能是自取滅亡。”
杜襲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咱們這些人拚死為他曹氏,不就是想讓家族壯大嘛,他曹昂可好,一上來就打壓我們,弄什麽科舉製,這不是等於讓我們斷子絕孫嗎!奶奶的,老子看再過不久,天下的氏族都會跳出來作亂,那時就看誰的拳頭硬了。”
正在杜襲滿臉得意的時候,只見一名斥候滿身塵土的來到了大帳之前,司馬懿看到後立刻傳喚了這名伺候進帳。
斥候似乎來得非常著急,咳嗽了一聲後才抱拳道:“稟大帥,大河對面的敵軍開始有所行動,他們開始在對岸架設火炮陣地,恐怕是打算對我們發起突襲。”
司馬懿聽到這個消息後微微皺眉,因為他手裡的火器,大部分都是曹操在時遺留在鄴城的家底,本身卻沒有新的產出,所以每次用一些就會少一些,導致營地內的炮彈都異常珍貴,但是敵人開始利用火炮發起突襲時,只能予以還擊,這也是無奈之舉。
想完,司馬懿果斷道:“既然對方想與我們對轟,那就滿足他們,著令我方的炮陣移動到對面去。”
此道命令一下,整座大營都開始熱鬧了起來,到了傍晚時分,一場轟轟烈烈的炮陣對決就此展開,前方不斷傳來密集的爆炸聲,讓司馬懿在營帳內與人說話都感覺十分費勁。
為了謹慎起見,郭淮率領騎兵全員武裝,時刻防備朝廷大軍偷襲,杜襲則帶著一群刀盾手,攜帶著大量的鋼弩去了前沿陣地,其中自然攜帶了大量的汽油彈。
如此炮聲轟鳴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時分才算安靜下來,等到郭淮與杜襲再次來帶司馬懿的大營時,幾人都覺得十分納悶,因為曹昂每次只要架出火炮,必然會發起步兵的協同作戰,而這一夜對方僅僅就是炮轟,完全沒有其他意圖。
司馬懿對此十分疑惑,於是眉頭緊皺,一句話不說的坐在營帳之內,不時的拿起地圖,然後又放下,顯得很不淡定。
郭淮見此,只能勸慰道:“興許對方就是想消耗我們的炮彈,所以才故意如此。”
杜襲聞言輕笑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道:“雖然我們沒有新的炮彈補給,但是曹老丞相當年可是囤積了大量火器,曹昂想要消耗完我們,那可有的忙了。”
司馬懿沉默了許久,終於發話問道:“我們的斥候可有派出去?”
郭淮抱拳答道:“炮轟結束就派出去了, 應該不會給對方有機可乘。”
司馬懿點點頭,又問道:“青州方向可有消息傳來?”
杜襲稍微坐正了些,這才答道:“飛鴿傳書早上才到,那邊也非常安穩,郭嘉近日似乎也不想發起攻勢,所以那邊比我們這邊更加的安全。”
司馬懿再次點了點頭,眉頭卻越皺越緊,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曹昂他還是非常了解的,不會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比如像昨夜一晚上沒有實際用處的炮轟。
想到曹昂還有曹昂如今的那些將領後,司馬懿突然整個人站了起來,然後對著郭淮喝道:“立刻將所有伺候都派出去,不要隻偵查我們的周邊,將之灑出五十裡范圍,我總覺得昨晚這陣炮轟必然別有用途。”
杜襲見一臉緊張的司馬懿,呵呵一笑,然後搖手笑道:“大帥太多慮了,曹昂的所有兵力都在我們的查看范圍內,郭嘉那邊也被壓製在徐州防范朱鑠,他們哪裡還有兵力再調?所以我們只要守好這裡就是,其他……”
杜襲話未說完,三人同時臉色大變,因為一陣馬蹄聲已經從東邊傳來過來,只聽到如此大的響動,就知道敵方的人數絕對不少,而更讓他們三人驚恐的,是大營的後方位置竟然傳來了更加大的動靜,稍微仔細辨認下就能認出,那是大量坦克同時運動的響聲。
轟!
就在此時,曹昂的炮陣再次開始發起了攻擊,不斷的炸響幾乎掩蓋了所有其他的聲響。
突然,只見司馬懿的一名隨從衝進大營,嘴中不斷大喊著:“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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