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這太不地道了啊,給我弄了個虎賁中郎將,我才十五歲啊,這瘦小的身板哪裡可以去保護別人?”袁雲抱怨完,瞧了眼盤坐在矮幾旁批閱文書的曹昂。
曹昂苦笑一聲,然後放下了手裡的毛筆,又將剛批閱好的竹簡卷了起來放在了一邊,這才回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聽父親說天子親自下詔賜了你這個職位,而且好像還是許褚叔叔他們幾個一起商量出來的結果。”
說完,曹昂眉頭一皺,似乎終於想明白了什麽,於是疑惑道:“你怎麽會得罪那幾個厲害的老家夥?”
袁雲完全是一幅莫名的神情,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成這樣?此刻聽曹昂說幾個老家夥,於是問道:“哪幾個老家夥?”
曹昂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然後吐氣說道:“荀彧荀文若,程昱程仲德,最厲害的就是郭嘉郭奉孝,至於我的兩個叔叔他們都是武人,倒還好說些,但是前面這三位可都是大智之輩,其中的郭嘉更是讓我又敬仰又害怕,實在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你得罪了他們以後可要小心了。”
說到這裡,曹昂很是暗爽的欣賞了一遍袁雲的表情變化,這位仙人兄弟一直都非常聰明,這次碰到的可是另外一位聰明人,兩人撞在一起估計肯定有很多精彩可瞧,他也不擔心袁雲會受到什麽傷害,因為這幾人都是曹氏的嫡系,對著袁雲這樣的小輩只會愛護有加,倒不會做什麽過分之事。
袁雲聽到那幾人的名號後,就開始無限頭疼起來,荀彧,程昱,尤其是郭嘉,這三人加一起基本就是曹操那個變態智囊團的大半,和這些千古智者打交道必然要處處虧本,誰還能比他們更聰明?
正在袁雲煩惱時,曹昂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讓何晏造一堆車架作甚?就算你貪圖舒服,也不用造這麽多吧?”
袁雲在曹昂的矮幾旁坐了下來,然後隨手把那些記錄火藥數量的帳簿拿了起來,這才回道:“這些火藥的運輸可是需要非常穩妥才行,磕磕碰碰的搞不好還沒見到敵人半路就炸了,我現在不讓人去研究避震怎成?等這批車架生產出來,以後我會引導那些工匠深入研究,早晚給你弄個安全可靠的運輸工具出來。”
曹昂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眼前的袁雲雖然懶懶散散總是沒個樣子,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替他曹昂考慮,這些曹昂都看在眼內,所以此刻心中自然很感動,不過兄弟就是兄弟,他並不打算說什麽感謝之言,就像袁雲說的,真的感動是用行動來表達的,曹昂也決定這麽做。
袁雲說完這些,臉色又恢復成了苦逼的樣子,所以繼續訴苦道:“這虎賁中郎將能不能收回去?我總覺得我戴著這個官名不吉利,好像隨時會被人砍腦袋一般,不踏實,很不踏實,曹昂大哥趕緊想想辦法。”
曹昂苦笑一聲,然後搖頭道:“讓你做官又不是讓你受罪,你還是在我這裡做幕僚,那官職就當做應景好了,不用太過在乎。倒是你招了許儀他們三人過來是為了何事?前日宴會結束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問你,你準備讓他們做什麽?別說我沒提醒你,他們可是許都出名的紈絝,真想讓他們三個做事,你可要考慮清楚。”
袁雲也覺得再去想什麽虎賁中郎將沒什麽意義,於是接著曹昂的話道:“今年回暖的速度異於往常,現在才五月初就如此悶熱,估計等真正進入夏天這許都必然燥熱難耐,我準備讓他們三個招募一些街上的閑散人員去給我賣冰。
” 曹昂呵呵一笑,然後道:“你竟然讓許褚叔叔和夏侯惇叔叔的孩子去操持賤業,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要是給那兩個凶人知道了,保證沒什麽好果子吃。”
袁雲咧嘴一笑,道:“那兩位大凶人還欠我一個人情呢,就算東窗事發,我最多以後不提在月雲樓替他們找回場子的事情,有什麽大不了的?”
曹昂早已知道當時月雲樓發生的事情,所以現在按下不表,而是轉了話題道:“你那些帳簿我交給了父親,他說你這本事很不錯,可以替朝廷挽回很多損失,準備再派些人來給你當下手,好讓你教會他們新的記帳方法。”
袁雲一怔,終於明白了為何郭嘉幾人要來找自己的麻煩,這還真是無妄之災,不過關於新的記帳方法遲早瞞不住,所以也並未太過吃驚,想完袁雲才鬱悶道:“沒空沒空,該教的都教給你手下的那些掌櫃了,讓他們再去教別人好了,我最近作坊馬上就要落成了,這幾日就要出第一爐鋼材,哪裡有時間去搭理那些閑人。”
“什麽?你的作坊是用來煉製鋼料的?”曹昂似乎顯得很是吃驚,他一直都未過問袁雲關於作坊的事情,直到現在才知道袁雲是要煉鋼,頓時大吃一驚。
袁雲疑惑的瞧了眼曹昂,然後點頭道:“對啊,就是用來煉鋼的,而且煉製的鋼料還是上好的東西,可比現在這些倒來不去的東西強。”
曹昂此刻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左右走了一圈,這才苦笑道:“是我之前疏忽,沒有和雲弟你說清楚,這煉鋼一事可是禁忌,沒有官方文書可是不行的,不過還好現在我知道了,一會去給你補一個文書就是。”
袁雲聽得莫名其妙,幫著你曹昂煉鋼還犯法了不成?不過既然曹昂說可以解決,也就懶得搭理了,於是接道:“眼下的煉鋼技術基本都靠鍛打,這樣又費力氣產量也不高,所以我才說幫曹昂大哥你換個方法煉鋼,不過現在只是個小作坊產量有限,我準備先幫你造把好劍,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了嗎?”
曹昂苦笑道:“之前我還以為是雲弟你說著玩的, 沒想到你真的在弄兵造,不過既然你說會比我的佩劍好,想來應該差不到哪去,我就期待你的寶刃送來好了。”
袁雲看著曹昂的反應,心中已然明白,估計這曹昂隻以為他袁雲煉製的是平日經常見到的鋼料,最多是好一點點,所以才沒有多少期待,反應也如此平和。不過等到新的鋼料出來,估計曹昂就會開始緊張了,現在對方不詢問也好,自己對於這個時代的技術也不看好,萬一煉不出自己想要的特種鋼,以後也不用擔責,大家都輕松。
“許都的規矩還真多,那我再問下你,我要是想要販鹽會不會也有很多禁忌?”袁雲又補充了一句。
曹昂呵呵笑道:“有時我真是無法弄懂雲弟的想法,現在你也有官職在身了,為何還對那些行商的事情如此感興趣?不過販賣食鹽倒還好說,我們的領地周邊不接海,所以大部分食鹽都是別的地方運來,而且食鹽在許都可是非常緊缺的資源,所以父親希望食鹽多多益善,只要是往內運鹽就百無禁忌,而且稅收的也不算高,就是為了鼓勵大家往我們領地內多運鹽,至於往外出鹽則完全不準。”
稅收不高?袁雲終於感覺聽到的一個好消息,算是放下了一塊心事,不過這事曹昂說來也做不得準,等到有時間定要和那幾個朝中的老家夥們當面把這個鹽稅講清楚才行,這樣以後等自己大賺特賺時,那些老家夥們才不會來扒自己的皮。
兩人說話的功夫,許儀,典滿,夏侯楙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