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袁術的戰事還是被延緩了下來,不過這些袁雲並不關心,反正這也是既定的歷史,只是不知道曹操和曹操那幫變態智囊團在聽說了這是袁雲的主意後會如何想?估計一定會給自己加官進爵了吧?這麽想的話也許就不會讓自己去上戰場了,像這麽牛B的謀士送去當炮灰是何其的浪費啊?袁雲如此幻想著,當然眼下他也很頭疼,因為許褚這個老混蛋竟然要求他這種大謀士每日都要挑五十桶水,劈五百根柴,還他媽的要負責自己這營地內一百多人的夥食。
“老子是來傳播先進醫療保障的,不是來做火頭軍的,媽的,說好隻負責自己這營的一百多人,你老許帶著一眾屬下跑來混飯是個什麽情況?就一句老子覺得這裡的夥食好吃,這他媽的也算軍令?”袁雲隻敢在心中嘀咕,打死他也不敢說出來,因為自己營房內充斥的全是渾身殺氣的黑胡子將領,這些人怎麽看都是那種先砍人腦袋後說理的主,還是伺候周到些為好,你不見許儀那三個紈絝面對這些人時,都是叔叔伯伯的拚命拍馬,自己怎能吃這眼前虧?
“俺老許說得不錯吧?這小王八蛋拿刀砍人肯定是廢柴一塊,但是做飯還有點本事,軍裡的大廚就他媽的會灑鹽,灑鹽,還是灑鹽,如今軍隊裡的食鹽供應充足,也不是這麽個吃法,跟幾輩子沒吃過鹽一般,真想把那些廚子都用鹽醃了,媽的!”
許褚在軍營中明顯比在許都時粗魯了幾百倍,而且也變得更加不講理,早上自己挑水灑了半桶,結果就挨了五軍棍,現在屁股還火辣辣的,不過好像他的親兒子許儀更慘,因為半夜不睡覺,在和夏侯楙還有典滿商量擴大雲記冰庫儲備的事被老子許褚抓住,結果硬是被抽了五鞭子,那背上的血痕看著都滲人。
唉,來軍營也十天了,其間只有六日放一天的假期,回到家中被姐姐們的眼淚差點淹死,一會說自己瘦了,一會說自己黑了,自己本來就是進軍營接受勞改的,不瘦不黑怎成?青兒那丫頭也是的,竟然偷偷跑回曹府央求丁氏把自己的少爺給放回家,弄得丁氏以為他袁雲犯了什麽官司,要不是曹昂當時在場,估計這事就鬧大了。
何氏那邊現在變得更加猖狂了,聽說他們家的有些紈絝竟然敢使用四馬的車架,這不是找死嗎?不過曹操竟然不聞不問,完全當沒看見,也不知道他在打著什麽算盤?按袁雲從歷史上對曹操的了解,這位魔神估計在下一盤大棋,何氏現在越折騰死得就越慘,開始自己也就是想報復下何氏幾個當事人,為姐姐們出口氣,但是看現在這場面,嘖嘖嘖,他們何氏想要留個活口都難,誰要他們招惹的是曹操,換了自己寧可去招惹閻王。
“小王八蛋在想什麽呢?趕緊給爺爺加菜,就是這盤叫炸雞的東西,沒想到雞肉還可以裹著小麥粉油煎著吃,味道還不錯,要是有酒就更舒坦了。”許褚抱怨了一聲,甚至還踹了袁雲一腳。
袁雲暗歎一聲,然後走出了自己的營房準備再去弄一盤炸雞,不過馬上就看見了在門邊偷笑的許儀,頓時無名火起,一腳就踹在了許儀的屁股上,然後喝道:“看什麽看?你老子要吃炸雞,我已經把真傳都教給了你們,趕緊去廚房弄來,晚了我就跟你老子告黑狀。”
許儀三人嚇了一跳,立刻向著廚房跑了去,不一刻就見幾個廚子都被趕了出來,按許儀的話說,他們學到的仙人做菜本事是要留著以後發財的,所以不能給別人偷學了去。袁雲聽許儀這麽說了以後,
頓時哭笑不得,現在這三個小子比他還想做商人賺錢,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袁雲坐在門邊又開始沉思起來,曹昂找來的十一個郎中絕對都是庸醫一類的,第一次見面時有幾個邋遢的跟乞丐差不多,還說他們反正是要來處理傷口的,就算收拾乾淨了也馬上會變髒,所以乾脆就懶得收拾了,為這話袁雲抽了他們每人三鞭子,本來那些郎中見袁雲一上來就抽他們鞭子,還有些不服眼前這個十五歲的小子,結果等到第二日,他們就徹底變老實了,許儀告訴袁雲,說這些郎中被他爹叫了去,結果回來時人人都像丟了魂,有兩個甚至一身騷味,估計是被嚇尿了。
從此以後這些郎中對袁雲的話就當成了聖旨,不管袁雲說什麽他們就只會點頭聽令,現在每天都要洗上三次澡,衣服也變得乾乾淨淨,就差沒塗抹香水了。由這一天開始,袁雲才能真正的把一些衛生條例制定出來,然後讓十一位郎中嚴格的將之吸收,並且烙印在骨頭上。這般嚴厲本來不是袁雲想要的,但是再看到曹昂送來的另外一百名大棒槌後,袁雲就覺得要想把他們都打造成合格的醫療兵或是護士,其中難度一定非常大,現在必須把這些郎中先給鍛煉成吃飯,洗澡,甚至上廁所都要想著衛生的嚴重潔癖者,否則如何讓他們去教會那一百個棒槌?
問題總是不斷的,就算醫療兵能培訓出來,但是這個時代的藥物實在是缺乏的厲害,想要煉製酒精和葡萄糖,但是到目前為止糧食的問題卻依然無法徹底的解決,許褚倒是下了一個很奇怪的命令,讓袁雲先把釀造的設施搭建起來,媽的,弄這些設施也就是三四天的事,沒有糧食頂個屁用?
等等,袁雲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看了眼遠處正在搭建的釀酒提煉設施,頓時臉上就浮現出了一張壞笑的臉龐,看來何氏最近就要倒霉了。
許褚吃飽喝足,然後就要挾著袁雲讓他作兩首詩詞出來調節腸胃,這讓袁雲心中十分鄙視,你們一幫老粗丘八,吃完飯還要附庸風雅不成?
鄙視完眼前的一群凶漢,袁雲直接把《唐伯虎點秋香》的名詩搬了出來,胡謅道:“山下一群鵝,噓聲趕落河,落河捉鵝醫肚餓,吃完回家玩老婆。”
“好!好詩!”
“厲害!厲害!”
“果然是讀過書的人,出口就是好詩。”
“這詩我也能聽得懂,果然是大才子。”
“許將軍,您帳下怎麽盡能撈著些厲害的人,老子可要嫉妒死了。”
“哈哈,知道厲害了吧?這小子在許都青樓內可是大名鼎鼎,之前那禰衡也被這小子的辭賦弄得灰頭土臉,俺老許沒騙你們吧?是不是張口就是千古佳句?哈哈。”許褚笑得簡直快抽搐了。
喂喂喂,你們一群人加一起快五百歲了,還要不要臉?這他媽的也是好詩?袁雲現在臉皮抽搐的厲害,他現在十分後悔自己侮辱了詩詞這種高雅的東西。
這群老棒槌依然沒完沒了,許褚這個大棒槌終於跳了出來,興奮道:“老子也來一首,聽好!”說完,還特別清了清嗓子,然後用他雄壯的嗓門大聲念道:“大棒槌,身材壯,血氣方剛火力旺……”
許褚作詩的時候袁雲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一回頭髮現許儀已經把腦袋鑽在了門口的水桶裡,夏侯楙和典滿兩人則笑得滿地打滾,眼淚鼻涕飛濺的到處都是。
許褚一開頭, 這營房就沒法待了,各種神奇的‘才子’都跳了出來,於是棒槌,兜襠布,大腳丫子什麽的都成了名詩佳作。袁雲決定去許儀他們三人的小營房湊合一夜,這他媽的叫什麽事?突然有種有家不能回的淒苦感觸。
許儀他們的營房雖然小,但是經過袁雲制定的衛生條例改造,這裡顯得非常整潔乾淨,袁雲趴在許儀的床上終於感覺可以安靜一會了,不多時,他就莫名的睡了過去,一天挑水砍柴的,臨了還要給一群棒槌詩人做飯,不累就是假的。
邊上自己營房內,許褚還帶著一幫人在那大聲吆喝,袁雲已經夢回千年,似乎又看見了那冰冷的實驗室,還有那些自己十分順手的實驗器具,甚至能看見幾位自己熟悉的美女下屬,然後夢裡的顏色開始改變,家人的模樣總是笑著出現在自己面前,逐漸逐漸這些家人的樣子開始模糊,然後就變成了鳳萱,變成了巧雅,變成了青兒和自己的小侄女,不過那夢中的溫暖感覺卻一點都不見降低,一切都是這麽的美好。
“軍令到!虎賁中郎將袁雲接令!”隨著一聲呐喊,袁雲猛然睜開了眼皮,然後在許儀三人的招呼下衝出了營房。
到了門口才發現一個傳令軍士正騎在馬上,手裡拿著一個蠟封的竹簡,而他身後則跟著幾個武裝齊備的兵士。那傳令軍士見袁雲出來,立刻把手中的竹簡拋了出去,然後立刻牽馬向著虎衛營大營的方向奔馳了過去,嘴中依然喊著:“軍令到!”
袁雲從地上拾起那卷軍令,然後破開了蠟封,首先看見的是“隨軍討賊”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