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聽管家張翔說是自己的師兄來訪,心裡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好奇,左慈到底收了多少弟子,沒事就會冒出一個來,今天這個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人,不會又像師姐貂蟬一般,是個大美女吧?
想完,袁雲散去了車架,囑咐青兒與嫵媚回了內宅,他則在管家張翔的帶領下去了門口。
只看了來人一眼,袁雲立刻就失去了興趣,對方不過是一個接近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不過一身青藍色衣服倒是很精貴,只看用料就知道價格不菲。
走前一步,微微拱手,袁雲才問道:“不知道這位先是姓甚名誰?”
中年漢子見一位穿著華貴的人物走出,已然猜到就是許都出名的袁候,所以立刻回了一禮,然後答道:“在下葛玄,字孝先,久仰袁候大名。”
袁雲歪著腦門思考片刻,還真的找到了葛玄的有關記錄,這貨年輕時確實追隨過左慈一段時間,聽聞左慈還傳授了他《太清丹經》、《黃帝九鼎神丹經》、《金液丹經》等道經,而且這貨也是道門靈寶派的祖師,被後世的道士們尊稱為太極仙翁。
這確實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家,需要好生招待。
袁雲心裡尋思完,立刻讓開道路,然後恭迎這位太極仙翁進府,一眾下人見自家家主如此鄭重,多少猜到,這位道士看來甄氏家主的師兄,所以人人也是畢恭畢敬,招待的十分熱情。
待袁雲帶著葛玄在待客堂剛坐下,石沉這貨就迫不及待的跟了進來,這於理十分不合,也不知道這個家夥今天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石沉直到了袁雲身側,這才低聲道:“主公,這位就是之前賣我房中術的那位仙人,不想真是您的師兄。”
袁雲微一錯愕,心中頓時有種荒唐的感覺,葛玄再怎麽也是一代道門祖師,怎麽會跑去街上販賣房中術?這實在是太扯了,所以對石沉的話也沒搭理,而是找了個借口將之攆了出去。
葛玄見大堂之內就剩下自己與袁雲,於是拱手道:“袁候應該是師父收的最後一個弟子,算來就是我關門的師弟了。”
袁雲覺得這話確實沒錯,所以也拱手道:“師兄說的是。”
葛玄聽袁雲喊自己師兄,臉色頓時得意了幾分,再次拱手道:“師父不知最近身體可好?”
袁雲道:“我與師父已經分開很久了,他老人家將我扔在了許都,自己跑去雲遊了,這幾年我也不曾見到。”
袁雲說完,心中倒是一陣感慨,左慈恐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每次一想到當年的訣別,總感覺心裡酸酸的,一個這麽好玩的老頭,就這樣天人兩隔,確實讓人有些寂寞的感覺。
葛玄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袁雲的表情,發現他眉宇間多有傷感,這才信了剛才的話,所以瞬間他也變得一臉遺憾,這次來許都,本來還以為可以打聽到師父的下落,好問些要緊事,如今只能是失望而歸了。
再看了眼袁雲,葛玄似乎又好像燃起了某種希望,於是話鋒一轉,道:“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可有留下修仙的具體法門沒有?又或是教授給了袁候?當年師父隻說我根骨不佳,得道成仙恐怕不易,所以隻授予了我幾本道經,具體修仙之術卻從未談起,如今想來,我倒是遺憾的緊。”
袁雲一怔,這葛玄難道來找自己是問什麽修仙術不成,這就搞笑了,這個時代恐怕最不相信神仙鬼怪的就是自己,眼前這位太極仙翁卻偏偏選擇問他袁雲,有意思。
見葛玄一臉的真誠模樣,完全不像造假,袁雲心中已然確定,這位葛玄估計是當年被左慈忽悠的不輕,
所以對於什麽得道成仙深信不疑,可憐的家夥,要是整日都在為這種事情操心,那就真是太不值得了。暗自一歎,袁雲搖頭回道:“師父他老人家也從沒跟我提起過什麽修仙的事情,我只是伺候師父左右罷了,甚至我還不如師兄你,因為師父連一本道經都沒傳給我。”
葛玄聞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有些不信的說道:“聽聞袁候來了許都後,同時帶來了許多仙家秘術,既然師父都把這些仙家秘術傳授給你了,為何會不傳修仙之法?袁候難道是不願分享嗎?”
袁雲心中大叫一聲冤枉,老子的仙家秘書都是科學,可不是什麽鬼扯的玩意,不過即便與葛玄說了,突擊他也不會相信,所以只能繼續搖頭道:“師父確實沒有傳授我什麽修仙的秘法,師兄不用懷疑。”
不懷疑才怪,葛玄在許都的這些日子早就打聽了一個通透,先不說秘不告人的火藥之術,就是那座正在重建的新城,其中就充滿了很多隻可在仙家傳說中出現的東西,要說左慈沒有傳授袁雲修仙之法,換了誰也不會信。
葛玄沉默片刻,突然笑道:“不如我與袁候做個交換如何?”
袁雲見葛玄說話時充滿自信,頓時一陣疑惑,這人到底有什麽寶貝,竟然能與修仙之術交換,這麽想著必然是非常厲害的東西。
想完,袁雲充滿好奇的說道:“修仙之術我確實不清楚,師兄真的不必這麽著急,也不用拿什麽東西來換,因為我確實不知。”
葛玄皺了皺沒,最後還是平緩的說道:“師父雖然隻教會了我一些基本的道家煉丹術,但是十幾年襲來我也頗有所獲,如今我一直在煉製的九轉金丹終於成形,服用一粒就可讓人忘卻所有煩惱,快樂猶如升仙,如果袁候願意告知修仙之術,我自然願意把九轉金丹的配方告知。”
袁雲心中苦笑連連,服用一粒就能讓人快樂似神仙的東西只有鴉片,難道葛玄還真的煉造出了鴉片不成,簡直就是個笑話。
只是這個笑話在袁雲看見實物後,就再也不是一個笑話了,只見葛玄放了一粒藥丸在面前,拿在手中隻感覺柔軟異常,而且有股子酸澀的味道傳出,扣開了表面的金粉,立刻露出一些黑黃色猶如膠狀的物體,這他媽的還真是鴉片。
這下事情可就大條了,袁雲可不想看見葛玄四處販賣這種東西,否則國破家亡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要如何跟眼前這位師兄說明呢?直接告訴它這種金丹有害,估計他打死都不會信。
正在袁雲煩惱時,葛玄卻得意的說道:“這種金丹有種極為珍貴的藥材,我也是從西域的商人那裡小量獲得了一些,所以煉製出來的金丹不足百科,絕對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袁雲暗呼口氣,只要這東西不多就好,這樣才不會造成大范圍的影響,等到自己一旦掌握了西域商道,一定要把那些帶罌粟進入中原的西域商人全部處死,絕對不能有任何留手,這些人就是最早的毒販,那必須抓住一個就弄死一個才成。
將九轉金丹還給了葛玄,袁雲這才搖手道:“我可沒什麽煩惱需要借助藥物來解決的,所以師兄的好意心領了,只是修仙之術我確實不知,所以師兄真的不用再惦記了。”
說完,袁雲稍微停頓,然後勸慰道:“這種金丹中那所謂的藥材,師兄還是聽我一句,不要服用才好,一旦服用就會上癮,以後想戒都難,而且這味藥材實屬惡魔的果實,服用以後別說修仙了,恐怕連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再做。”
葛玄見袁雲再次拒絕自己, 立刻沒好氣道:“袁候既然不願將修仙之術示人,我也就不強求了,只是咱們乃一門子弟,你這般見外,實在讓我非常失望。”
袁雲除了苦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即便自己解釋的再清楚,人家不信也是枉然,所以乾脆選擇了沉默。
葛玄這時越發的生氣,直接站了起來,然後憤然道:“既然袁候不念同門之情,我也不跟你講究什麽師兄弟之誼了,以後要是有什麽難處,不要怪師兄我不幫手。”
說完這句,葛玄直接甩袖而去,連告辭的話都沒有,看來是真被氣得不輕,袁雲卻也只能搖頭苦笑了。
葛玄剛到待客堂的大門處,迎面正好碰見曹昂進來,兩人交錯而過,葛玄正在氣頭上,所以誰也不理的繼續前行,倒是曹昂看著葛玄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走進了堂內,曹昂才指著葛玄出去的方向道:“這位葛天師果然是雲弟的同門師兄,開始我還以為他打腫臉充胖子呢。”
袁雲聽曹昂話中有話,於是問道:“曹昂大哥之前見過葛玄?”
曹昂點頭道:“見過,在我父親書房內,父親可能是因為雲弟的關系,所以對於道門中人似乎都頗有好感。這位葛玄如今已經成了曹府的供奉,甚至還在曹府內有了自己的院落。”
袁雲沉默片刻,腦中不斷劃過那所謂的九轉金丹,突然站起道:“不成,我現在要見你爹,咱們趕緊過去。”
曹昂不解道:“你不是很怕見我父親嗎?今日怎麽轉了性子了?”
袁雲沒好氣的說道:“我是怕你爹成為大煙鬼,別說廢話了,咱們趕緊過去,這事可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