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帶領著凱旋的火藥軍返回洛陽時,已經在路上得知,妖嬈送去偷襲袁府的人竟然三百之多,虧得她派了這麽多死士,才被無敵的丐幫有所發覺。
只是在剿滅了大部分人後,還是有一批人衝進了袁府,他們都在身上帶了猛火油,這種原始的火油雖然沒有汽油一般厲害,但是在大量的火人衝入袁府時,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很多侍女下人都被驚嚇的四處亂竄,最後硬是蔡文姬與甄宓提劍斬殺了幾人後,局面才穩定下來。
看著袁府內一片狼藉,袁雲就在不斷的皺眉,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看到這般場景,還是有些驚心動魄,尤其看見前院的待客大堂已經變成了焦黑的灰燼,就讓人十分的不爽。
大姐鳳萱這次表現的非常鎮靜,在事情結束後就開始安撫眾人,並且分派了各自的任務,否則混亂必然還會持續更久,而袁雲家中的幾位妻子反倒沒有任何不適,她們對於這種事情似乎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讓袁雲多少有些愧疚。
這次能夠快速的消滅刺客,最大的功臣自然就是暫住在袁府的童淵,當他看到有活人衝入前院時,立刻手提長劍,見敵人就砍,死在他手裡的絕對不下二十之數。
也因為童淵的出現,這才讓第一批衝進來的刺客慌了神,再沒有機會結陣發動攻擊,使得全部人立刻成為了一盤散沙,然後逐步被袁府的護衛一一剿殺。
家主袁雲返回了袁府後,無疑給大家都吃了一顆定心丸,府內上下也終於安穩了下來,至於那些被刺客殺死或是燒死的人,鳳萱也第一時間做了善後,而那些左右鄰居被燒毀的房舍,也給了賠償,一切都安置的非常妥當。
曹昂隨著袁雲返回府宅時,臉上倒是有些愧色,畢竟在袁雲出征時發生這種事情,他作為洛陽令,多少都有些責任,所以內疚也屬自然。
袁雲看了眼自己的院子,然後又瞄了眼曹昂,這才笑道:“世子不過愧疚,洛陽本來就是一個商貿的城市,來往的陌生人數不甚數,要想真正做的萬無一失的防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曹昂點了點頭,因為袁雲說的確實沒錯,如今的洛陽每日進出的人數少說都有十萬之數,這要是全部盤查,恐怕真的很難做到。
而且洛陽也不可能實行門禁制度,實在是來往的商隊要是被門禁關住,那估計整個洛陽的四條主乾道都會立刻堵塞。
唯一有效的法子就是建立通關文書,那些來往的商賈都必須在洛陽府衙提前一步神情這類文書,這也使得可以鑽的空子變的異常多。
袁雲見曹昂不說話,於是轉了話題打趣道:“我在漢中殺了張魯的姘頭,這次漢中民變就是她一手弄出來的,所以我怎麽都要跟這位閬中侯說道說道。”
曹昂這時終於流露出了笑容,問道:“你可是打算敲詐他一筆?”
袁雲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回道:“妖嬈的人頭我已經派人送去了許都,不知道張魯看見後會作何打算,我信中說的很清楚,妖嬈在這次民變中的關鍵作用,而張魯是怎麽都無法逃脫罪責的,他只能將那些剩下的余孽全部交出,這樣才方便我們清剿。”
曹昂撇了撇嘴,道:“不要扯這些遠的,你還沒說準備敲詐他什麽呢?”
袁雲見曹昂沒被自己忽悠住,只能暗歎口氣,然後回道:“張魯離開漢中時,可是把那裡裡三層外三層的搜刮了一遍,如今這些民脂民膏都成了他的私產,你可知道他當真是富可敵國啊,我送去他家的探子,說他在去鄴城投降時,就已經派人在許都購置了田產,
還修建了偌大的莊園,傳聞他莊園內的主宅地下都是金子做的,這般富裕的人家,我的小小勒索,應該不算什麽吧?”曹昂再次咳嗽了一聲,接著剛才的問題道:“快說,你到底敲詐了多少?”
袁雲見實在躲不過,只能嘿嘿一笑,道:“我讓他交出萬金來換妖嬈的人頭,並且將漢中藏匿的財貨都交出來,如此才可以讓我這個侯爺守口如瓶。”
曹昂砸舌道:“這麽多錢,張魯交的出來嗎?”
袁雲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這可不是我們該擔心的,這次鎮壓漢中民變,我們洛陽可是損失慘重,這成本他張魯不出誰出,要是這貨真的敢不交,我就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厲害。”
曹昂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你是不是在張魯的身邊安插了很多眼線,否則他怎會想你說的這般不濟,畢竟他當年也是一方霸主。”
袁雲搖了搖手,道:“張魯最多就是個神棍,他身邊真正厲害的是他的首席幕僚閻圃,這人老謀深算,除了我以外,安插在他們府裡的密探還有很多其他家的,你老子自然也不會放過,這麽多密探擠在一起,不暴露才有鬼了,但是閻圃這人卻不聞不問,還讓張魯繼續重用這些人,看來就是希望別人能看清他在幹嘛,如此才是保命的好計策。”
曹昂摸了摸下巴,道:“那你這般**裸的去要挾,那閻圃就會聽你的?”
袁雲聳聳肩,道:“會啊,怎麽不會,即便是張魯舍不得那些錢財,這閻圃也一定會勸他松手,否則一旦漢中的事情被捅到了朝堂之上,張魯這個老貨估計在許都就食不知味寢不安眠了,誰要他的出身是個神棍呢,很多朝中貴族老官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袁雲說話的時候,竟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服,最後灑然一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那些老官也看不慣我,所以才總是故意刁難我,這麽多年下來,他們竟然還是樂此不疲,有事沒事都要彈劾我一把,這樣似乎才能過癮。”
曹昂聽袁雲如此說,只能苦笑搖頭,道:“誰要你自己疏忽,竟然在返回的路上大搞酒宴,凱旋之師不回到原住地,是絕對不能沾酒的,這條可是死規矩,你倒好,根本就不當回事,那些朝中老官不彈劾你彈劾誰,這次知道教訓了吧,你的軍功全部被取消,而且還要罰俸一年。”
說道這裡,曹昂突然又是一聲苦笑,接道:“雲弟是根本就不在乎吧,罰俸一年對你而言根本不算什麽,至於軍功似乎你也一直都在抵觸,到了今天你已經立下赫赫戰功,卻完全無法給你一個合適的將軍頭銜,這件事情也是近期我才發現的,相信我父親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那就是雲弟你到目前位置,只有開始斬殺張繡時有過戰功,打那以後你的所有戰功總是會被各種事情抹殺。”
袁雲全身上下顫抖了下,趕緊抱拳道:“世子就當什麽也不知道,我就是混口飯吃,很早前我就說了,鬼才想上戰場,所以這次出征回來以後,我就打算賴在洛陽不出去了。”
曹昂除了無奈的苦笑意外,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如今的袁雲依然只有一個侯爵的位置,軍職那塊當真是沒法分封,只能這麽尷尬著,要不是有這麽個侯爵的位置,估計連帶兵都不行。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進入了袁雲的書房,還好這裡沒有被那些刺客攻擊到,這到讓袁雲慶幸不少,否則大火一燒,他之前畫好的一些圖紙,就都要重來了。
曹昂進屋後隨手就從書架上抽出了一卷圖紙,掃了一眼就驚訝道:“這東西好像那些滑翔鷹一般有翅膀,而且這背上的燃氣機也裝上了,難道是可以飛的不成?”
袁雲順著曹昂所指看了下,搖了搖頭,然後將那卷圖紙收了起來,這才回道:“這東西要實現,恐怕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只是我之前無聊畫的,很多基礎的東西不解決,這永遠都是一張圖紙。”
曹昂對於袁雲設計的東西,早就過了驚訝期,聽袁雲如此說,也只是笑笑了事,最後補充道:“要是等有一天真的造出來,我必然要上去體驗一把。”
袁雲沒再理會那卷飛機的設計圖,而是將另一卷圖紙鋪了開來,這才說道:“流水線的設計已經出來了,除了設計圖外,還要建立一套完整的規矩,這規矩可比流水線本身要複雜,所以我也只是寫了大綱,後面還是要交給賈詡老爺子操持。”
曹昂看了眼圖紙,然後又大概看了一下那所謂的大綱,頓時有些疑惑道:“為何一樣物件卻偏偏要分了這麽多人來做,一個人完成豈不是更好?”
袁雲笑道:“這就是流水線的精髓所在了, 人要做完一整套東西,那麽所要掌握的技術絕對不少,而這些技術全部教授給一個人,那可是經年累月的事情,但是只要分開就不同了,上流水線的工人,只要學會眼前自己這一塊的技術,其他的則交給別人完成,既可以減少學習的時間,還會使之更加精通,最省心的就是我們再不用擔心技術外流,因為以後除了我們放心的老工匠,很難有人會將全部的東西都掌握。”
曹昂有些不太相信,但是見袁雲說的如此肯定,他就不再多問了,再看了一會那些大綱,最後才指著結尾處的一篇道:“真的可以將現在的生產力提高二十倍?”
袁雲點頭道:“絕對可以,二十倍還僅僅只是我估算的,要知道咱們的這些工人耐力可不是……呃,可不是別人能比擬的,他們實在是太吃苦耐勞了,做這種活計絕對會非常認真,這一點不佩服都不行。”
曹昂聽著有些納悶,對待自己的工作認真,本來就是應該的本份,這有什麽好佩服的,不過現在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他也就顧不上那些旁枝末節了,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圖紙的表面,然後笑道:“既然這麽厲害,那明日我們就開始實行。”
袁雲看著曹昂一言決的樣子,心裡不無感慨,這個時代一個人決定所有事情的制度,雖然注定了會有諸多弊端,但是優點卻也異常明顯,那就是高效迅速。
如今曹昂既然拍板了,那麽洛陽的第一批流水線也就正式不如流程了,如此以後,洛陽這座超級工廠真正意義的要變成工業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