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行政方面的調整基本已經確定了下來,然後就需要走上正是的綱程,荀彧作為尚書台自然需要總理一切,然後袁雲這個尚書從事就被任命成了具體執行人。
“得罪人啊!”袁雲坐在車架之內,想到剛才的任命,不由就發出了一聲感概。
曹昂在邊上突然笑了起來,道:“雲弟難道還怕得罪人?今天早朝一過,估計很多官員都會對你生出敬畏之心,這是好事,也是壞事,總之以後必然不像過去一般輕松就是了。”
袁雲看著曹昂開心的樣子,立刻不悅道:“你幹嘛這麽高興,回頭我倒霉了,你就開心是吧?”
曹昂哈哈一笑,回道:“誤會誤會,只是看著雲弟終於有擔當了,所以心中替你高興罷了,這以後你必然需要謹慎些才是,那些老官可不是好惹的,今天很多人都沉默著,不是他們怕事,而是覺得由你來主持這次改製,他們很容易就能收拾你,如果今天換了是荀彧先生或是程昱先生來主持,恐怕反對的人必然很多。”
袁雲深深一歎,自言自語道:“成了曹府的女婿,你的妹夫,我似乎一點好處都沒撈著,整日就被你爹利用,苦命啊。”
曹昂斜著眼了下袁雲,然後笑道:“你要什麽好處,我府裡的財貨你盡管取用,就算是全部搬完了也無妨,只要把何瑤給我留著就成。”
袁雲皺了皺眉,調侃道:“你那婆娘你自己留著就是,要是弄到我府裡來,估計我家沒幾個能活著,肯定早晚被你婆娘毒死。
對了,何瑤最近也該生了吧,都十個月了,她再不生下來,難道是打算造個哪吒出來?”
曹昂一怔,轉瞬就苦笑道:“不要拿你編的的封神演義來譏諷我,虧了我聽過你酒樓裡的話本,否則還真不知道你在說啥。
何瑤估計也就這幾天了,華佗老先生我也請去了府內安住,否則何瑤她說總是不踏實。”
袁雲瞬間嘴角抽動兩下,然後回道:“華佗老神醫不是婦產科,你真要擔心就該找我,至少我還知道一些具體的知識。”
曹昂堅決的搖頭道:“你就別來湊熱鬧了,何瑤下了嚴令,孩子出生時,你不能出現在一裡范圍內。”
“為啥?”袁雲有些迷惑。
曹昂接道:“何瑤說怕你潑皮勁傳給孩子。”
袁雲瞬間就不樂意了,大聲道:“她就沒想過老子還很聰明,要是傳點給你孩子,豈不是終身受用無窮?”
曹昂哈哈大笑一聲,道:“這個何瑤也做了打算,等孩子懂事了,就會拜你為師,到時候你要是不能把孩子教聰明了,她自會找你算帳。”
袁雲一屁股又坐了回去,這才沒好氣的說道:“回頭什麽好處都給她佔去了,你這婆娘娶得不虧,以後肯定沒人能佔你們家便宜。”
曹昂聞言又是一陣放聲大笑,顯得十分得意,對於能娶到何瑤,他當真是心滿意足,至於偶爾品嘗一些毒食,倒也沒什麽在意的,想著最多一直在府衙內用餐好了。
車架繼續前行,許儀和夏侯楙已經在月雲樓擺開宴席,此刻就等著兩位主角登場,其中尤其以夏侯楙最是興奮,因為今天他就要將月雲樓的花魁雨蝶贖身,這個想法已經存在了很久,算來他也是闖過了重重難關,最難過的就是他老子夏侯惇那一關,最後在其答應隻納妾,才被勉強同意了下來。
花娘也很久沒見了,當袁雲掛著爵位的車架在月雲樓門口停穩時,這個依然風韻猶存的老鴇子就衝了出來,然後跪倒在了車外,只能著車內的貴人落車。
袁雲看著如此的花娘,嘴角不自覺地掛了一抹笑意,他如今的身份確實不一般了,否則花娘也不會如此鄭重,只是這般行跪禮還是有些過了,畢竟出入月雲樓的侯爵,他袁雲絕對不是第一個。
曹昂看了眼袁雲,再瞧瞧跪著的花娘,立刻有所悟的低聲道:“看來朝中有官員比我們先到了,花娘必然是聽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這才非常小心謹慎的對待我們兩個,徐乾一家被抄,孔融作為道德楷模今日被羞辱的體無完膚,一個小小的花娘焉能不懼怕?”
袁雲點點頭,然後隨著曹昂下了車架,隨手就丟了快銀錠給花娘。
花娘得了打賞,臉上立刻笑開了花,如今一錠銀子可以換十貫錢,這已經在曹昂銀莊的影響下被鋪廣了開來。
銀莊如今還在不斷的擴大影響力,目的就是希望讓人們改變以物易物的習慣,然後就是盡量用大額的銀錠,來減少五銖錢的運用,畢竟動不動幾萬貫的五銖錢,對於商業就是個巨大的負擔。
就目前的效果來看,銀莊做的非常不錯,采用不強迫,只服務的態度,人們將錢存入銀莊不僅有利息拿,還非常方便,異地取款已經成為了一種趨勢。
尤其在商人之間這種方式特別受歡迎,要是你做大票生意時,不拿出一兩張曹昂錢莊的銀票來,都沒臉子見別家的掌櫃。
而曹昂錢莊在收到大量存款後,就會進行各種投資,讓這些庫房內的錢可以錢生錢,比如借貸就是一個大進項,也因為錢莊的底子足,所以借貸的利息是同行最低的,使得壟斷的趨勢不斷擴大,讓曹昂錢莊的規模也逐漸龐大。
“我說,你幹嘛一定要拿我的名字來命名錢莊?涉及商利財貨的可都是賤業,我的名字豈不是也跟著被糟踐了?”曹昂有些疑惑,在上樓時,隨口問了一句。
袁雲淡然回道:“別小瞧了商人這些賤業,他們只是沒有聯合起來,一旦真的成為整體,恐怕就是千軍萬馬也擋不住他們,我這是提前將曹昂大哥的名號打出去,以後總有用到的時候。”
曹昂半信半疑,對於千軍萬馬不能搞定商人這種事情,則完全不信,此刻月雲樓三樓已經到了,許儀已經站在了門口,滿臉的笑意讓人看著心裡發暖。
袁雲首先與許儀擁抱了一下,然後才笑道:“北海如今成了新城最大的進項,不僅肉食業起來了,海產品也搗騰了出來,你們北海現在估計肥的流油了吧?”
許儀此刻已經滿臉胡須,身材卻消瘦了很多,不像他爹一般威武雄壯,但是許褚卻很高興,認為這才是文人的氣質,對於一臉黑毛的文人,袁雲卻不敢苟同。
許儀聽袁雲調侃,立刻回道:“你洛陽可比北海一個小破港口大的太多了,你要是喜歡我那港口,咱們可以換換,我去治理洛陽,你來北海苦熬,我絕對沒意見。”
曹昂這時插話道:“洛陽還是交給雲弟吧,交給你許儀,你非給弄成一個偌大的豬圈不可。”
曹昂說完,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進到廂房內時,袁雲倒是詫異了一下,這裡不是之前的幾間熟悉的,而是被徹底改造了一遍,不管是用料還是豪華程度,都不是月雲樓別的房間可比的。
許儀見袁雲詫異,立刻歎息道:“夏侯楙那小子這幾年沒少賺錢,大部分送給了家裡,剩下的就花在這裡了,如今月雲樓三樓以下才是待客的地方,整層三樓都被改建成了雨蝶的閨房,除非重要的客人,否則這裡是無論如何上不來的。”
袁雲聞言立刻皺了皺眉,夏侯楙這已經徹底陷進去了,這麽豪華的閨房,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財,只看門把手都是純銀打造,就知道其奢侈程度。
“怎不見夏侯楙,難道他還沒來?”袁雲又問了一個疑惑。
許儀再次一歎,然後指了指這間廂房的內宅,這才笑道:“那小子此刻跟雨蝶在內宅,還跟老子說是去參觀下內宅的布置,媽的,兩人進去快半個時辰了,即便是皇宮內宅也參觀完了吧?”
袁雲頓時苦笑一聲,現在兩人在內宅做什麽,簡直不用猜了,不過只要夏侯楙喜歡也就是了,郎情妾意的也沒什麽可說的。
“奸夫**!”袁雲最後還是決定給夏侯楙跟雨蝶下一個定義。
這四個字一說出來,曹昂和許儀又是一聲大笑。
隨著大笑聲,夏侯楙終於匆匆忙忙的趕了出來,外袍倒還算整齊,只是內裡的領子卻歪歪斜斜的,顯然是因為聽到了外間的吵鬧,這才沒來得及收拾。
曹昂自然坐在了主座之上,才坐穩就笑道:“一會張遼、張頜、高覽幾位將軍也會過來,不過我們不用等,先行用膳便是。”
曹昂說話的時候完全不看夏侯楙一眼,顯然是很不喜歡他與雨蝶攪和在一起,倒不是因為雨蝶的歌姬的身份,而是雨蝶除了與夏侯楙交往以外,與別的一些世家公子也是不清不楚的,最重要的是她似乎與曹仁還有些牽扯。
袁雲見夏侯楙有些尷尬,只能岔開話題打趣道:“子林這般勞累,需不需要大補一下,我這次去鄴城可是撈到了不少補品,回頭我讓下人送兩條虎鞭給你,哈。”
夏侯楙立刻來了興致,拍著胸口道:“袁大哥說笑呢,你問問許儀,我在北海可是能夜禦十女的,身子健壯如牛。”
許儀頓時一哼,道:“夜禦十女?我呸,跟老子去青樓,你一晚上跑幾次茅房,這就是體恤的象征,你看老子,一夜都不離開床榻,只有不斷的女子進出,這才是真本事。”
男人一般只要涉及到這種事情,沒誰會服輸的,所以很快房間內就開始了各種吹噓,最後連曹昂也忍不住需要站出來給自己證明下,只是他說一晚上就將府裡的通房丫鬟全部過了一遍,這鬼都不信,因為他曹昂府裡的通房丫鬟最少有二十個,更何況有何瑤這個母夜叉在,怎麽可能讓他如此荒唐?
不過既然是吹牛,也沒誰會在乎,於是許儀跟夏侯楙就更無恥了,兩人一個勁的吹,最後袁雲淺淺一算,他們在北海幾乎沒乾別的,就是每日在忙著交配了。
“袁大哥,你家中的妻妾也太少了,怎麽也該多娶幾房才是,你如今是侯爵,夫人就可以安置六個,小妾、通房丫鬟這些直接就沒限制,你可倒好,如今也才三個。”夏侯楙說完,一副很是惋惜的表情。
許儀卻哈哈一笑,道:“袁大哥雖然就只有三個,但是你看看質量啊,大才女蔡文姬,曹昂大哥的妹子曹清河,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柳依依,哪一個拉出來不是人間絕色,你夏侯楙最多也就只能充充數量了。”
袁雲只是一直陪著笑臉,對於談論這種事情的興趣完全沒有,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從不在外面沾花惹草,青樓更是很少會去,留宿什麽的一次都沒有,自然沒什麽話題可聊,總不能拿與老婆的房事來吹牛吧。
正在幾人說的高興時,突然曹昂的一個侍衛走了進來,然後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侍衛走後,曹昂才有些不悅的說道:“曹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