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看著袁雲又將一支玻璃杯扔出了窗外,只能苦笑著與身邊的蔡文姬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流露出一股無奈之色,打從袁雲回來以後,似乎一直心情就不是很好。
“這也怪不得他,畢竟火藥軍將士甘冒奇險大破鄴城,結果回到許都卻被人用最冷淡的方式對待,確實讓人難受。”曹清河說話間,深深一歎。
甄宓皺了皺眉,然後不悅道:“讓我說,乾脆就辭官回家好了,每天由咱們伺候著,袁郎必然過的跟神仙一般。”
柳依依聽甄宓如此說,立刻打趣道:“都還沒過門呢,就開始替袁郎擔心了,平日問你,還嘴硬說是袁郎用強,才將你綁來了許都,你見誰家被綁票了,還像你這般開心的?”
甄宓與柳依依鬥嘴鬥慣了,立刻就從院門前走上一步,然後皺眉道:“就是袁郎故意將我綁來的,我在中山活得自由自在,誰沒事會跑上千裡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柳依依立刻搖了搖手裡的繡花手帕,挑釁的說道:“既然你那麽想回家,我送你一程好了,袁家的車架安定舒服,保證一路舒舒服服的把你送到中山,你連根指頭都不用動一下。”
甄宓臉色立刻漲紅,嘟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確實理虧,跑來袁府居住,也是她一意孤行,只是她就是臉皮薄,不喜歡被人給揭出來,這樣就好像弄的她甄宓急著倒貼一般。
“好了好了,依依少說兩句,甄妹妹進門是早晚的事情,現在袁郎太過繁忙,待這一陣子過去了,大姐與琰自然會操持此事。”
甄宓如今在袁府內,最親密的就是蔡文姬,因為兩人都算是文學小資女,對於詩歌辭賦都相當喜愛,自然有大把的話題可聊。
此刻見說不過柳依依,甄宓直接躲到了蔡文姬的身後,然後便開始對著柳依依擠眉弄眼,一副不服輸的架勢。
既然蔡文姬發話了,柳依依也就放過了甄宓,轉瞬就準備跟著青兒一起去書房內送茶水,卻在這時見來探訪的伍勇一臉憂色的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小六來報,說是一個叫徐庶的登門拜訪,袁雲轉瞬就離開了書房,然後徑直去了前院,路過書房外的院子時,甚至沒來得及往後宅看上一眼,就這麽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柳依依皺了皺秀眉,然後對身後的幾個女子苦笑道:“看來袁郎最近還真是非常忙碌,且不去騷擾他了。”
曹清河這時已經給懷裡的袁清喂完了奶,這才接話道:“朝中很多官員聯名彈劾袁郎,這事恐怕不會很好應付,曹節早間來時,還說我父親將書房都差點砸爛了。”
柳依依一怔,疑惑道:“咱們的袁郎不是打了大勝仗嗎,幹嘛還要被人彈劾?”
蔡文姬搖頭歎道:“朝堂上從來沒個定數,打勝仗也不一定就踏實,當年白起大勝趙國,一戰坑對方四十萬降卒,最後的下場依然慘不可言,我們的袁郎又是個喜歡折騰的,得罪的官員可不在少數。”
柳依依這才點頭道:“確實如此,許都眼紅咱家賺錢的人也不是少數,只是這些人當真可笑,有本事憑著自己的本事去掙啊,我們賺大錢,他們就可勁的眼紅,然後就在背後捅刀子,讓我說,就該讓袁郎把這些人都辦了,免得整日裡無恥的搞鬼。”
蔡文姬聽柳依依說得如此不客氣,只能連連搖頭,然後將懷裡的袁泉放回了母親的懷抱,才讓這位暴脾氣的母親將注意力轉去了女兒身上。
青兒這時已經去前院送了茶水出來,見幾位姐姐還在後院門口聊天,於是再次擠了進去。
到了曹清河身邊,先是逗弄了一下袁清的小臉,轉過頭又對著柳依依懷裡的袁泉皺了皺鼻子,這才坐在了蔡文姬的身邊。
“少爺今天心情很好哩,剛才看見他笑得十分開心,還把那個叫徐庶的氣得不輕,好像是少爺打賭贏了,所以那個叫徐庶的輸了很多東西。”青兒說完,又從曹清河懷裡接過了袁清,這個小家夥吃飽了奶,就開始四處張望,總想找到一些好玩的,神情舉止像極了袁雲。
柳依依聽青兒如此說,臉上立刻掛上了一個壞笑,準備一會等客人走了,立刻去找袁雲,今日難得郎君高興,那必須去癡纏一下才成,出征幾個月了,人家將領回家,哪個不是趕緊與妻妾大戰三百回合,只有袁雲一回來就開始忙,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麽多公務。
柳依依在做著準備時,甄宓的眼神中也閃出了一樣的渴望,幾個月不見自己的愛郎,結果好不容易給盼回來了,卻也只是每日說幾句話,他們確定關系到現在,袁雲總是非常忙碌,這實在太過讓人著急了,所以她決定今天就要趁著袁雲心情好,然後把該辦的都辦了,反正也住進袁府這麽久了,至於名節什麽的也根本無所謂了。
兩個女人的神情全部被蔡文姬看在了眼內,她不由也是一怔,然後莫名的看了眼自己的肚皮,如今嫁入袁府也快兩個年頭了,自己作為大婦卻沒有替愛郎懷上子嗣,實在是最不該的事情,這麽想著臉色立刻紅潤了起來,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一群女子中間,只有曹清河最是淡然,只是看著袁清在青兒的懷裡不斷的揮舞著小手,如此活力就好像一頭小老虎,這讓她十分的驕傲。
終於,徐庶也離開了,袁雲返回時,走路的速度非常緩慢,這證明他終於清閑了下來,否則不會如此悠然。
柳依依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一把就將懷裡的女兒塞給了空閑下來的曹清河,然後仔細的扶了扶發飾上的金步搖,這就準備去袁雲面前走一圈。
甄宓這個時候也整理完了衣衫,也打算趕緊去會會自己的愛郎,才走一步就發現了柳依依的舉動,瞬間秀眉就皺了起來,十分不悅的想要搶先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裙子竟然被柳依依給踩住了,這如何忍得下去,必須發下脾氣才行。
兩個女人糾纏了一會,突然就互相松開了手,因為她們這時才發現,在她們胡鬧時,蔡文姬早就已經站在了袁雲身邊。
袁雲看著面前的蔡文姬,隨即就歪著腦門繞開蔡文姬的肩膀,與她身後幾名妻妾打了聲招呼,這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蔡文姬身上。
蔡文姬見袁雲真的心情大好,於是隨便扯出一個話題道:“袁郎教給蔡氏的奶油蛋糕,當真是個好東西,如今急著要訂貨的大戶人家多不勝數,可是讓蔡氏賺了好大一筆錢財,不過錢多了可不是好事,妾身有些擔憂哩。”
袁雲牽著蔡文姬的玉手,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歪著頭想了一會,馬上就笑道:“讓蔡氏在許都多開幾處醫舍吧,一定要價格最低,碰到窮人最好不要收錢,如此有了善人的名號,以後才更加穩妥些。
你們蔡氏打從李傕作亂後,就一直人丁不旺,這個時候還是需要謹慎小心些,所以多做些善事才好,除了醫舍,碰到補路修橋之事也不能落下,總之多花些錢財就是,反正也賺得回來。”
蔡文姬點點頭,道:“妾身的堂叔蔡谷,就想著捐一筆錢出來替朝廷修建城防,看來這事也可行。”
“不可!”袁雲被嚇一跳,趕緊勸住。
替曹操修建許都城牆,這不就是在找死嘛,後世替朱元璋修城牆的沈三萬,最後可是相當的淒慘啊,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曹操與朱元璋真的有很多共同之處,如果蔡琰的堂叔蔡谷,真的捐錢修建許都城牆,曹操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對方準備幹嘛,有了這個疑慮,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拍了拍腦門,袁雲突然笑道:“下午得空就去文姬的娘家走動一下好了,打從娶你過門,甚少去那邊走動,這實在不該,這次就趁此機會,與蔡谷堂叔好好聊聊,有些事情他可千萬不能參與,如今蔡氏又變成了隻鑽研學問家族,這可是大好事,朝堂和軍國大事能少沾就少沾,烏七八糟的什麽都有,免得弄髒了手。”
蔡文姬還沒想明白,捐錢修建城防和修橋補路到底有何區別,卻又聽到袁雲說下午要去自己娘家拜訪。
這下,蔡文姬立刻就高興了起來,當年蔡氏內部還有很多子弟覺得她嫁給袁雲是虧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自己的郎君可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加之也是一位堂堂的侯爵了,這樣回娘家,自己也感覺腰不酸腿不疼了。
忽然,蔡文姬停下了正準備陪著袁雲返回書房的腳步,然後摸了摸自己的發飾,轉瞬又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衫,似乎覺得很是不妥,於是告退一聲,便準備回房好好打扮一番,畢竟是要回娘家。
袁雲看著蔡文姬高高興興的去了自己的居所,心中倒是感覺有些愧疚,自己對於家裡的事,確實參與的太少了,對幾位夫人當真虧欠很多,否則僅僅只是帶著蔡文姬回一次娘家,也不至於讓她如此高興。
“袁郎啊,您說黎陽也給咱們佔了,不如妾身趕緊派人過去選個好地盤吧,日後建造酒樓也快一些。”柳依依一搖一擺的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看來與甄宓的戰鬥,她是大獲全勝的一方。
袁雲前腳都還沒跨進門,就停止了動作,看著如今身材更加爆棚的柳依依,立刻就感覺自己腹部有一團火在燃燒,趕緊壓製了下,心道下午還要陪著蔡文姬回娘家,可不能胡來。
牽著柳依依的小手進了書房,袁雲才問道:“咱們的大閨女呢,怎不見你抱來?”
柳依依撇撇嘴,道:“就是個沒良心的,吃飽了奶只知道睡覺,也不說感謝下老娘的辛苦,現在青兒在照料著,估計已經送回房裡交給奶娘了。”
袁雲聽柳依依說道吃奶時,下意識的就看了眼柳依依無比飽滿的胸部,這下立刻讓他狠命的咽了下口水。
這個動作立刻被柳依依捕捉到了,頓時這個妖精就魅惑一笑,然後緊緊粘到了袁雲身上,這才喘著香氣道:“當年人家把處子之身給您時,可是在軍營之中,現在想來妾身都覺得很虧,袁郎你可要負責。”
袁雲的臉皮子立刻抽搐了下,媽的,當年就是你柳依依硬要在軍營裡逼老子行房,怎麽現在說的好像老子是強奸犯一般,不過都是自己的婆娘了,誰逼誰也沒什麽好計較的,反正橫豎都一樣。
選了一張太師椅坐下,袁雲才將柳依依攬在了懷裡,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人我也娶回家了,孩子也生了,你還讓我怎麽負責,不過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了,誰要你是我的心肝呢。”
袁雲說完,心裡相當得意,從一個完全不知道什麽是戀愛的苦逼青年,如今終於變成了一個把妹高手,這可比打下鄴城還讓人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