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張坊和張良大驚失色,“他怎麽敢?!”
接著急促的說道,“這件事,咱們可千萬別扯上關系。 一?看書”
張遼聽了冷冷一笑,“那如果我告訴你們,是我讓郝鵬這麽做的,你們會怎麽想?”
張坊和張良聽了此話真是要驚呆了,張良語無倫次的問道,“父親,你為何要這樣做?咱們在歷陽兵敗已經是大罪一件了,如果再守不住合肥,那如何向朝廷交代?向魏王交代?”
張遼聽了目光陰沉的看著兩人說道,“老子就是為了守住合肥才這麽做的。”
接著,張遼也不瞞著兩人,“孫權剛打了廬江,就去鄱陽平叛,隨後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去馬不停蹄的和劉備爭奪荊南。他手下的兵馬早就疲憊,糧草供應上更是短缺。說不定,因為抽掉了太多的丁口打仗,他們明年的收成都是個大問題。”
張遼看了兩子一眼,繼續說道,“更何況,那馬忠在我戰敗後,派出來一個親信向我傳言,說是江東軍的糧草十分匱乏,和我的這些看法彼此印證。”
張良心中一動,開口道,“是馬忠的說法?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張遼沉默了一會兒答道,“應該是真的,不然馬忠沒必要多此一舉。依我來看,那家夥有些自己的想法。”
“可、可……”張坊有些氣急,“父親,再怎麽著也不能焚毀糧田啊。這些糧食不是由薛護軍帶人在搶收嗎?豈不是比白白燒掉要強?”
張遼如實的對二人說道,“這次孫權這麽急躁的用兵,原因就是朝廷現在正在西邊對劉備用兵。??一看書這是孫權難得的機會,一定會用盡全力來和咱們拚的。就算阻止百姓搶收了糧食,光靠那些零零散散的村寨塢堡,難道就能守得住嗎?”
張坊急道,“可是江東軍的目標一定是我們合肥城,合肥城不下,他們肯定不敢分兵。要知道攻打那些塢堡也就意味著要對地方豪強宣戰了,大局未定的情況下,江東軍不敢節外生枝的。”
張遼冷笑道,“孫權怕是什麽都不顧了!”
“我之所以讓郝鵬帶著人搶先焚燒那些稻田,為的就是一勞永逸,永絕後患。而且如今我們兵少,合肥城根本就守不出。我讓郝鵬冒充江東軍焚燒了合肥城外的農田,一來,可以徹底的封鎖了江東軍的糧草補充。二來,可以激怒合肥周邊的豪強百姓,只要動員他們一心對抗江東軍,那我們就有了數倍的強兵!三來,馬忠和咱們並州兵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把焚燒糧食的事情嫁禍給了他,無論是朝廷這邊,還是江東軍那邊都不會放過他!我們可以兵不血刃,報了一箭之仇!”
張坊和張良聽了張遼的話,這才有些恍然大悟。
接著,兩人齊齊問道,“父親有什麽要孩兒去做的,盡管吩咐!”
張遼滿意的點點頭,“好!你們兩個帶人去散布消息就說江東軍屢次在合肥城下受挫,孫權已經下令,要盡屠此城,讓各地的豪強整軍備武,隨時準備和江東軍拚命。至於我,正好去問問薛護軍,看看到底是誰泄露了我軍的情報。”
兩人聽了都應道,“諾!”
孫權之前有過好幾次殘忍的屠城記錄,張遼相信自己的這個謊言,一定會有人相信的。
至於薛悌那邊,他雖然明白馬忠的那些機密,未必是薛悌泄露的,但是趁機敲打他一下,換取他的支持還是很關鍵的。
張遼見兩子各帶了點兵分頭行事,心中慢慢謀算起來。
……
江東軍到了濡須口已經不是一天了。
孫權好不容易又打又罵,從軍閥們手中湊齊了要北伐的十萬大軍,結果過了江之後就遇到了要命的問題。
那就是和“黃初六號”以及“黃初六plus”一模一樣的問題,河裡的水不夠!
從濡須口網上本身是巢湖和長江之間的一個支流,原本是能通大船的,只是今年夏天一直乾旱少雨,水量根本不足以支撐孫權的大軍遠征。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在孫權過江之後,不但沒有見到絲毫的雨星,反倒是天氣更加炎熱起來。
孫權考慮的問題已經不是進兵的事情了。
現在北上的話勉強還是可以的,然而一旦他把他的水師大軍開進巢湖,後方的乾旱仍舊不能緩解的話。
他根本就撤不回來!
如果戰事不利,沒能在糧盡之前順利的拿下合肥,那麽孫權和他的江東軍,就被困死在巢湖了。
就算他們肯棄船而走,那到了濡須口又該如何呢?
就憑留在濡須口的那點船,根本沒法將全部大軍運回江南去。
一旦朝廷四方的援軍趕來,那孫權將不得不面對自己最不情願的場景。
在長江邊上和朝廷兵馬陸戰!
一想到這種危險的場景,本身準備的就不充足的孫權,越發拿不定主意了。
誰料越等越是好天氣,火辣的太陽照射的到處都是暖烘烘的,河道裡的水位也越來越淺。
就在孫權等的心慌的時候,忽然傳來的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合肥城的護軍薛悌,正在組織人手搶收糧食,樂進和李典已經帶兵堵在路上了!
孫權縱然早就有了洗劫合肥周邊補充物資的想法,但這畢竟只是下策。
孫權這次進軍最大的短板就是糧草,已經有好幾個大將直言不諱的告訴雖然,一旦糧食接濟不上,他們隨時會準備退兵。
孫權對此也有些頭疼。
這倒真怪不了那些大將,這幾場連綿的戰役幾乎是從去年年初打到了今年年中,那些實力頗強的軍閥還承受的住,像那些隻食一縣食邑,或者只有少量土地就食的小勢力來說,就有些頂不住了。
這就意味著不但去年的糧食保證不了收成,今年的土地更是大半都出現了拋荒。
孫權還不知道那個壓彎江東政權的最後一棵稻草什麽時候出現。
事實上,那件事馬忠也沒有預料到。
盡管他屢次掛在嘴邊,但他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那件事背後的巨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