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沈冰已經籌劃了許久,自然有一套成熟的方案。更新最快
不過現在孫尚香勢力下的三人重新站隊,馬忠成了新的扛把子,沈冰自然要先看馬忠的臉色。
“別部,這件事你是怎麽打算的?”
說著向李穩介紹道,“這是馬別部,是主公下的第一大將。”
李穩聽了有些詫異,這沈冰和朱剛烈是孫尚香從小玩到大的班底,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能後來居上?
李穩見朱剛烈一臉平靜,顯然對這個說法心服口服,心中對馬忠有了一些畏懼。
“見過馬別部。”
馬忠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你能安排進去多少人?三十人可以嗎?”
李穩聽了,皺眉微一盤算,直到馬忠有些不耐煩了,才勉強答道,“方法倒是有一個。”
“哦?”馬忠來了興趣,世子府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地方,安插個把人手都受人矚目,何況三十人之多,“你準備怎麽做?”
李穩似乎有些顧慮,半晌才慢吞吞的說道,“世子府的後院,有一個地牢,是張管事在管理。前些日子他上街抓了不少兵痞,都監押在裡面。靠著重重勒索,倒是發了一筆橫財。那裡看地牢的,有一個是我的人。”
“張管事?”馬忠聞言,眼睛微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李穩也覺得自己這個法子太過弄險。
說出來就有些後悔,連忙改口,“卑職失言。”
馬忠搖頭一笑,“失言也是說給我聽了。”
接著默默盤算起來。
馬忠想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極妙的法子
如果能夠藏在世子府地牢裡,那恐怕廖化將江南一地掀翻了,也找不出馬忠的半點痕跡。
任誰也想不到,這幫家夥竟敢膽大包天的藏在牢房裡。
馬忠慢慢的蹙起了眉頭,如果沒有那個張管事的話。
這個家夥的言談舉止,讓馬忠有點捉摸不透。
如果一旦出了岔子,他們這幫人前腳進了地牢,後腳被人直接鎖在裡面。
那馬忠就成了秦漢三國第一逗比了。
馬忠搖了搖頭,“不妥。”
李穩見自己的主意不合上官的心思,連忙賠笑,“卑職失言。”
馬忠否決了李穩的意見,坐在那裡卻越琢磨越覺得值得賭一把。
於是,在沈冰開口之前,馬忠又問了一句,“那個張管事,你了解嗎?”
李穩一怔,明白馬忠又起了心思,連忙答道,“大人,他原本是糜家陪嫁過來的,做事做的好,這才被選在世子身旁。”
“是誰舉薦的?”
“回大人,是糜竺舉薦的此人。”
馬忠又追問道,“他的為人秉性如何?”
李穩想了想,說道,“這家夥出身糜家,按理說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了。可惜後來糜竺破家扶持劉備,他也只能跟著顛沛流離。所以讓他養成了一點毛病,性格極為貪財,幾乎一點一毫的好處都被他放在眼裡。”
馬忠松了口氣,貪財的人是比較好對付的。
馬忠和李穩正說著話,外面忽然傳來一個清亮的嗓音,“怎麽客人來了都沒人招呼,嚴齡呢?”
李穩聽了心頭一驚,連忙提醒屋裡的眾人,“這是汪管事的聲音,他怎麽也來這裡了。”
沈冰聽了似笑非笑,輕輕一擊掌。
外面那男子聽到後堂有動靜,皺了皺眉,斥喝道,“神神秘秘的,這是做什麽?”
說這話,腳步利索的向後堂而來。
李穩見沈冰從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
正疑惑著,後堂的簾子被撩開,露出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正是世子府裡的七管事汪州。
汪州掃視一圈,見到裡面的李穩也有些吃驚。
他和這位二管事職權重疊,平日裡衝突不少,沒想到竟然也出現在這裡。
汪州和李穩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心中雪亮。
隨後汪州看了看上首的沈冰和朱剛烈,這才長吸一口氣跪倒在地,“不知卑職有何錯處,勞動兩位大駕。”
馬忠瞧了好笑,這兩位管事來了不問青紅皂白就先問罪責,看來朱剛烈就是孫尚香陣營裡的紀委啊。
朱剛烈冷淡的說道,“你無罪。起來吧。”
馬忠很明顯的就能看到汪州松了口氣,接著汪州重新又對沈冰和朱剛烈見禮。
又對著二管事李穩鞠了一躬,“二哥,往日裡得罪了,沒想到你也是沈大人的手下。”
二管事也有些哭笑不得,唏噓道, “往日裡,我見你年紀小,還時常打壓你,想不到咱們兩個才是同道中人。”
馬忠暗道,看來沈冰組織密諜的確是很有一套的,光著單線聯系這一條就很不簡單。
做間諜的可沒有抱團取暖,相互掩護這一說的。
沈冰也給汪州介紹了馬忠。
汪州同樣也驚訝無比,不知道這位傲氣的沈姑娘,什麽時候也有了服氣的人。
李穩臉上帶了一絲笑意,他對馬忠說道,“既然汪管事也是咱們的人,這事兒就成了大半了。”
汪州來得晚,不知道他的計劃,李穩又重新講了一遍。
汪州聽了直咂嘴,對李穩說道,“二哥,你倒老辣,這個法子可有點凶險。”
李穩苦笑,“三十來個人,你說怎麽安排?”
汪州聽了大笑著擺手,“不是這個意思,咱們被在世子府,等的不就是這麽一天,本來乾的就是掉腦袋的事兒,不是成功就是身死,哪能怕什麽風險。我是看你考慮的不夠周詳。”
李穩連忙問道,“七弟,你怎麽說。”
汪州冷靜的說道,“這好辦,等到人進了地牢,我們就找個機會,殺了張管事。到時候二哥你力薦我去看守地牢,我再來個當仁不讓,那時候地牢不就和咱們家的客房一樣了麽。”
馬忠頓時對汪州這家夥刮目相看。
讓他拿不定主意的正是這個張管事,但是如果直接把這個麻煩乾掉了,那其他的都將迎刃而解。
汪州有句話說的對,劫持劉阿鬥這樣的事情,本身就風險極大,一步不小心就會身首異處,這種情況下顯然只能拿出性命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