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便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帶著驢車再回到肉攤之前,鄭智已經想妥當了入這經略府的事情。剛穿越過來,能得這小種相公的青睞,也算是天上掉的餡餅。
這小種相公一生,與西夏黨項人打過,與遼人打過,與金國女真打過,戎馬一生,也是戰功赫赫,七十多歲才壽終正寢,跟著這小種相公,想來也是有一番前途的。
鄭智更是想到,兩年後來這西北主持與西夏大戰的,正是這朝廷巨頭閹人童貫,後世史書大多評價這童貫是一個奸臣宦官,卻是不知道正是這童貫帶領西軍打得西夏近乎滅國的。
童貫更是在這與西夏一戰中做了一件大事,也是這件大事讓整個個西北軍對其馬首是瞻,這事情以後再敘。
鄭智倒是想通了這當兵的事情,便也不再多想,只等明天入這經略府再說。
卻是鄭智看到這狀元橋下各類商販,又看了看自己這佔地頗廣的肉鋪,心中生出了一些想法。
又接著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建築,想法更加妥定。
鄭智帶著後世的想法,想在這北宋建一個超市,自己這肉鋪雖然生意不錯,幾乎做了半個渭洲城是生意,卻是刮風下雨來風沙的日子大多隻能歇業在家。
若是建一個超市,把這路邊攤販全部拉進這超市裡面,倒是一個好想法,也就不再需要看天吃飯了。
這些攤販倒是好說,主要是這超市的場地不好操辦,卻是鄭智左右看了看附近的建築,正好看見肉攤後面不遠的一座宅子,這宅子不同於一般的居民小樓。
而是一個大宅院,左右都有廂房,兩邊還有走廊,這宅院倒是空著的,許久沒有主人了,不然也不會讓鄭智在這宅院門前擺肉攤子。
這宅院鄭智倒是知道是誰家的,正是這經略府衙門的宅院,頭前這宅子裡面住著的是一個都虞候,也就是一個武官,隻是這平夏城與西夏人作戰時候,臨陣脫逃了,回來被這小種相公一刀砍了,這宅子也就充公了。
鄭智倒也是不急,只等明天見了小種相公再說,低價買來這院子,想來問題也是不大。
正在鄭智多想時候,狀元橋上下來十幾個漢子,鄭智倒是也認識,正是這南城潑皮的頭頭,也有一個諢號,叫做關西虎,倒是與鄭智這鎮關西的諢號不相上下。這關西虎名字叫作吳寶山。
當然兩人一個佔了北城的地盤,一個佔了南城的地盤,兩人也是不對付了。這也是鄭智為什麽隻能壟斷半個城市的豬肉生意的原因。
“鄭屠,多日不見,聽聞你被魯提轄打得滿地找牙,今日我來看看你傷勢如何。”這吳寶山顯然也是聽人說了這鄭智與魯達在酒樓裡打架的事情,不需多想,這鄭智也是那個被打得滿地找牙之人。雖然說來看鄭智傷勢,顯然就是來看有沒有便宜看一撿一下。
若是這鄭智真要是受傷了,這吳寶山可不會放棄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必然要把這鄭智好好一頓老打。等到這鄭智在家中躺得一年半載的,這渭洲城街面上也就沒有了鎮關西這一號人物了。
“虎爺倒是客氣了,可帶來什麽禮物來看我?”鄭智想了一下,也就知道大概事情,倒是沒有立馬翻臉。現在這什麽關西虎,哪裡會被鄭智放在眼裡。
“嘿嘿,來得急切,倒是忘記帶什麽禮品了,正好你這鋪子裡還剩些肉貨,賣幾斤與我,正好當作禮品。”這吳寶山倒是個人物,今日也是準備妥當,把自己手下十幾個最能打的漢子都帶來了。
一旁牛大也是知道來者不善,那切肉的剔骨刀已經拿在手中。
卻是李二心中著急,輕聲問鄭智道:“官人,要不要小的去叫人馬?”
鄭智聽了李二的話,倒是拜拜手,表示不需要,開口道:“若是賣給旁人,倒也是好說,今日虎爺來買,價錢必然要高上不少,免得旁人說我看不起虎爺的財力。”
“好說好說,來個十斤。”這吳寶山也是沒有在意鄭智話,這說來說去也是在試探鄭智,看看鄭智是強裝好漢還是真被魯提轄打傷了,這魯達吳寶山是知道的,魯提轄一身武藝,便是整個渭洲都是名頭響亮,在軍中也是極有威嚴。
人高馬大的牛大手持尖刀,卻是看向鄭智。
鄭智回頭對牛大說道:“速與虎爺切好十斤,莫叫虎爺久等了。”
牛大聽了吩咐,才動手切肉,手法熟練,隻是片刻,十斤好肉便切好了,用劣紙一包,用一個麻繩捆扎一下,便遞給站在攤前的吳寶山。
吳寶山接過包好的十斤豬肉,依舊笑臉:“鄭屠,把這肉帶回去多補一補,好好養幾日傷。”
鄭智卻是不接,隻開口道:“虎爺,十斤精肉,共作價五百兩白銀,還請虎爺不要嫌貴了,若是便宜了,便也是顯不出虎爺的面子。”
這吳寶山本是笑臉,聽言面色一變,哪裡還不知道這鎮關西是在坑自己,火氣也是上來了,把肉往地上一扔,開口罵道:“鄭屠,你這潑才,想來訛詐虎爺我不成?卻是這魯提轄下手太輕不成。”
“哼哼,若是頭前你嫌貴了不要,倒是也給你退了便是,現在這肉被你丟在了地上,便是這肉錢你給也是要給,不給也要給了。”鄭智哼哼發笑,口氣中滿是威脅。
“鄭屠,討打。”這吳寶山威震半個渭洲城的人物,雖然沒有什麽武藝傍身,卻也是一身是膽,打下了這關系虎的名聲,哪裡容得鄭智調戲,出手便要來打。
若是之前那個鎮關西,兩人憑借一身的力氣,也算是個半斤八兩,打鬥起來,最多是旗鼓相當。
現在鄭智變成了這鎮關西,這什麽關西虎哪裡還是對手。
鄭智見這吳寶山一拳擊來,不退反進。左手一抬,把這吳寶山的拳頭打偏,右手重拳已經擊出,速度卻是極為快速。
“嘭”的一身,鄭智右手重拳已經打在了這吳寶山的面門之上。
這吳寶山吃了重拳,連退幾步便要倒地,卻是被手下潑皮扶住了身子。便是滿臉發酸,眼睛都睜不開了。
“給我上,這鄭屠有傷,今日非把他打成殘廢不可。”這吳寶山站定身形,一邊捂著臉面,一邊吩咐手下上前。
牛大操起尖刀就要上前,卻是被鄭智揮手擋住了:“牛大,且看官人今日耍上一番與你們瞧瞧。”
鄭智話音一落,人已上前,若是與魯達對打,現在的鄭智都是不願意出手。隻是這街面的潑皮,鄭智哪裡放在眼裡,壓根也不需要出什麽八極拳絕技。
光憑這兩手兩腳,左突右擊,上下騰挪。鄭智一入人群,便是虎進羊群,憑著鄭智十幾年的戰鬥素質,哪裡有一合之敵。
劈裡啪啦,盞茶功夫,這十幾個漢子便是個個倒地不起。
這吳寶山眼鼻才剛剛恢復過來,睜眼正看,一個大拳頭已經打來,又中面門,這關系虎爺應聲倒地,更是爬都爬不起來了。
牛大李二,帶著三四個打下手的小廝,更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連忙叫好。
“官人好身手!”
“官人威武!”
“官人武藝如神,打得關西狗滿地找牙!”
鄭智滿臉都是笑容,聽了手下幾人的喝彩,心情都好了不少,頭前與魯達對打,心中倒是有了不少憋屈,今日卻是都發泄在幾個潑皮身上了,倒是暢快。
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吳寶山面前,鄭智蹲下身形,一把揪住吳寶山的頭髮,把這關西虎的臉面扭了過來。
“虎爺,今日日落收攤之前,要是這肉錢還沒有送到,你便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鄭智雖然威脅,卻還是笑笑的說話。
這虎爺倒是硬氣,也不說話,隻是這面門著實疼痛,腦袋也是暈暈的,口中哼哼唧唧的表達著疼痛難忍。
鄭智說完話,把這關系虎往地上一放,回身對著兩個傷勢較輕的潑皮道:“還不帶著虎爺回去取錢?”
一地的潑皮如蒙大赦,個個都爬了起來,幾人扶起吳寶山轉身便上了狀元橋。
鄭智看了這些潑皮動作如此迅速,心中不禁在想,難道我下手輕了?
倒是鄭智也不怕這虎爺跑了,這吳寶山本就是渭洲城人,城中產業倒是不少,顯然也不會拋家舍業就這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