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群6387810)
鄭智帶著眾人來到礬樓面前,卻是並未進去,而是尋了附近旅店租了一個小院。礬樓是那銷金窟,雖然也能住店,卻還不是現在的鄭智長久居住消費得起的。
東京汴梁城,鄭智十幾號人都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要在這裡殺禁軍軍官,還要順利逃走,哪裡這麽簡單。
晚間眾人早早休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這一夜好眠,掃去了眾人旅途的疲乏。
眾人上街買了許多東京流行的衣物。鄭智換了武人勁裝,穿上一身綢錦,魯達史進陳達三人扮作護院,八個軍漢扮成小廝。
這便是西北富商進東京。
街邊雜貨郎的擔子上也是有東京地圖,鄭智買上一份,卻是只有主要街道標注,地圖總共不過蒲扇大小,也是不可能做大細致的。
即便如此,這張地圖對鄭智也是極為有用,至少昨天剛進城兩眼一摸瞎強太多。
隨後便是要摸清這東京小街巷道,謀定而後動必然是如此。
“哥哥,你帶著灑家逛這大街小巷的作甚,實在無趣得緊,這小街巷道,處處都看起來都差不多。”魯達忍耐了一路,還是忍不住開口抱怨。
“事要有謀,才後成。”鄭智一手拿著幾張厚紙,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塊小木炭,不斷再紙上寫寫畫畫。
“哥哥說得極是,魯達哥哥你得多學著點。”史進一邊看著鄭智的動作,一邊回答魯達。
鄭智回頭看了看史進,心中想著這史進卻是十分聰明,自己說的話語在他腦中一過,大多能明白其中意思。假以時日,多加調教,必然也是一方人物。
“殺個人而已,哪得這般麻煩,依灑家辦法,尋那陸謙,我們兄弟圍上去幾刀砍了便是。”魯達邊說,手還在空中比劃成刀的樣子,左右揮砍。
鄭智搖搖頭,也不回話,魯達實在是性子生定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大概是只能留在身邊做事了。
“哥哥,小點聲吧,你這破鑼大嗓,還怕旁人聽不見?”史進趕緊提醒魯達小聲說話,畢竟是殺官的事情,哪裡能拿來大聲嚷嚷。
眾人穿過一條小巷,出來正是一處寬敞街道。
鄭智打眼一看,正見一人在巷口處站著,胸前握著一柄大刀,面前插著一個草標,上面寫著三字“賣寶刀”。
鄭智看了看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再看了看這賣刀之人臉上,卻是不見烏青的胎記。心想,還好不是楊志。若是青面獸楊志賣刀。那自己想會一會的林衝此時就已經到梁山落草去了。
想到林衝,鄭智又想起林衝持刀入白虎堂,正是因為買到了一柄寶刀,這高俅說要看寶刀的借口,捉了林衝。
想到此處,鄭智上前就問:“刀怎麽賣?”
“三千貫,折價兩千貫。”那人也沒有報什麽希望,有氣無力。這刀本是他家傳的寶刀。卻是窮困潦倒,只有拿出來賣了。連賣幾天,沒有一個識貨的。
鄭智一聽這話,心中更是確定林衝正是買了這把寶刀。開口又問:“一千貫如何?”
那人思慮一番,心中猶豫,回答:“一千貫便一千貫了。”
“好,隨我去取錢。”這人一開價,鄭智就確定了這把刀絕對是林衝買回去的寶刀。也不多說,直接回家拿錢。
賣刀人也是驚愕,面前這買主,刀都不看就出價一千貫,不禁疑惑,這人怎麽能看出自己這寶刀的厲害?
後面魯達卻是開口道:“哥哥,
一千貫買一把刀?實在太貴了。” “魯達你且試試。”鄭智笑著說道,心中還是知道這把刀肯定是買得值得的。
賣刀人聽了鄭智的話,連忙把刀遞給面前這個叫做魯達的大漢。
刀一入手,魯達便眉頭一皺,心中已有疑惑,這刀雖然也是不小,但比自己那柄碩大的樸刀要小上幾圈,可是這重量倒是並不輕上多少。
刀一出鞘,眾人視線都看了過來。寒光一閃,刀身冰冷,刀刃寒芒閃爍。再看刀柄,早已斑駁,又看刀身,打磨得比新刀還要發亮。刀刃更是不見一絲卷曲。
“好刀!”魯達大聲叫好,看這斑駁不堪的刀柄,也就知道這刀只怕歷經多年。卻是還能保持這等刀身與刃口。又有這樣不凡的重量,哪裡還不知道此刀不凡。
魯達雙手一握刀柄,看了看左右來往的行人,輕輕揮動幾個小招,還想揮舞,卻是只能停下了手腳,實在是左右人太多施展不開。
“先回去再說。”鄭智見魯達意猶未盡,怕這廝真忍不住一番揮舞,傷到行人可就不好。
回到租住小院,叫了門。兩個留守的軍漢開了門。鄭智也就在房中取了一千兩給了這賣刀人。
魯達在這小院,揮舞著寶刀,越舞越是高興。還把自己碩大的樸刀拿出來與這刀試砍了一下,更是震驚不已,這刀輕松便砍缺了樸刀刀刃,自身卻是一點卷曲都沒有。
眾人又是震驚,也是開心,個個拿到手中來試試。
“哥哥今日真是得了寶貝。 ”魯達戀戀不舍把寶刀遞給鄭智。
鄭智擺擺手把刀又推了回去,道:“這刀以後便給你來用。”
“哈哈。。。。哥哥,這刀好,就是太貴了些,這個。。。灑家。。。就先用著。”魯達一番言語,前後也就看出了他的內心活動。鄭智說把這寶刀給他用,魯達當然是開心的,又想好一千貫的寶刀,又覺得不好意思接受,最後還是擋不住內心的激動,還是直性子接受了下來。
魯達向來也是那種爽利的人。也就做不出多少矯情與惺惺作態,只是心中無比感謝自己這哥哥。
“來了汴梁,今日也就去見識一下這東京七十二名樓之首,今日我等就到礬樓去見識一番。”鄭智也不多說,更不需要魯達有多少感謝。話語見也是心中所想,礬樓大名鼎鼎,必然是要見識一下。
“好好,去吃酒,去吃酒。”魯達收著寶刀,還拿了一截錦綢把寶刀仔細包裹起來。
眾人出門直往礬樓而去。住處與礬樓倒是不遠,也就隔了兩個街口,不過片刻也就走到了礬樓大門不遠。
眾人嘻嘻哈哈往大門走去。
突然,鄭智收起一臉笑意,眼神直盯不遠處兩人,其中一人鄭智無比眼熟,兩人直奔礬樓而入,鄭智連忙低聲嚴肅道:“禁聲!”
禁聲,這個詞匯多是軍中行令的術語,眾人一聽,立馬不再說話,也是知道鄭智是真有事情。
史進抬頭往鄭智看的方向看去,心中也是驚訝:“陸謙?”
“回頭!”鄭智連忙帶著眾人往一邊巷口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