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滄海無垠,在這些西北漢子心中造成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還有這些黨項羌人,更是看得如夢似幻。
“哥哥,要是有船就好了。。。”魯達目瞪口呆許久,終於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鄭智看著眼前的渤海,只是站立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得魯達問話,回道:“要造大船!”
這個時代,再怎麽賺錢,也沒有擄掠來得快,特別是一個手握暴力之人,面對許多問題,第一個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暴力,理智之後才會想到其他手段。
此時的鄭智,便是面對高俅,第一個念想就是殺人。當用暴力成功解決問題之後,暴力就會變成習慣。
“哥哥,造大船好,我們以後就到海上去看看。”魯達似乎對海洋並沒有敬畏,更多的是欣喜與好奇。
鄭智並不多言,心中的謀劃也還是空中樓閣,手中韁繩一拉,口中隻道一句:“走!”
六百多騎拉馬轉向,往更北處奔去。
正北而去,就是泥沽寨,寨內四十西軍,三十滄州禁軍,還有配軍幾十,廂軍幾十。
堡寨破破爛爛,城牆垛口如老人的牙齒,東缺一塊,西少一塊。便是堡寨木門,都已經是青灰色,感覺隨時都要腐朽倒塌。
鄭智看得連連皺眉,好在西軍漢子來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整修堡寨,不到兩百駐軍的堡寨自然忙碌起來。
忙碌得鄭智來了也沒空好好接待,顯然是這些西軍士卒知道自家相公也不在乎這些虛禮。
都頭姓高,自然是西軍漢子,面對鄭智,只是報告整修堡寨與操練士卒的進度。
鄭智聽得連連點頭,也不多言,隨即就讓高都頭帶著自己往北而去。
再往北十幾裡,一條大河橫在面前。
“相公,此處是沽河,便是宋遼的界河!”高都頭指著河對岸稟道。
“對面就是天津了!”鄭智看著對面平坦的土地,一臉思索的樣子。
高都頭聽言,一臉疑惑,開口提示道:“相公,對面是遼國的南京道析津府,相公說錯了。”
鄭智回過神來,自然知道此時哪有什麽天津,隻道:“嗯,析津府。”
析津府是哪裡?後世的北京、天津,就是析津府。北京也就是此時遼國的南京,也就是被契丹遼人佔去的燕雲十六州的一部分。
宋遼百年無戰事,邊民互往來,古稀白者,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戰爭這回事。
眾人打馬而回,剛到泥沽寨,幾騎從南方打馬奔來,領頭之人正是浪子燕青。
燕青入寨拜見鄭智,神態頗為著急。
鄭智也知燕青才剛被召回來,便如此急切來滄北見自己,必然有要事,開口問道:“。”
燕青上前湊近鄭智,語氣嚴肅輕聲道:“相公,柴進去了鄆州。”
鄭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有些意外,心中覺得這柴進比自己想象的要膽大,竟然直接跑去梁山搬救兵了,也不知是柴進昏了頭還是真的就是如此目無王法。梁山晁蓋是什麽人?正是那光明正大劫了蔡京生日禮物的賊人,整個河北山東都在通緝的要犯。
“哼哼。。。看來這柴進真是被逼急了,狗急跳牆啊!”鄭智淺笑道。
燕青顯然是得了這個消息連忙就趕了回來,見鄭智並不著急,開口又問:“相公,此時該如何?”
“不如何,小乙,且隨我往西巡了堡寨一起回清河。”鄭智說道,心中本來就有計較。
鄭智要集中斬兩百多人,本就是要殺雞儆猴,自然也想到柴進會從中生事,也正中鄭智下懷。
卻是鄭智沒有想到梁山也會牽涉其中,不過就算是梁山,又能如何。此時的梁山雖然勢力不小,不過也是一股勢力強大的土匪,還沒有那舉起大旗替天行道的大氣候。
泥沽寨往西,還有六個堡寨,相距大多三四十裡,路途並不遙遠。
第二日眾人啟程,便往這幾個堡寨而去。
眾多堡寨情況,大多大同小異,好在西軍士卒都是老戰陣,自然知道如何加強整改整訓,並不需要鄭智多操心。鄭智唯一要支援的便是糧餉,此時經略府,也還有幾十萬貫的余錢。
等到酒坊開始生產,大名府的生意也做起來了,鄭智也就暫時不需要擔心錢糧的問題。
等到鄭智回到清池縣城,又有一人到了經略府,正是武家二郎,武松。
鄭智聽得武松拜見,自然連忙召了進來。
只見武松拱手一拜之後,面色並不歡喜。
鄭智稍微一想,也知道武松是為什麽這個神色,卻還是開口問道:“二郎有什麽事情?”
只見武松猶豫片刻,開口道:“相公,你為何要破了柴大官人的莊子?”
“哈哈。。。某何時破了柴進的莊子?某只是按照朝廷律例,捉拿了幾百朝廷要犯,便是柴進莊中的一草一木也沒有動過,不慎損壞之處,都是翻倍賠償了。”鄭智笑道,心中也知道武松受過柴進恩惠。
即便是柴進不並待見武松,武松在莊子裡也多受其他人排擠,卻是也不能否認柴進收留了走投無路的武松這個事實。
“相公,這個。。。”武松聞言有些語塞,也知道鄭智有道理,卻是轉念又道:“相公這般,柴大官人豈會善罷甘休,如今河北山東的江湖好漢都收到了柴大官人的書信,聽說不少人都回信了,許多江湖好漢十幾日後都要齊聚滄州。。。”
武松隻說到此,齊聚滄州幹什麽,自然不言而喻。武松說出這番話語,心中自然還是希望鄭智能把人放了,與自己心中也過得去,還能保得鄭智滄州治下一個安穩。
鄭智聽言,面帶微笑,卻是並不回應,問了一句:“你家哥哥呢?”
武松本還在等待鄭智回復,聽得問話,隻得回道:“我家哥哥如今搬到了陽谷縣,還娶了妻室,日子倒是過得去,聽得我在鄭相公這裡謀了差事,便叫我回來先安頓好,安頓好後再去信叫他過來。”
武大郎與武松既為兄弟,又像父子。武松從小便是由這個哥哥養大的,武大郎疼愛武松自不在話下,便是這弟弟自小習練拳腳武藝耗費不少錢財,這武大郎也從來沒有說一個不字。
卻是到了這個時候,弟弟來接哥哥去享福,也是想著先讓弟弟安頓好了再說。可見武大郎心中的善良,事事都為這個弟弟考慮周到。
鄭智聽言倒是沒有在意多想武大郎的事情,隻覺得能把武大郎接到滄州即可,也少了一番禍事。轉念又似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你家哥哥過來,自當謀個差事與他,聽說二郎你在陽谷縣赤手空拳打死了猛虎?”
武松聽得鄭智這麽一問,臉上都是笑意,如此出彩頭的事情,沒想到鄭相公也聽說了,連道:“哈哈。。。些許小事相公竟然都知道了。”
武松雖然如此回答,卻是這表情上也止不住的露出一臉自豪。武松本就是個剛烈的漢子。
鄭智上輩子就對這武松打虎的故事佩服至極,此時打虎武松就在面前,鄭智話語說完,不斷去打量這武松,面前這個人赤手空拳打死一隻吊眼白額大老虎,這份勇氣,實在不同尋常。
“二郎,你今後先跟在我身邊走動,做個提轄如何?”鄭智出言問道,打虎武松,做個提轄綽綽有余。
這提轄可不是小吏,便是那魯達戰陣幾番,也才混個提轄。
武松聽言大喜,自己一個江湖浪蕩子,一招遇見了貴人,便得了個偌大的官身,這番恩情實在太大,只見武松連忙大拜開口:“多謝相公,我武二一定不負相公!”
鄭智見得武松大拜,連忙起身去扶武松,還道:“你當多與魯達學習,提轄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掌管滄州兵馬訓練要事,不得懈怠,若有紕漏,某可不會留情。”
武松聽言,忽然有些心虛起來,念想到自己何曾懂得軍務事情,雖然心虛,這武松也不是個怕事之人,年輕氣盛正是武松,又道:“相公,此事。。我武二一定竭心盡力為相公奔走妥當。”
“好!此事便付與你!”鄭智點頭說道,武松武二郎,必然不會叫人失望。
兩人又言語幾番,也把魯達叫進來與武松交流幾句。魯達這個老提轄,自然對這個差事熟門熟路,正是武松的好師傅。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