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急促的樂音與眾人呼喊,史進終歸還是敵不過嶽飛這等人傑,摔倒在地,已然落敗。
史進臉遺憾,心也是有些難過。若是史進不隨鄭智身邊,以如今這手武藝,到得哪裡也都是隨意縱橫之英雄。奈何鄭智身邊,高手越來越多,實在難以讓史進建立起來那般睥睨天下的自信。
嶽飛反倒心全是驚訝,也未想到這個看起來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史進有這般武藝,開口便是來誇:“史家哥哥實在厲害,小弟在這相州方圓幾百裡,從來未逢百招之敵,未想今日差點敗與哥哥之手,實在僥幸之至。”
“過獎。”史進聽言只是拱手,內心在這瞬間實在有些氣餒,悻悻回到鄭智身邊坐下。
鄭智自然也要出言開解,本想與史進說你還年輕,以後自會長進。奈何出了個更加年輕的嶽飛,這句話自然也說不出口,隻道:“大郎,再下苦工,定有所成。”
史進也是個豁達之人,聽言隻道:“哥哥說得是,我以後便再早起半個時辰,勤加練習,必有成就。”
鄭智見得史進並不真正氣餒,也不多想,便拿酒來飲,先與史進算是安慰,再與嶽飛勉勵幾句。
夜已深,酒正好。還有佳人守候。
大軍過相州,過濮陽,直入鄆州。
李綱正在鄆州,但是裴宣已回了滄州。
鄆州政事,還算順利,李綱手段也越發成熟,唯有處依舊是心結,便是那曾頭市。雖然曾頭市的田賦已經清剿,但是這曾頭市最近越來越是反常。
李綱與鄭智相見,第件事便是把這鄆州之事稟告。待得曾頭市的事情說完,李綱面色已然有些陰沉,
鄭智開口問道:“曾家最近都在做什麽?”
鄭智心自然也有計較,如此大辱,不僅殺了曾塗,還把這老頭曾弄也折辱了番。殺子之仇,折辱之恨,尋常人哪裡忍得下這口氣。
只聽李綱答道:“相公,我也是在為此事憂心,那曾家最近每日都在點校人馬,勤加操練,怕是有些別樣的心思啊。”
李綱用詞極為謹慎,隻說別樣的心思,具體什麽心思也不願意隨便亂說,心更是知曉鄭智於刀兵,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的。
鄭智聽言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問道:“韓五,你且來說說。”
韓世忠正是那殺曾塗之人,此時上前便道:“相公,這曾家老狗必然包藏禍心,曾頭市也有甲兵上萬,容之不得。”
鄭智心清楚知曉曾頭市是什麽貨色,即便不論對錯,鄭智也容不得自己管轄的土地上還有這麽支他人的武裝力量。心已然就有計較,隻道:“今日大家且各自回營裡休息,明日大早點校人馬。”
眾多軍將起身拱手而退,路行來也實在辛苦。
此時李綱眉頭緊鎖,開口道:“相公,曾頭市多是良民,手段還需懷柔些,以免無辜者受難啊。”
李綱心實在猶豫,這件事情本身也是難以處理,李綱雖然越發成熟起來,終究還是個年輕的人,面對些大事,自然不如鄭智心果決。
鄭智也明白李綱的心思,隻道:“此事其實無關對錯,皆是大局。那曾弄此時大概也未有謀反之心,隻想操練人馬自保。但是如今我掌鄆州,已然不比從前,大戰將近,哪裡還容得鄆州有這麽個不能掌控之地。若是我等皆在北地與遼人大戰,這曾家忽然發難,我等該如何是好?所有這種不穩定因素定要先解決,不得容忍,明日且看這曾弄如何應對,再來計較。”
李綱聽言,自然也知道鄭智說得有理,曾家即便現在不敢有何作為,誰也保證不了以後這曾家不會懷恨在心伺機而動。並不多言,只是心依舊還有擔心。
不多時,鄆州大小官人皆來拜見,鄭智見過,互相寒暄,其他人也未多注意,隻多注意了幾眼這鄆州姓王的知府,心大概也是想起了周度,鄭智還是想讓周度來管鄆州的,不過也還需要個過程。
鄭智也隻說得幾句,內容也是讓這些官員皆要全力配合李綱行事。鄭智心對於自己地盤的政務也慢慢有些了打算,軍管制服也在鄭智心慢慢升了起來。以後大戰連連,唯有軍制度才能有效的控制地方,切以軍事為重,把許多地方權職都往軍隊靠攏,讓軍隊的權利越來越大。
軍管制度對於鄭智個人也有好處,只要保證士卒對自己的忠心,自然也就能保證地方的安穩,並不需要進行兩面安撫,省去了許多麻煩。當然也不是說民心不重要,只是民心從來都跟吃飽穿暖有關,這點鄭智自然是可以保證的。
這些想法大概也要步步實施,只要戰事起,鄭智便能名正言順的放開手腳了,切不正當的政治改變在戰時皆會有正當性。
鼓聲隆隆,點兵聚將,這切早已習以為常,只要身處軍營,切都是那麽快速麻利,個部隊養成個好的習慣是何其重要。
韓世忠頭前帶路,李綱心不安,也跟來了。大軍既出,直奔曾頭市。
曾頭市在這大早上也顯得極為忙碌,雖然已過農忙時節,卻是處處熱火朝天,青壯漢子們各自拿著刀槍劍戟到空場集合,曾頭市萬余青壯,分了好幾處場地操練。
曾家五虎如今已成了曾家四虎,曾塗已死,余下四人如何心皆有股恨意,操練起族漢子更是不遺余力。其曾密最是勤奮,便是這個曾密還受了頓老打,到得如今才養好身體,心哪裡不恨。
老太公曾弄卻在府,如今身體也不如從前,不知是不是上次之事留下的後遺症。此時的曾弄正在吃著早餐的面湯,口的牙齒掉落大半,也是上次事情留下的創傷。
曾弄吃罷面湯,夾起些小菜放到口,卻是咀嚼起來極為費勁,越是嚼得費勁,曾弄心便越是惱火,兩個月之前的事情歷歷在目。
個漢子從門外奔來進來,口大喊:“太公,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曾弄正是惱火的時候,聽得有人聒噪,罵道:“你這潑才,大喊大叫作甚,死了人不成?”
漢子聽言,也管不得曾弄惱火,忙道:“太公,適才小的往城裡去的時候,半路聽人說城裡有許多官兵人馬皆往我們莊子方向來了。小的便連忙趕回來報信。”
曾弄聽言,面色驚,隻問:“多少人馬?”
“這個。。。小的就不知了,聽那人說好多人好多馬。”
“老夫知曉了,你先下去吧,許是官軍路過而已。”曾弄說得句,把這漢子打發走,心大急,連忙喊道:“來人,快快把史教師與幾個莊主都叫回來。”
便是曾弄自己也不相信官軍只是路過,隻得連忙召集眾人回來商議。
幾個小廝飛奔去尋人,不得片刻,幾人皆道,聽得曾弄說了幾番。
曾密聽言大怒:“父親,此番定然是那個姓李的狗官又來要錢,如今我們早已準備妥當,便把漢子們都召集起來,給點顏色與這狗官瞧瞧。”
曾密心所想與曾弄樣,便是想著又是李綱前來敲詐。曾密的心思簡單,就是個態度,不給。若是來硬的,這回非要教訓下李綱不可。
史恭聽言忙道:“不可不可,與官兵開戰便是謀反啊,此事當從長計議,不得衝動。”
曾密聽言大怒:“教師,你到底是幫我們史家還是幫那狗官的,我大哥都死在那狗官之手,如此血仇,哪裡還能對這狗官卑躬屈膝。人馬皆在校場之上,便是下令就能集合萬余精銳,豈能怕了他!”
史恭不比曾密這等江湖愣頭青,心知道事情利害,又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日若起刀兵,明日必有重兵來打,如何應對之?難道想曾家滿門不保?”
史恭已然苦口婆心,奈何曾密仇恨蒙了雙眼,開口隻道:“教師,若是這狗官來此,並非欺辱,我倒是還能忍得過去。若是再有欺辱,便與之拚了,死也要為我大哥報仇,還有蘇教師之仇也要並報了,大不了十年後又是條好漢。”
曾密說得慷慨激昂,聽得身邊三個兄弟連連點頭。便是曾密還有事未說,就是自己也想報仇,把那毆打自己的韓世忠斬落馬下才能消解心惡氣。
史恭直道:“若真是來尋曾家的,且看提個什麽條件,若是能做到了,不妨先允之,此時實在不能與官兵拚命啊。”
曾弄聽得許久才出言道:“唉。。。且看那狗官來此有何貴乾吧。我曾家也不是能隨意欺辱的,且莫要逼人太甚。”
史恭聽得曾弄之言,心稍定。
等這幾人互相商議之時,鄭智已然到得曾頭市門口。也有莊漢飛奔入莊與曾弄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