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由一個個的選擇組成的，不同的選擇，也就決定了我們不同的人生。有些選擇看似簡單，不會對我們的人生產生任何的影響，比如何時吃飯，何時睡覺。而有些選擇，可能在下一瞬，便會決定我們的一生。

於是三思而後行，就成了金玉良言。

可事實上，無論是多麽微不足道的選擇，在時間的催化下，最終都會成為影響我們人生的岔路口。

兩害相較取其輕，這是當我們面臨兩難選擇時，為自己尋找的借口。畢竟所謂的選擇，其實就是一種利益的博弈。

我們所作出的所有選擇，其實都是依此作為判斷的。

現在小尼姑靜緣無法在譚鳳儀與其師父之間，作出割舍，那是因為她還沒有在現實中遇到這種真實的情況，等一旦遇到，她總會做出選擇的。畢竟真到了能救一個是一個的時候，就容不得她再去猶豫了。

現在聞起航就面臨著這樣的兩難選擇，在他剛入世的時候，莫說是別人的性命，就是他自己的性命，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那個時候無論是什麽樣的龍潭虎穴，他都敢去闖一闖。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在乎的人與事逐漸多起來以後，選擇也就變得更加艱難起來。

聞起航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將梅怡琦、小花、石頭他們牽連進白蓮的是是非非之中。

畢竟白蓮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那可是一只能夠蹦跳千年的史前霸王龍。只要稍有不慎，即使懟死了張行勤，白蓮的萬千教眾，那怕是一人一口吐沫，都會將爵府給徹底淹沒。

“爵爺，聽說您唱曲了?”鄭捕頭心驚膽戰的問道。

“啊，唱個曲，怎麽了?”聞起航訝異道。

“您忘了呀！”鄭捕頭吞咽了一口口水道。

“什麽忘了?”聞起航皺眉道。

“您忘了！您之前只要唱曲，禍事便會........”鄭捕頭哭喪著臉道。

“那都是封建迷信。”聞起航黑著臉道。

“封建迷信?”鄭捕頭疑惑道。他實在沒聽說過什麽是封建迷信，不過聞起航的嘴中總是會時不時的蹦出一些新鮮詞，他倒也不至於多麽驚訝。

“就是聖人常說的，子不語怪力亂神。”聞起航不耐道。

“哦........”聞起航不解釋還好，越解釋鄭捕頭反而越糊塗了，不過他也不是專程為這事來的，也就不再繼續追究，而是說道:“爵爺，平鏢頭派人捎信來了，說是五千匹牛馬，不日便到，讓我們提前做好接應的準備。”

“這麽快?”聞起航訝異道。從開封到回鶻少說也有三千裡路，去的時候，還可以速度快點，可是回來的時候，要驅趕五千匹牛馬，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平鏢頭出發到現在還不及二個月。按照聞起航原先的預計，就算是一切順利，那起碼也要三個月的時間。

鄭捕頭解釋道:“爵爺您有所不知，平鏢頭去的時候，並沒有使用牛車，而是用的馬車，雖然車隊規模增加了一倍，但速度卻也是快了一倍。畢竟他們也是需要人手將五千匹牛馬驅趕回來的，反正人手不缺。

而且回來的時候，正巧遇到潘將軍率軍巡邊，所以這一路之上都有朝廷軍隊護送，自然就沒有宵小之徒，敢打這些牛馬的主意，因此也節約了很多時間。”

“哦，這平鏢頭看著呆傻，沒想到挺聰明的嘛！”聞起航笑道。

鄭捕頭對此實在不好評判，便輕咳一聲問道:“爵爺，這麽多的牛馬，我們要安排在何處啊?”

聞起航沉吟一下道:“先將草料備好。

至於放在何處嘛，就放在牛馬市上好了，我們爭取十日之內，將這些牛馬全部給處理掉。”“全部賣掉?有點操之過急吧！”鄭捕頭提醒道:“爵爺，現在的牛價，可還沒有到頂點呢！”

現在的牛價雖然漲勢已經趨緩，但是依然還處在增長之中，在鄭捕頭看來，只要將這些牛馬留到年底，所漲的銀錢，那也是非常可觀的。

“必須盡快處理掉。”聞起航搖頭道。

牛價被炒成了金子價，趙老二還沒有發瘋的主要原因，就是指望這次的五千匹牛馬，可以將市場抑製住，並順帶修理一下，那些腦滿腸肥的勳貴們。

若是不能將牛價平抑，恐怕趙老二就會殺人。

而且說實話，他也是恨透那些勳貴們了。上半年國庫空虛的時候，本指望這些勳貴能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可是那些勳貴，一個個就知道哭窮。

若是真窮也就算了，可是現在見到能夠賺錢的買賣，便都一窩蜂的湧了上去，花錢簡直猶如滔滔江水一般，不見枯竭。

這如何能不讓人惱恨！

“這麽多牛馬，十日之內賣掉，恐怕不太容易吧?”鄭捕頭皺眉道。

“原先是不容易，不過現在嘛！很容易。”聞起航詭異的一笑道。

鄭捕頭硬著頭皮提醒道:“爵爺，就算現在快年底了，可是指望百姓們，買牛肉吃，有些不太現實吧?”

“吃牛肉?”聞起航訝異道:“太奢侈了吧！”

“爵爺，您看，您也知道，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百姓們根本就不可能舍不得吃。 指望那些勳貴們，怕是也吃不了五千頭牛啊！”鄭捕頭垂頭喪氣道。

聞起航沒好氣的說道:“吃，你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我朝有著大片大片的荒地，就因為耕力不足，正在全部閑置。這些牛，爵爺我可是用來耕地的，不是用來吃的。”

鄭捕頭咧嘴道:“爵爺您有所不知，蠻人的牛，與我們耕地的牛，就不是一種牛。他們的牛，就只能是吃肉，耕不了地。”

“不懂，就不要裝懂！”聞起航撇嘴道:“爵爺，我要是沒有辦法，讓蠻子的牛來耕地，我費心勞力的弄那麽多牛來幹什麽！”

“爵爺您說的可是真的?”鄭捕頭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會耕地的牛，與不會耕地的牛，那價值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只要掌握了這門技藝，爵府未來的錢景簡直可期啊！

“爵爺我說的當然是真的。”聞起航肯定道。

“爵爺，您這簡直就是點石成金的手段啊！”鄭捕頭用雙手使勁揉搓了幾下已經被驚的僵硬的臉頰道。

“爵爺我點石成金的手段還少嗎?”聞起航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是，那是！”鄭捕頭拍馬屁道。

“行了，趕緊去處理吧。”聞起航擺手示意道。

“行，爵爺，那我先去忙了。”鄭捕頭走了一步，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爵爺您要是覺得憋悶，不如找翠兒消遣一下，至於這個唱曲嘛，是吧，我看還是算了吧。”

“滾！”聞起航跳腳咆哮道。

“爵爺您一定要謹記，謹記！”鄭捕頭一邊逃跑，一邊喊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