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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位帝王而言,無論用什麽手段,只要是最簡潔最有效的手段,便是好手段。
現在正值國朝封後大典,京師之,匯聚了各國前來觀禮的使節,為了國朝的顏面,趙老二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將夜闖王府這件事情弄的天下皆知。
但若是因此輕易放過聞,趙老二的心又感覺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所以只要能讓聞感到不愉快,他心那一絲憋悶與火氣,便會消散不少。
而且依照譚鳳儀的性情,無論聞選擇三女子之的何人出來領罪,那他在譚鳳儀心目的形象必然會受損。
而在男女感情未穩固的階段,這種損害幾乎是毀滅性的。
現在見聞最終選擇梅怡琦出來做替罪羊,趙老二心還是相當滿意的,因為梅怡琦的身份實在有些特殊,若是放置不理,作為繼承前朝皇位的他來說,這顏面是有些說過不去的。
這像是歷史遺留問題,作為前朝的承繼者,是有義務與責任來為其圓滿解決的。
而之所以一直沒有處理梅怡琦,其實也是因為顧忌到聞的關系,畢竟面子都是互相給的,即使與聞是君臣關系,也不能一點都不顧及聞的顏面。
畢竟聞不但有擁戴之功,還有兩次平叛之功,這都讓趙老二不能不有所顧忌。
現在終於可以將事情圓滿解決,再也不用將言官每次奏請求處理聞藏匿前朝秀女的折子強行留不發,也可以順帶解決夜闖王府的事情,更加可以震懾一下聞。
只要一想到聞居然想溜之大吉,這種無君不忠的行為,他心的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微臣有一事啟奏,此乃事關我朝千秋萬世,萬萬不可耽擱。”聞施禮沉聲道。
“哦,既然事關我朝的長治久安,聞卿速速稟來便是。”一箭數雕的計策已經成功在望,趙老二現在的心情非常不錯,見聞在危言聳聽,卻也無所謂的說道。
“是這樣的,陛下,其實這件大事吧,與微臣的青梅竹馬,還有些脫不開的關系,所以微臣現在很是為難啊!”聞哀歎道。
“........”聽見聞在賣關子,趙老二的心頓時警鈴大作,
看來這是要出么蛾子的前奏啊!趙老二神色不愉道:“聞卿,有話直言便是。”
“那微臣鬥膽啟奏了。”聞握手成拳,放在嘴輕咳一聲道:“陛下是否還記得虜瘡可以根治的傳聞?”
“嗯,朕確實記得坊間有此傳聞,當時都以為是流言蜚語而已?”趙老二皺眉思慮道。
虜瘡疫病可以根治,這件事情趙老二還是有印象的,是次聞被關押之後,放出來的風聲。只是因為當時國朝正值叛亂四起,便沒有繼續去深究這件事情,但虜瘡疫病能否根治,畢竟是一件關系到萬千黎民百姓的大事,這由不得趙老二不重視。
“當時也許是流言,但現在已經不是了,因為根治虜瘡的疫苗已經找到了,只要給未得虜瘡之人進行種痘,那此人一生便永無得虜瘡之憂。”聞正色道。
“果真?”趙老二凝眉道。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欺君之罪,微臣萬萬擔待不起。”聞施禮保證道。
“若是虜瘡疫病,果真可以根治,聞卿便是華佗再世,扁鵲重生,功績定可直追三皇五帝。朕定當焚表祭天,以告慰先祖聞卿所建之蓋世功績。”趙老二神情興奮道。
流傳世間的虜瘡疫病,若是能在趙老二在位期間被根治,這對於趙老二而言,恐怕是他今生最幸福的一件事情。因為他的這個皇位是篡位得來,得位不正,如同梗刺在喉,讓他的心總是存有一絲擔憂。
那怕他將來的功績可以直追三皇五帝,煌煌青史之也會永遠記載著他是一名篡位而的皇帝。
若是虜瘡疫病現在可以根治,簡直是回應世間所有質疑他得位不正之人,最好的一件武器。
這是天意,這是民心。
這由不得趙老二不興奮。
是因為他的得位不正才困擾了大宋整整一朝,讓其子孫後代,都只能低調行事,能稱自己為官家,絕不稱自己為皇帝。
“陛下,如此蓋世功績,微臣可不敢居功。”聞使勁搖頭道。
“聞卿過謙了,你立下如此大功,大可不必推脫。”趙老二用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說道:“只要查證屬實,朕定當將聞卿的功績布告天下,可以讓聞卿尊享天下百姓的香火供奉。”
“陛下您誤會了,微臣是說這蓋世功績,可不是微臣立的。”聞急忙解釋道。
“聞卿,你這是何意?朕不得不警告你,這種事情可容不得戲言。”趙老二神色陰沉道。
“微臣不敢。微臣可以保證虜瘡疫病確實可以根治,只是這功績卻並非是微臣的。”聞施禮解釋道。
“哦,若不是聞卿,那會是那位聖賢?”趙老二詫異道。
“陛下過譽了,她還算不什麽聖賢。”聞輕笑道。
“若是根治虜瘡之人,都不是聖賢,難道聞卿這樣的,是聖賢了。”趙老二哼聲道。
“微臣豈敢稱為聖賢。”聞咧嘴道。這該死的趙老二,翻臉可真夠快的,這一聽說根治虜瘡的不是自己,立馬變臉了,剛才還一副彌勒佛一樣的與自己說話,這轉眼之間換成了一張閻王臉。
“行了,你賣關子了,快說是何人立此功?朕定當親往,代天下百姓厚謝之。”趙老二催促道。
“陛下您親自去,這可有些過了,只是一件小小功勞的而已,據說她還能根治痢疾。陛下您想想,南方多瘴氣,若是這痢疾都根治了,那........”聞咂嘴道。
“此人當真可根治痢疾?”趙老二訝異道。
“微臣可用自己的名譽做擔保。”聞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的名譽,還是算了吧,朕信不過。”趙老二撇嘴道。
“........那微臣可以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做保。”聞咬牙道。
“嗯........”趙老二思慮一下道:“既然荒野有遺賢,朕當親往請之,聞卿馬帶路,此事宜早不宜遲。”
“陛下您現在去有些不太合適。”聞拒絕道。
“聞卿,你這是何意?為何總是推三阻四的,若此人當真是一位大賢,聞卿自然也會有舉薦之功。”趙老二神色不滿道。
“陛下,這可不是微臣推脫,只是因為這位賢才,馬要被陛下給處死了。”聞攤手道。
“........說明白點?這樣的賢才,朕怎麽可能會處死,難道朕是昏君不成!”趙老二氣忿道。
“陛下容稟,這根治虜瘡的方子以及根治痢疾的方子,都是微臣的青梅竹馬梅怡琦經過十數載的刻苦研究才攻陷的。可惜啊,天嫉英才,總是有些小人對其惡意傷,這些人的心理可謂是陰暗至極.......
陛下,您沒事吧?陛下........”聞正在發表感慨,卻見趙老二已經愣在了那裡,隻好停下牢騷,向其詢問道。
“........”屁的十數載,梅怡琦攏共才多大歲數,難道從娘胎裡面已經開始研究了嗎?聽到聞的呼喚,這才回過神來的趙老二,心便是一陣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