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司空文昊道。
葉辰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剛才前輩說過,大陸與海外定下了盟約,想必那個盟約應該也有期限吧。只是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司空文昊頗為讚許地看了葉辰一眼,道:“不足百年!海外的那些宗門必然會大舉入侵大陸,到時候若是敵不過的話,所有的聖地都將為海外的附庸。”
葉辰心中凜然,道:“既然前輩來自海外,那前輩可知海外的最高戰力達到什麽程度。”
司空文昊沉片刻道:“據我所知,海外的大型門派、世家中都有劫滅期的修士坐鎮,至於那些更加古老和強大的,甚至有天仙境的老古董。他們壓製自己的修為,不讓自己飛升上界。為的便是坐鎮宗門,守住萬年基業。想必你應該也知道玄武大陸因為有法制的存在,使得眾人的修為被壓製,無法達到劫滅境。多少年來,不知多少修士被困在洞玄境界當中。”
葉辰暗暗點頭,他跟諸多聖地交過手,早就發現了這個異常。如今司空文昊告訴他關於大陸陣法制的事,他自然想明白了許多事。
“不知道司空會長和天機前輩打算什麽時候離開呢?”葉辰忽然問道。
司空文昊和天機老人對視一眼,道:“半個月後吧。再拖下去,對兩方都沒有好。葉辰,你想必還沒有靠近過那個大陣吧,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看一下,說不定會有所感觸,畢竟那是遠古的那些強者的心血結晶,封住了大陸數萬年啊。”
葉辰點頭稱是,他也確實抱著這個打算。
就在葉辰前往日月商會的時候,一些聖地也獲知了這個消息。
天麟劍宗,大殿當中,葉慶站在窗口的位置,仍憑冷風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他的發絲微亂,但卻沒有去整理,整個人如同一把巨劍一般豎立在那裡,帶著一股讓人不容侵犯的氣質。而在他的身後,一位天麟劍宗的長老將葉辰被司空皓峰相邀的事好好道出。
久之後,葉慶終於緩緩回身,他冷峻的臉上帶著笑意,道:“看來司空和天機終於要離開大陸了。”
“那宗主,司空文昊和天機老人走後,日月商會不就成了空殼,只剩下一些土雞瓦狗而已。咱們何不取了日月商會龐大的財富,到時候我們天麟劍宗的實力絕對能夠翻上一番。”那位天麟劍宗的長老說道。
葉慶聞言,搖了搖頭,道:“呵呵!你以為天機老人的名頭是白來的嗎?司空文昊更是老謀深算之輩,恐怕早就布好了後手,誰敢第一個打日月商會的注意絕對會死得很慘。如今距離那個盟約失效也就不到百年的時間,我們天麟劍宗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
“那難道就這麽讓他們離開嗎?蓮花寶台也在他們身上,如果宗主借助蓮花寶台說不定能夠踏出那一步。”長老恭敬地說道。
葉慶搖了搖頭,道:“那東西對劫滅後期的高手幫助比較大,對我還起不到什麽作用。不過這次也不能讓他們這麽輕松地便離開,葉六那邊怎麽樣了?”
“劍池這幾日動不休,萬劍齊鳴。想必他應該快出關了。”
葉慶沉片刻,道:“那就好。你傳訊吧。讓他趁著這次機會動手,或許能夠一舉滅掉天啟教也說不定。”
“是!”
等到長老退下後,葉慶的臉逐漸冷冽起來,仿佛覆蓋上了滿滿的寒霜,顯得很是恐怖滲人。他喃喃道:“劫滅嗎?呵呵,我的追求可不只是這樣!”
半個月後,以司空文昊和天機老人為首,葉辰等人跟隨在兩人身後,離開了日月城,向著那無邊海域的方向飛去。
日月商會本就是在東洲起家,東洲頻臨海域,日月商會離海域自然不會遠。隻用了七八天的時間便從日月商會來到了無邊的海域。
葉辰還沒到達海域的時候,便感覺到空氣中的水分多了起來,連吐納的靈氣都多了幾分鹹濕的感覺。等到他真正看到那片海域的時候,他還是深深地被震撼了一下,一眼望去,滔天的浪席卷而來,下一刻拍打在崖壁之上,濺起無數的浪花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晶瑩的光芒,實在讓人心神搖曳。
葉辰忽然感覺到身體的重量逐漸沉重了起來,速度逐漸變得緩慢,越是靠近海域的方向越是嚴重。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凜,他的肉眼並沒有看到任何空氣b動,可在靈識的感應下,一個巨大的陣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只見在海域的數十裡范圍,一道由靈氣形成的壁障巍峨聳立,直衝雲霄,仿佛與天相連。
葉辰感覺到的阻力便是來源於此,這便是遠古的修士為了保護大陸上最後的火種而設下的壁障!
“到了!”司空文昊的眉毛微皺,想必也是感應到了那股阻力。他並不是玄武大陸上的人,有他們宗門煉製的法寶護身,能夠順利通過這道壁障,但那股阻力並沒有消失,只是弱上許多。
幾人在靠近海域的一塊巨大的岩石上落下, 如同雷鳴般的轟隆聲在他們的耳畔響起,震撼著他們的心神。大自然的威力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司空會長,你還在等什麽?”葉辰見到司空文昊望著大陸的方向,目光深沉,仿佛在等著什麽,不由得問道。
司空文昊沉片刻後,嘴角掠起一絲微笑,道:“當然是等人來了。有人不想我們離開大陸,有人想看著我離開大陸,然後搜刮我日月商會的財富。這些宵小之輩我必須將他們鏟除乾淨才能放心啊。”
葉辰心中微動,暗道:“老家夥果然是老家夥,心機居然如此之深。”他心轉,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坎坎道道。司空文昊想必在邀請他的時候便將他也設計在這個計劃當中,畢竟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鏟除葉辰,那麽許多聖地想必也會很樂意的。
葉辰的靈識鋪散開去,很快便在距離他們百裡的范圍找到了幾道很隱晦的氣息,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只是顯得有點弱小不敢靠近,想來應該是各派的探子,負責看住他們的。他的靈識繼續鋪散開去,幾個呼吸之後,他的臉驟然變化,喃喃道:“他怎麽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