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卻是沒有人再出聲。
良久之後,明家的家主率先開口道:“唐家主,今日事了。我明家便先行離開,改日再登門拜訪。”說完還看了唐崇一眼,眼神中多出了一絲讚賞之意。
明家之人首先離開,接著便是魏家還有元家,臨走時都是看了陸庭還有唐鐵霜一眼,裡面的意思顯而易見。你們兩家的恩怨我們不插手,愛打的話就自己打去,贏的人再出來說話。
很快,場中便只剩下了唐家和陸家的人在對峙著。唐鐵霜臉上露出笑意,道:“陸庭,現在你還想要滅了我唐家嗎?”
陸庭望了一眼身旁一臉怨恨之意的陸天浩,然後又看著意氣風發的唐崇,牙齒緊緊地咬著,如今的陸家還有自己倒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了。
陸庭面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崩響,眼神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唐鐵霜的每一句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錘子一樣擊打在他的心坎上。陸家或許在以往能比唐家強盛一點,但在出現了唐崇這個變數之後,唐家的超越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在兒子的培養問題上,如果以往陸天浩還能是他的驕傲的話,那麽在如今血脈覺醒的唐崇面前就不夠看了。
無數種想法在陸庭的腦海掠過,他當然想殺了唐崇,甚至將整個唐家都埋葬在這裡。但可能嗎?如今的陸家勢單力薄,縱然比唐家強了一點的話,但也不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且他也不敢,在出現了唐崇之後,他內心甚至都已經有要和唐家和解的打算了,只是如今自己被困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怎麽樣?陸家主想清楚了嗎?”跟陸庭相比,如今的唐鐵霜臉上的笑容無比滿足,那些歲月留下的溝壑仿佛都散發著活力。
陸庭面色變化許久,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對著同樣臉色極不好看的陸家眾人道:“我們走。”
話音落下,唐陸兩家的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氣,真打起來的話到時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對兩家都沒什麽好處。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極不和諧的帶著濃濃的怨恨之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父親,那咱們……”陸天浩的聲音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為陸庭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陸庭看著滿臉不敢置信的陸天浩,冷冷道:“逆子,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在怒火的衝擊下,他近乎喪失了理智。
“走。”陸庭率先離開,而後陸家的人扶起陸天浩迅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只是後者在離開之時,眼神如刀在葉辰和唐崇的身上剮過,濃濃的怨恨還有嫉妒根本遮掩不住。
待得陸家之人走後,唐鐵霜終於是呼出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唐崇,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笑道:“走,咱們回家。”
陸家最後離開了這片殘垣斷壁,在經歷了一段時間得到吵鬧之後,這裡又再次恢復了那種安靜。等待下次的開啟。
唐家,大廳。
唐鐵霜坐在檀木椅上,手上捧著一盞茶輕輕地吹著氣,在喝過了一口之後,他對著坐在下方的唐崇道:“崇兒,這次血脈覺醒到底怎麽回事?”
此時距離從天風閣遺址回來已經有了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中,他仔細地想過了關於唐崇血脈覺醒的問題,但最終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才將兩個兒子都召了過來,想著能不能解開當中的謎團。
唐崇聞言,心念一動,內府中的虛丹緩緩運轉,身軀輕微一震,一隻黑色的燕子生物便是呈一種虛影的狀態出現在他的背後。
“靈燕。”唐鐵霜見到那隻燕子倒抽了一口冷氣,這種血脈覺醒確實是唐家的專屬標記,但畢竟是第一次見到,心中還是也有著一絲震撼。他點了點頭,道:“你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跟為父說一遍。”
唐崇將那隻靈燕散去,然後緩緩地將當日的情形敘述出來,說到一半時,唐鐵霜出口打斷了他的講述。
“你說,有一點紅色的光斑從外界鑽進你的皮膚?”唐鐵霜皺著眉頭道,根據祖先留下來得到資料記載可不是這樣子的。
唐崇點了點頭,道:“是的。本來我正在煉化那些靈氣,可突然那點紅斑直接鑽過了我的皮膚,然後順著我的血液流動,剛開始我還沒有感到異樣,可接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燃燒了起來,我想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我可以感覺到那東西並沒有惡意。”
唐鐵霜呼了一口氣,道:“然後,你就血脈覺醒了。”
“嗯。”
唐鐵霜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面,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當時你跟葉辰是坐在一起的嗎?”
唐崇道:“是的。因為怕陸家那兩人有不軌之心,所以葉哥一直坐在我旁邊。”
這時,唐德突然道:“父親,你是覺得葉老弟跟小崇的血脈覺醒有關系嗎?”
唐鐵霜面露沉吟之色,旋即點頭道:“嗯。小崇的血脈覺醒太不尋常了。按理說應該是在神樹的引導下覺醒,可小崇這樣子似乎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血脈中的靈燕才覺醒過來。而當時唯一可能造成這一切的只有葉辰了。”
聽完唐鐵霜的解釋,唐崇猶豫了下,說道:“父親說的確實有點道理。我在血脈覺醒後,似乎對葉哥身上的氣息有了一種很微妙的感應。有點畏懼但又很想靠近。”
唐崇話音落下,唐鐵霜和唐德對視一眼,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如果唐崇的猜測是真的話,那麽唐家說不定能在葉辰的幫助下覺醒更多的血脈。
“父親,難道真是葉老弟的原因才讓小崇的血脈覺醒嗎?”唐德問道,他雖然見過不少離奇古怪的事情,但至今還沒有聽說可以人為地覺醒血脈這種事情。
唐鐵霜捏著下巴,片刻後說道:“很有可能。不然的話,小崇覺醒血脈的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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