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渾不在意,他身軀微顫,仿佛對春生施加給他的壓力絲毫沒有感覺。他眼角帶著笑意,道:“齊兄,你看。現在的狗都這麽賤,居然還要別人在說他一次,這麽賤的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找死!”春生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手掌猛地一抬,一股極為冰冷的氣息轟然砸向葉辰,場間的溫度甚至都因此下降了幾分。
葉辰眼睛微眯,嘴角仍然掛著譏諷的笑容,屈指輕彈,元力被他壓縮到了極致,以快逾閃電的速度落在春生的手掌之上。春生頓時如遭雷擊,身形連連後退幾步,白皙如雪的臉蛋湧起一陣紅,身上的氣息散亂開來,將他身周的一群人震開。
“天穹島附近不準動手,否則取消百域大會的資格!”忽然,一道聲音從遠傳來。隨即幾道人影便向著葉辰等人的方向飛來。
葉辰收回手指,看向來人,只見對方身上統一穿著製服,製服上有著“西門”兩字,想來應該是西門世家派出來維護此次百域大會的護衛隊。護衛隊的實力很不錯,為首的隊長乃是洞玄境後期的修士,而在其身後的其他人則是洞玄境期中期。西門世家縱然沒落,但實力依然非同小可!
春生見到西門家護衛隊來到此地,眸子陰冷了不少,冷冷地看了一眼葉辰和齊景,道:“這個仇我記下了,希望到時候百域大會上還能見到你們兩個,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說完,春生顯然不願意繼續留在此地,帶著眾人直接甩袖離開。他伸出手掌,只見他的手掌之上有著一個血洞,雖然已經在緩慢愈合,但那種痛楚依然讓他心神顫動。他冷哼一聲,道:“嘿嘿!有點手段,不過敢得罪我,那你除了死便沒有第二條。”
齊景看著春生等人離開,猶自滿臉的不敢相信,他看向葉辰,關切問道:“葉兄你沒事吧?”他此時才猛然想起葉辰和春生好像對碰了一招。
葉辰搖了搖頭,道:“沒事。春生雖然是洞玄境後期,但並不如何厲害,還傷不到我。”
“咳咳!兩位想必是參加此次百域大會的世家弟子吧。”那名護衛隊的首領回過神來,問道。雖然他的境界高於兩人,但卻不敢太過囂張跋扈,生怕萬一得罪了哪個大世家的弟子,到時候自己的小命便不保。
葉辰兩人點頭,道:“勞煩幾位了。”
護衛隊首領道:“應該的。不過最近天穹島魚龍混雜並不太平,希望兩位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如果實在手癢的話,在天穹島上有鬥武場,在那裡比試並不違反規定,兩位大可到那裡去。”
葉辰兩人連聲稱是,護衛隊首領這才轉身離去。
“葉兄,你……你真的沒事吧?”齊景見到護衛隊一行人離去,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葉辰搖了搖頭,道:“真的沒事。”
齊景見狀,不由得嘀咕道:“沒道理啊。春生那小子雖然嘴巴不乾淨,但的確是貨真價實的洞玄境後期,葉兄你才洞玄境期,剛才春生的寒冰掌居然沒有傷到你。難道最近春生沉女,耽誤了修為。”
葉辰見到齊景神神叨叨的模樣也懶得多做解釋,春生雖然是洞玄後期,但在葉辰這種能夠擊殺洞玄境圓滿的妖孽面前可還不夠看,而齊景的境界和眼界見識在在場眾人當中最弱,自然沒能看出當中的玄妙。
齊景嘀咕了幾句臉上忽然露出後悔的神,道:“葉兄,剛才我們應該直接離開,不要去跟春生交手。春生那臭小子完全繼承了春家狠辣陰險的行事作風,如今我們和他共一島,他肯定會想出許多辦法來為難我們。
這可怎麽辦呀?”葉辰見到齊景這幅模樣,不由得微微皺眉,喝問道:“你怕春生是不是?”
齊景微微一怔,看著葉辰變得有點嚴肅的表,尷尬一笑道:“他境界比我高,我不是他的對手,我父親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爺爺也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葉辰眉毛陡然一挑,厲喝道:“退!你就知道退,就知道躲!等到你退無可退,躲無可躲的時候,你要如何辦?難道任由別人宰割嗎?”
齊景啞口無言,不知為何他現在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逼問他的葉辰葉兄,仿佛對方變成了九天之上的神靈,在逼問他的心靈,讓他不敢說謊。
“境界並不代表一切,有時候勇氣和膽魄才是你走到最後的關鍵!到困難便想退,那你就不要來參加百域大會,就像春生說的,你待在齊家,受家裡長輩的庇護就行了,還來這裡跟人家爭什麽。”葉辰聲俱厲。
齊景雖然格和善,但有時候太過柔弱了,讓他實在看得不,就比如剛才春生侮辱他,他居然還想躲還想逃。這種做法實在讓葉辰不恥!
“那我又該怎麽辦?我真的打不過他的?”齊景面漲紅,忽然鼓足勇氣地說道。
葉辰怔然,當一個人在別人面前承認不如別人的時候,那對方已經成為他前景的障礙,道心上的塵垢,若不將此人打敗,那將永遠屈居人後。
“打不過也要打!修士修的是什麽,不就是與天奪命,與天爭一口氣!對方踩在你的臉上,你就要百倍千倍的還回去,用盡一切辦法讓對方過得不舒服!一個小小的春生你便沒辦法應付,那如何面對未來的危險?”葉辰面肅然地說道。
齊景身軀不斷顫抖,葉辰的話語如同雷霆一樣在他腦海中不斷轟鳴,顛覆著他以往的所有價值觀和世界觀。
葉辰歎了口氣,拍了拍齊景的肩頭,道:“我知道這很殘酷,但你必須去面對。我想你族中的父輩讓你單出來歷練為的便是這個吧。讓你明白勇猛剛進,懂得無所畏懼的道理。”
齊景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神呆滯茫,嘴唇不斷顫抖著。葉辰沒有離開,就這樣站在他的邊上,守護住他。這段日子他跟齊景相下來,算得上是半個朋友,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看著齊景永遠這樣下去,到時候說不定哪天便死在哪個角落當中。
一天一之後,齊景呆滯的眼神突然綻放出一團芒,身上的頹敗一掃而空,朗聲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朗的笑聲吸引得周圍的無數修士紛紛側目,只不過沒人過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