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打算幫臣下恢復家名麽?”晴勝更加用力地握住秀保的手,嘴唇微顫,眼淚竟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秀保點了點頭回答道:“恢復你的原有地位是一定的,但這並非是‘恢復家名’那麽簡單。”
“令我為武田家當主,便可恢復武田家名,一切皆是順理成章,這之中還有什麽問題麽?”
“現如今,以我的實力,絕對可以讓你恢復使用武田苗字,但這並不意味著要由你繼承武田家家督之位。”秀保提醒道。
“此話怎講?”晴勝的興奮之情有所收斂,小心地詢問道:“臣下乃是勝賴公的次子,家兄死後,武田家當主之位理應有我繼承,這不是很合情合理麽?”
“武田信吉,你考慮到他了麽?”秀保輕聲提醒道,“據我所知,目前他才是公認的武田家家督啊。”
一提到此人,晴勝猛地松開秀保的手,不顧禮節地咒罵道:“這黃毛小子也配做武田家家督?他母親只不過是穴山信君的養女,而穴山信君又不過是先父的姐夫,就憑這種姻親關系,怎可能坐得穩武田家家督之位?”
“這是有些牽強,不過你忘記了一點,他還是江戶內府的兒子,有了這層關系,即便是再站不住腳,也沒有人敢指手畫腳,你在德川家呆了七年,這點想必你也是看得很清楚吧。”通過晴勝的反應,秀保可以確信,他是明白自己的處境的,也知道家康是信吉的後台,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試圖說服秀保,希望他能站在自己這邊,和信吉一爭高下。
果然,晴勝就像是隻泄了氣的皮球,陡然間癟了下去,癱坐在地上歎息道:“您說的沒錯,就是因為內府的支持,信吉才能當上武田家的家督,繼承新羅三郎的血脈,可這說不通啊,嫡系血脈尚存,卻由旁支繼承宗家,根本就是不講道理嘛。”
“你錯了,”秀保搖了搖頭:“當今之世,實力便是道理,正因為如此,太閣才能逼迫結城晴朝將嗣養了十幾年的養子趕走,立秀康為嫡子,內府才能迎旁支入繼武田宗家,而棄汝等於不顧。就連當初的信玄公,不都是讓勝賴公繼承諏訪家,而非作為嫡長子的龍王丸麽?這一點怨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任人宰割。”
“臣下明白了,”晴勝低下頭,很是失落地回答道:“都是自己不爭氣,害得武田家正統血脈由此斷絕,臣就是武田家的罪人啊。”
所謂“胡蘿卜加大棍”,將晴勝一番打擊之後,自然是要給他點甜頭,只有這樣,才能使他記住自己的恩情,想到這,秀保笑嘻嘻地安慰道:“雖已至此,你想再多也是於事無補,與其自暴自棄,倒不如好好為我效力,等到有一天,我的實力超過了內府,那時,便是你奪回武田家家督之時。”
“從今往後,臣定當傾盡全力輔佐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晴勝轟然拜服下去,向秀保重重地叩頭示忠。由此可見,秀保拋出的誘餌還是很具有誘惑性的。
雖然知道晴勝這一拜,很大程度上是出於對恢復家名的考量,但秀保還是很滿足的,至少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晴勝都將作為自己麾下的一員猛將,很大程度上提高本家的戰鬥力,日久天長,難保這員孤傲的武田家遺族不會真的融入到自己的集團中來,到那時,君臣關系才算是真正確立吧。
勉勵了晴勝幾句後,秀保便讓他回房休息了,臨走前,秀保告誡他從今往後要盡量低調,決不能被本多家抓到把柄,因此,這次出使明營的重任也就不方便交給他了。
晴勝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答應了,畢竟憑借本多忠朝的能力,肯定是能說服絕大部分大名反對自己的,與其自討沒趣,倒不如知難而退,也算是給秀保一個面子。
第二天清晨,眾人再次來到了禦殿,依舊是商討議和事宜。由於晴勝稱病不至,忠鄰和忠朝倒也不覺得尷尬,像昨天一樣,率領德川家諸將前來參與討論。
(今天先寫到這吧,實在太累了,都三點了才寫了一千來字,實在撐不住了,大家見諒,容我明天把他補全,後天就要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