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恤一步一步的向茅廁這邊走來,豫讓抓住手中的短刀,低著頭透過長發的空隙望著越來越走進自己的趙無恤。
一點一點,越來越近,豫讓低著頭,用長長的頭髮遮住臉,斜望著逐漸走進自己的趙無恤,手中的短刀,也一點一點點的抽了出來。
只要趙無恤距離自己只有五步,最多十步的地方,他就要動手了。
其他的犯人見執政大人過來早就緊貼著牆站直了,只有這一個犯人低著頭站在那裡,而且還一步一步的接近茅廁的路口,這更加重了趙無恤的懷疑。
他清楚豫讓的武功,即便是現在他年歲已高,但是在五步之內刺殺自己還是應該沒有問題的。
一步一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二人一步一步的接近,雖然二人看似平常,實在雙方的卯足了勁。
“來人啦---”在距離豫讓還有十步距離的地方,趙無恤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對侍衛們喊道。
“到---”數十名侍衛一起湧過來。
趙無恤指著豫讓大聲喝道:“把這個犯人抓起來。”
“是”
眼看事情就要敗露,豫讓心中一急,拔出腰間的短刀,騰空而起,對著趙無恤直衝過來。
“趙無恤,拿命來。”
趙無恤已經料到了對方會來這一手,就在豫讓發起進攻的時候,順勢一偏頭,豫讓撲了個空。
見一招撲空,豫讓回過身再次撲向趙無恤。
“鐺---”就在豫讓的短刀距離趙無恤只有不到一步距離的時候,高共抽出寶刀,攔住了豫讓的短刀。
這一下的力量太大了,撞得豫讓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既然事情敗露,豫讓也不顧忌什麽了,再次握緊短刀,衝向趙無恤。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周圍的將士們都被驚呆了,直到豫讓再次撲向趙無恤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拿起手中的刀槍劍戟向豫讓衝來。
豫讓揮動短刀,刺向身邊的將士,很快就有兩名士兵被刺倒在地。
“你等退後,我來。”見士兵們被豫讓刺到,高共一邊說一邊衝向豫讓。
二人很快戰鬥在一起,畢竟是拳怕少壯,再加上豫讓手中的短刀使不上勁,在高共等人的共同圍攻之下,不一會兒,豫讓就處在了劣勢。
“嚓---”高共一刀過去,豫讓的左腿被高共的寶刀劃傷。
“啊--”豫讓輕聲喊了出來,手中的短刀緩慢下來。
就在他少一愣神的間隙,湧上來的將士把所有的武器都對準了豫讓,他被困在了中間,
校尉上前,一把奪走豫讓手中的短刀,交到趙無恤手中。
趙無恤拿起短刀左右看了看,來到豫讓跟前。
“你叫什麽名字?”雖然從別人的嘴裡已經知道這個犯人的名字,但趙無恤還是要親口問一問。
豫讓低著頭,沒有回答趙無恤的問話。
“回稟大人,這個犯人名叫畢殤。”校尉討好的向趙無恤答道。
趙無恤沒有理會校尉,直視著豫讓厲聲命令道。“抬起頭來。”
豫讓盡可能的側著臉抬起頭。
望著這張臉,趙無恤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一個畢殤。這肯定不是你的名字。”
見趙無恤這麽說,身邊的眾人都吃驚的望著豫讓,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畢殤,豫姓的先祖就是畢氏, 殤者,傷也。看來畢氏很受傷害啊。豫讓師兄,雖然你化妝的很好,但你的名字還是泄露了你的心機。”
當趙無恤喊出這個犯人就是豫讓,
在場的眾人都吃驚了。“他竟然是豫讓,這個犯人怎麽會是豫讓呢?”眾人有些不信,這時校尉上前抬起了犯人的臉,眾人仔細一看,還真有那麽幾分相像。
見自己已經被發現,豫讓掙脫被士兵緊抓的雙肩,站直身子,直愣愣的望著趙無恤,目光裡充滿的敵意。
“豫讓師兄,我往日與你無緣近日與你無仇。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處處與我為敵?”面對豫讓憤怒的表情,趙無恤慍怒道。
“我呸--,趙無恤這樣的話你還有臉問,”豫讓站直了身體,憤怒的對趙無恤怒吼道:“你外表溫和、內心陰險,我家主公戰敗被殺,你為何還要侮辱他的屍身,為何還要追殺他的族人,瓜分他的領地。這樣的行徑,就是土匪也不會做,更何況還是當今的世卿。你說說,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有人性嗎?還敢說與我無仇。”
面對豫讓連珠炮似的發問,本來就嘴笨的趙無恤愣住了,稍稍平息之後。
趙無恤道:“天下的事情就是這樣,成者王侯敗者寇,若要是換做是智瑤得勝,他也會這樣做的。”
“哈哈哈,好一個陰險的小人,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我家主公真的為難與你,你們趙氏還能活到今天。”
晉陽之戰的時候,趙無恤也曾想過,一旦戰敗的後果,好一點結果,那就是舉家被流放到邊遠的地方或者外國,當然了那只是好一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