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鮮虞。
就在趙鞅決定攻打鮮虞之際,在遙遠的古國鮮虞,君臣之間卻是矛盾重重,原因起於雙方對晉國的態度上。
當得知大王土魂又要派兵前往晉國搶物資時,國師析成鮒析成鮒趕緊來到王宮勸阻土魂。
金刀土魂後,析成鮒急切的說道:“大王啊!再不要再去晉國搶東西了。在這樣下去會把鮮虞帶向亡國的危險境地的。”析成鮒必定是中原人,他非常了解晉國與鮮虞的實力對比,也很清楚鮮虞這樣下去的後果。
土魂聽罷,很不高興的說道:“國師,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現在怎麽變得越來越膽小了。”
“不是微臣我膽小,只是現在的形勢越來越對我們不利呀!你好好想一想為什麽我們去年前往晉國搶東西,趙鞅不但沒有對我們采取軍事行動,反而給我們過冬的物資嗎?”
土魂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是因為趙鞅怕我們幫助齊國打他們,所以才向我們示好。”
析成鮒:“那你知道,今年他為什麽還不跟我們較量?”
去過給東西,那是因為趙鞅跟齊國打仗,無法顧及道北方的鮮虞,可是今年晉國國泰民安,為何還不與鮮虞計較呢?,土魂也覺著有些奇怪,於是問道:“你說為什麽?”
析成鮒歎了口氣:“哎---,這只能說明他在等待時機消滅我們。當年我在晉國的時候對趙鞅還是有所了解的,此人一向都是睚眥必報的,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容忍我們在晉國的地盤上燒殺搶掠。”
土魂微微點點頭,予以肯定。
“去年我們前往他的老巢晉陽搶東西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報復我們反而還給我們過冬的物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趙鞅身上,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趙鞅這是在等待時機一舉消滅我們啊!如果我們不趕緊做好備戰,一旦趙鞅帶兵打過來,我們能是對手嗎?”析成鮒繼續說道。
析成鮒這麽一說,土魂也有些不以為然,“照你這麽說趙鞅真的會帶兵消滅我們?”
析成鮒:“千真萬確,大王現在應該收兵再別去搶晉國了,再這樣下去只會給趙鞅找到消滅我們的借口。”
“既然戰爭不可避免為什麽我們不能再多搶點東西,可以作為我們的戰爭補給呢?”
“啊?大王你怎麽能這麽想,那你何時才修築城牆、訓練士兵、調兵布陣呢?”對於土魂的這種反應,析成鮒覺著有些奇怪。
雖然析成鮒急得不行,但土魂還是很平靜的說道:“為什麽要做哪些事,趙鞅的軍隊以步兵為主,而我們戎狄的軍隊以騎兵為主,即便是他打來了我們隨時都能逃跑,怕他作甚?我倒是覺著現在需要多準備物資為今後的戰爭做準備。”
說完,土魂轉身出門,跳上戰馬猛抽一鞭,帶人離開王宮繼續前往晉陽一帶搶東西去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土魂等人,析成鮒心中暗暗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真不知道這些戎狄是怎麽想的,死到臨頭了還不忘搶別人的東西。
哎!豎子不足與謀,豎子不足與謀啊。
但是現在除了罵土魂不爭氣之外還能幹什麽,析成鮒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自己的老主公范吉射已經被趙鞅趕到齊國,現在是自身難保;母國晉國已經是敵人趙鞅的天下,一旦回去就是死路一條,而自己一心輔佐的土魂又是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哎---,析成鮒長歎一聲回到自己的府邸,
借酒消愁去了。 戎狄就是戎狄,真的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就在土魂領著一幫戎狄士兵們取得豐碩成果的時候,晉國執政趙鞅正在準備著對他們的最後一戰。
公元前489年春夏交接。
晉國執政趙鞅舉晉國全國之兵十萬向北部的鮮虞發出最後一戰。十萬兵馬分成左中右三路,左路軍由上軍佐魏侈為將領兵三萬越過太行山直至鮮虞北部邊境,從背後攻擊鮮虞;右路軍三萬由下軍佐韓庚(韓不信死後按照慣例由韓庚繼任卿位,從下軍佐做起)為將、智瑤為佐(由於智申不諳軍事,多年來的軍隊上的事情都是由智瑤出面)從鮮虞東部邊境進發,到達指定地點後從東邊打擊土魂,防止其戰敗後逃亡齊國或者燕國。
中路軍四萬由趙鞅親自統兵,出晉陽直至鮮虞老巢平山。對於這樣的排兵布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趙鞅這次是衝著滅國去的,不然的話對於一個軍隊不足兩萬的鮮虞小國,趙鞅有必要發十萬大軍前往嗎?
得知趙鞅發兵十萬攻打鮮虞的消息後,鮮虞大王土魂這下徹底慌了,他趕緊召集群臣討論戰局,眾人到了之後,唯獨沒有見到國師析成鮒。
“國師怎麽沒來?”
“國師昨夜飲酒道天亮,此時剛剛睡下。”
“啊?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整夜飲酒?”土魂有些氣惱。
既然析成鮒沒來,土魂一下子沒了主意,望著下面的臣工一個個呆頭呆腦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幫人除了領兵打仗、強搶東西、女人之外,要指望他們在關鍵時刻給你出謀劃策那可真是門都沒有。
既然這些人什麽都指望不上,土魂無奈,隻好手一揮說了聲“散朝”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向析成鮒的府邸趕去。
土魂就有這麽點好處那就是沒有大王的架子,雖然有戎狄的野蠻勁,但是也沒有中原君主的架子,一旦有事就會不分君臣關系直接跑到析成鮒的府邸來討辦法。
來到析成鮒的府邸,土魂果然看到析成鮒喝的難醉如泥一般躺在堂前的地板上,雖然下人一再對他喊:“大王來了,大王來了。”但是析成鮒毫無反應。土魂見此直接端來一碗水,狠狠的潑在析成鮒的頭上。
析成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聲打了幾個噴嚏,看了看身上的水對土魂喊道:“大王,你這是幹什麽,幹什麽嘛!”
土魂也不管他氣憤不氣憤,直接喊道:“趙鞅的兵馬都快要打到都城了,你還能夠睡得著?”
析成鮒甩了甩身上的水,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不是不聽我的嗎?現在跑來幹什麽?”說完也不管土魂的感受,直接出了大廳走了。
土魂見此趕緊追上去,拉著析成鮒的衣袖說道:“國師別走,我這不是來向你賠禮道歉來了嗎?”
析成鮒甩開衣袖說道:“大王你現在堂前坐著,我先下去換個衣服。”
“嘿嘿嘿,好好好。”土魂笑著隻好回到堂前等候。
過了一會,析成鮒換好衣服來到堂前,剛一坐下,土魂就急不可耐的把趙鞅三路進軍的消息告訴析成鮒。
析成鮒聽後沉默了好久,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趙鞅這是要滅國啊!”
“我們一個小小的鮮虞國,他竟然發兵十萬,不是滅國還能是幹什麽?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該怎麽辦?還請國師拿個主意。”
析成鮒生氣的說道:“你不是很能搶嗎?現在帶兵去搶趙鞅、搶晉陽、搶晉國呀!幹嘛還要問我?”
土魂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國師教訓的是,教訓的是,不過大難臨頭還請國師不計前嫌,為鮮虞謀劃。”
面對土魂這般模樣,析成鮒沒話可說了,這就是土魂可愛的一面,析成鮒望著土魂的樣子一下子氣就消了一大半,於是對土魂說道:“大王不要著急,此事容臣慢慢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