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男孩做了一個仔細的檢查,樊謹言發現他除了精神不太好,很虛弱,有些缺水之外,其他也沒什麽大毛病,便轉身對黃臉漢子說,“你兒子應該沒什麽事了,這段時間多給他喝點白開水,好好補充一下營養。”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救命之恩。”樊謹言剛才那一手,看起來像是裝神龍鬼,但孩子能奇跡般活了過來,就說明真的是鬼魂纏身,黃臉漢子也是農村出來的,雖然沒見過,但也聽過不少,對樊謹言更是感恩戴德,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把腦袋磕的梆梆作響。
“別別別,我沒這嗜好......你趕緊起來吧!”樊謹言也聽出黃臉漢子知道自己剛才是在捉鬼,也沒什麽可掩飾的,直接了當的說,“現在看來,你兒子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我希望你以後小心點,別讓孩子到處亂跑。還有,別出去亂說,我可不想進派出所喝茶。”
“是是是......謝謝,謝謝。”黃臉漢子,忙點頭哈腰的保證自己一定會保守秘密。並從兜裡掏出五百塊錢奉上,雖然不多,但也算是一份心意,樊謹言也沒客氣,直接就收下了。
黃臉漢子抱著孩子離開後,樊謹言才關上門,搬著把凳子坐在小鬼面前,問,“小家夥,你為什麽要吃那個小男孩的靈魂啊!”
“誰叫他在我頭上撒尿。”小鬼說完就扭過頭去不看樊謹言,顯然還在生剛才打他的氣。
“呵呵。”樊謹言笑笑道:“人家又看不見你,況且童子尿是大補啊!你還以德報怨........”
話沒說完,就被小鬼賭氣的打斷,“大補你怎麽不喝?”
“你叫什麽名字......算了,我還是送你下去報道吧!”樊謹言本想問小男孩的身世,但剛一開口又覺得沒那個必要,直接點燃一道符叫龍澤上來把小屁孩接下了下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樊謹言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給吵醒,一看是周倚夢打來的,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忙暗下了接聽鍵,還沒來及說話就聽電話裡面傳來周倚夢的聲音,“樊謹言在那?來單位接我,吃飯去。”
接她?
吃飯?
這妮子是撒意思?
難道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這,樊謹言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套上衣服,隨便洗了把臉就登上二八大扛直奔刑偵大隊。
剛到刑偵大隊的大門口,就見周倚夢衝自己招手,樊謹言那個心花怒放,可算是熬到頭了。
但一靠近,就見她手上拿著幾個牛皮紙檔案袋,心裡不由一涼,不會是找自己幫忙的吧!
但周倚夢依舊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後座上,拍了拍樊謹言的肩膀,非常大氣的說,“走,姐帶你去吃大餐。”
“怎麽?上面給你發獎金了?”樊謹言回頭笑了笑,跟著就蹬著自行車往馬路上騎去。
“你這人能不能別一板一眼的,非得發了獎金才能請你吃飯啊!”周倚夢頓時不樂意了,說完還不解氣的錘了樊謹言的後背一下。
樊謹言笑了笑,也不接話頭,直接問,“去哪?”
“就前面拐過去的一家飯店,菜不錯。”
........
比起樊謹言第一次請人吃肯德基來說,周倚夢可就大方多了,一頓飯花了一千多,吃完又帶著樊謹言去喝咖啡,要不是他臉皮夠厚,估計早就找了個地縫鑽進去了。
一直到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來,周倚夢才道出其真實目的。
請樊謹言吃飯只是順帶,找他幫忙才是真。
因為周倚夢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接連破了兩起凶殺案,一件已經被警方認定為意外事故,另一個還是陳年舊案,自然被上面器重,委以重任。
什麽重任呢?
就是把南閬市歷年來沒有破的凶殺案全部交到了她的手上,人手隨她挑,要求隨她提。
可這丫頭倒好,悻然接受了領導們委以的重任,既不提任何要求,也不要人手,唯一的要求就是別給她壓力,讓她自己查。
這不,放著那麽多警察不找,來找樊謹言了。
“常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這都吃了我的飯,是不是該幫個忙?”周倚夢顯然是吃定了樊謹言,說完就把一遝檔案推到他面前,說,“這裡有八起凶殺案,都是近十年裡沒有掙破的,幫個忙,找死者上來聊聊唄。”
很顯然,她是已經認定了樊謹言能和鬼魂交流。
樊謹言撅了撅嘴,又把檔案推了回去,“你前面兩個案子能破都是因為我,請我吃飯本來就應該的,想我白幫忙,門都沒有。”
“你.......”周倚夢頓時語頓,銀牙緊咬,啪的一聲把手按在桌子上,瞪眼怒道:“大不了辦一個案子請你吃一頓。 不怕噎死,姐姐我奉陪到底。”
“這可是人命案,大案子,是你升官發財的基石,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你也太摳門了吧!”樊謹言頓時翻了個白眼。
“喲呵!鐵公雞也好意思說別人,最起碼姐姐比你大方。”
樊謹言說撒不好,偏偏要說摳門,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聽這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臉上有些掛不住的說,“算了算了,算我上輩子欠你的,你也不用請客了,折現吧!”
“呃......”周倚夢頓時傻眼了,樊謹言摳門她是知道的,但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這麽.......
折現?
虧他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說的出口。
不管轉眼周倚夢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她還記得樊謹言說過的那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樊謹言或許真的很需要錢,不然也不會每次在金錢上面斤斤計較。
想到這,周倚夢不由多看了樊謹言一眼,她非但沒有看不起他,反而還覺得他這人真誠不做作。
雖然話說出口了,但她還是看出樊謹言眼神中的懊惱和悔意。
他似乎也在後悔說出這番話。
沉默了片刻,周倚夢突然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說,“沒問題,每辦一件案子,五千。”
說著,伸出五根纖細的手指,“你放心,這錢是我跟局裡申請的辦案經費,不是我個人的錢。”
她知道,如果是她自己掏腰包,以樊謹言的脾氣絕對不會要,而且還不會幫忙。但如果說是公家的,這小子會毫不客氣的全部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