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袁紹對何進說道:“宦官結黨,今日可乘勢盡誅之。”
張讓等知事急,慌入告何後道:“始初設謀陷害大將軍者,只有賽碩一人,並不乾臣等事。今大將軍聽袁紹之言,欲盡誅臣等,求娘娘憐憫!”
何太后道:“汝等勿憂,我當保汝。”傳旨宣何進。
何太后對何進道:“我與汝出身寒微,非張讓等,焉能享此富貴?今蹇碩不仁,既已伏誅,汝為何聽信人言,欲盡誅宦官?”
何進聽罷,出去對眾官說道:“蹇碩設謀害我,可族滅其家,其余不必妄加殘害。”
袁紹道:“今若不斬草除根,必為喪身之本。”
何進道:“吾意已決,汝勿多言。”
於是眾官皆退,次日,太后命何進參錄尚書事,其余皆封官職。
董太后宣張讓等入宮商議道:“何進之妹,始初我抬舉她。今日她孩兒即皇帝位,內外臣僚,皆其心腹:威權太重,我將如何?”
張讓道:“娘娘可臨朝,垂簾聽政;封皇子協為王;加國舅董重為大官,掌握軍權;重用臣等:大事可圖。”
董太后大喜,次日設朝,董太后降旨,封皇子協為陳留王,董重為驃騎將軍,張讓等共預朝政。
何太后見董太后專權,於宮中設一宴,請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何太后起身捧杯再拜說道:“我等皆婦人也,參預朝政,非其所宜。昔呂後因握重權,宗族千口皆被戮。今我等宜深居九重;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議,此國家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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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那董後聞言大怒道:“汝鴆死王美人,設心嫉妒。今倚汝子為君,與汝兄何進之勢,就敢亂言!吾令驃騎將軍殺汝兄何進,易如反掌!”
何後也大怒道:“吾以好言相勸,為何反怒?”
董後道:“汝家屠夫小輩,有何見識!”
兩宮互相爭競,張讓等各勸歸宮。
何後連夜召何進入宮,告以前事。何進出,召三公共議。
次日早朝,使廷臣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合仍遷於河間安置,限日下即出國門。一面遣人起送董後;一面點禁軍圍驃騎將軍董重府宅,追索印綬。
董重知事急,自刎於後堂。家人舉哀,軍士方散。
張讓、段珪見董後一枝已廢,遂皆以金珠玩物勾結何進之弟何苗與其母舞陽君,令早晚入何太后處,善言遮蔽。因此十常侍又得近幸。
六月,何進暗使人鴆殺董後於河間驛庭,舉柩回京,葬於文陵。
司隸校尉袁紹入見何進道:“張讓、段珪等流言於外,言公鴆殺董後,欲謀大事。乘此時不誅閹宦,後必為大禍。昔竇武欲誅內豎,機謀不密,反受其殃。今公兄弟部曲將吏,皆英俊之士;若使盡力,事在掌握。此天讚之時,不可失也。”
何進道:“且容商議。”
何進左右密報張讓,張讓等轉告何苗,又多送賄賂。
何苗入奏何後道:“大將軍輔佐新君,不行仁慈,專務殺伐。今無端又欲殺十常侍,此取亂之道也。”
何後納其言,少頃,何進入見何後,欲誅宦官。
何後道:“宦官統領禁省,先帝新棄天下,爾欲誅殺舊臣,非重宗廟也。”
何進本是沒決斷之人,聽何後言,唯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