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溢騎著高頭大馬在前,身後傳來士卒整齊而又鏗鏘有力的行進之音。
願賭服輸的高順此時也滿懷欣喜,為能有這樣一位智計無雙、名滿天下的主公而自豪。
不過此刻的薛溢腦海之中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
那是由於不遠處司馬舊宅引發的思考。
常言道臥龍鳳雛,幼麟塚虎,傳說中的三國四大牛人。
但是薛溢有點不解。
臥龍是諸葛亮,鳳雛是龐統,塚虎是司馬懿,這三個人在年齡以及資歷方面差不多,可以放在一塊相提並論,但作為後輩的薑維為什麽亂入了?
也有人說幼麟不是薑維而是東吳大都督周公瑾,薛溢覺得這更瞎扯了,四個人之中明明周瑜的年齡最大,諸葛亮最小,這幼麟就算是誰也不能是周瑜啊!
而且司馬懿和塚虎根本不搭邊,何來塚虎一說?
“扯淡,根本就是扯淡,也不知道哪個家夥毫無邏輯的瞎扯一通!”
薛溢在心裡如是說,“讓我來改改倒是能夠合乎一點邏輯,臥龍鳳雛,金麟狼顧,孔明士元,公瑾仲達,綽號還押韻,這才是三國四大牛人的正確綽號嘛!”
一陣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後,薛溢收了雜亂的思緒,回到了眼前。
進入遊戲也有近兩年了,所有的三國本土頂級人物基本上該發光的發光該發熱的發熱,基本上全部粉墨登場,就連多年後才能嶄露頭角孫策也已經見過,卻一直有個大牛默默潛水,世界上沒有任何他的傳聞,就仿佛世界上根本沒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一般,他的名字就叫做司馬懿,表字仲達。
想到這裡,薛溢不得不佩服司馬懿的耐性。
與這個年代的英雄豪傑意氣風發,競相嶄露頭角,君擇臣臣亦擇君不同,司馬懿一直默默的潛水潛水再潛水,三十歲之前就像一個碌碌無為的庸才。
孫策、周瑜少年成名,橫掃江東天下皆知;郭嘉、荀彧指點江山,輔佐曹公,統一北方。
就連孔明表面上自稱隱居隆中,實際上也是不甘寂寞,暗中結交龐統、徐庶等友人。
與龐德公、司馬微等荊襄名士交往密切,讓他們替自己免費打廣告。更是自比管仲、樂毅樹立自己的形象,提高自己的逼格,最終引得劉備三顧茅廬,成就了三分天下的局勢。
唯有司馬懿。
一直潛水潛水再潛水,死守著老家的祖宅,既不談論天下,也不走拜師訪友,更不到處吹牛逼顯擺,就像一個庸才一樣老老實實的深居淺出,比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直到司馬懿二十二歲那年,也是歷史上的建安六年。
曹操在官渡之戰重創袁紹,一舉奠立了自己北方霸主的格局,這時候有河內郡太守舉薦司馬懿出仕。曹操便派人到司馬家來召喚司馬懿,卻被司馬仲達自稱風痹婉拒。
何謂“風痹”,其實和薛溢穿越前的半邊癱差不多,症狀表現就是手腳不聽使喚。
曹操不信,派人秘密潛入司馬家調查,結果司馬懿早就料到,便一直躺在床上裝病。
炎熱的夏天,司馬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連身子底下長了痱子依然無動於衷。曹操的耳目監視了司馬懿一年,司馬懿就硬生生的裝了一年的半邊癱,由此可知司馬懿的忍耐力何等了得。
諸葛亮送女裝的計策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雕蟲小技,激不起仲達怒海裡的一朵浪花,何談中計?
看到司馬懿真的患有大病,曹操也就斷了把司馬懿收入帳下的念頭。
時光如流水,直到七年之後。曹操在赤壁大敗而歸,急缺人才,得知司馬懿原來一直在裝病,這才派人把司馬懿從溫縣老家綁到了許昌,軟硬兼施才讓司馬懿為曹操效力。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司馬代魏就是天意。既不怪司馬孚之心路人皆知,也不怪曹操的子孫無能,若不是曹操把司馬懿綁到許昌,或許司馬懿一輩子都會在溫縣潛水,歷史將會如何發展?天知道!
“典韋,派遣快馬去不遠去那座宅子,看看是否有人。”
念及此處,薛溢抱著再次試一試的態度,伸手指向前方曾經空無一人的司馬宅院。
順著薛溢手指的方向看去,典韋應聲抱拳退下,拍著馬腹親自前去。
薛溢也命軍隊在原地休整,等待典韋的消息。
沒過多久,還真讓典韋綁了一個人回來。
“啟稟主公,某在宅院門前見此人鬼鬼祟祟,便將其捉來,其余之事院中空無一人。”
“無妨,你且退下。”
揮了揮手,典韋將捉來之人放在地上,縱馬走向薛溢身後。
只見來人臉上寫滿了不忿,用力撣去身上的灰塵。
“這位大人莫要生氣,在下大漢驃騎將軍,武侯夜南天,不知閣下在司馬家宅院外圍作甚?”
來人一聽薛溢自報家門,臉上的不忿瞬間化作烏有。
“下官司馬孚,現在洛陽為官,擔任滎陽令,由於全家老小已經搬離老宅,此次回家是想收拾打點一下行禮。”司馬孚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向薛溢辯述。
武侯之名一時炙手可熱,當真可謂名滿天下,無人敢與之針對,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滎陽令。
“介紹一下你的兄長司馬仲達吧!”薛溢正襟危坐,不動聲色的說道,司馬孚不過一個三流人物,薛溢不想與他多費口舌。
聽武侯特意強調自己的弟弟仲達,司馬孚臉頰微微一變,低頭道:“啟奏武侯大人,兄長他患有風痹……一直在家休養,閑來無事種種地澆澆花,無意出仕。”
“哈哈……”薛溢忽然大笑一聲,“司馬叔達,你可知罪?”
司馬孚被嚇得跪伏在地:“請武侯大人明示,下官誠惶誠恐!”
薛溢早就猜到司馬孚會來這一套,但也不怪罪他,有很大可能這是司馬懿的意思。
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薛溢笑吟吟的道:“司馬叔達啊,你可知我武道縣有千靈衛一軍遍布天下,任何事情我都了若指掌,洞若觀火。令兄司馬懿裝病的事情,能夠瞞的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武侯恕罪,此乃兄長吩咐,不乾孚之事!”司馬孚嚇得面如土色,磕頭求饒。
薛溢沉聲道:“當今天下大亂,朝廷正是用人之時,天子命我四處尋訪賢良。我亦是知道河內溫縣司馬八達都是一時俊傑,其中尤推司馬仲達為翹楚,故此我誠心招攬。司馬叔達何故欺瞞於我,就如實道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