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面的小巷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托塔天王麾下的官兵紛紛潰逃。
衝天的火光之中,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魁偉得如同鐵塔,手提一雙鐵戟一路掩殺過來,所到之處,伏屍成片。每一戟敲下去,必有一人應聲喪命,或者肢體殘缺,或者腦漿迸裂。
在這條百十丈的小巷之中,本來倒了一地的孔氏族人,但隨著大漢的衝殺,又在族人的屍體上覆蓋了一層官兵的屍體,如同疊羅漢一般,密密麻麻,好似進入了修羅屠場。
單人雙戟,一路衝殺過來,擋者披靡,短短片刻功夫,就擊殺了一百多名官兵,而自己卻毫無損,剩下的一股官兵終於膽寒,出一聲驚呼,向主力潰散而去。
李太白曾經有詩雲“十步殺一人”,而此時,大將典韋單人衝陣,每一步必殺一人!
“你們頭領何在?”
典韋跨步上前,劈手捉了一名官兵,厲聲怒喝。
官兵心驚膽裂,驚呼道:“沒、沒看到……饒、饒命呢!”
典韋大怒,隨手將官兵拋起數丈,落地之時撞在牆壁之上,登時腦漿迸裂。
忽然現宅院中尚有官兵逗留,便提戟闖入,掃了井窖旁邊大笑不已的幾個官兵,厲聲喝問:“你們頭領何在?”
一瞬間,典韋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望著五個大笑不已的兵卒,不由得須怒張,咆哮一聲:“惡卒何其歹毒?吃我一戟!”
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左右手中各重八十八斤的鐵戟兜頭砸下,兩名被擊中的兵卒連慘呼都沒來得及出,頓時像泥巴一般被砸的癱軟了下去,瞬間變成了兩坨模糊的肉泥。罪惡滔天的麻子伍長與另外兩名惡卒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
“哪裡走?”
典韋一聲怒喝,手中一支金戟飛出,砸向院門。
只聽“轟隆”一聲響,院門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轟然倒塌,坍塌的殘垣斷壁把去路死死的堵住,一步也不得出去。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不甘****等之事,乃是嚴白虎兄弟讓我們大開殺戒的!”
看到無法逃脫,在麻子伍長的帶領下,三名惡棍齊齊跪地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典韋眉毛一挑,冷哼一聲:“嚴白虎可曾讓你們把人活活燒死?他犯下的罪惡,我自會去與他清算,而你們犯下的罪惡,也需要自己贖罪,若是不想被我砸死,就自己跳進井窖之中!”
三人被嚇得魂飛魄散,雖然被砸死之後像一坨肉泥,死的極其難看;但跳進井窖之中被大火活活燒死,只怕滋味更不好受,自然不會有人去跳。但又被典韋的威猛所震懾,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
典韋自然不會聽他們囉嗦,把戟撿回掛在背上,踏前一步,左右雙手各自提了一名兵卒,大踏步走到井窖前,喝一聲:“給老子下去,嘗嘗被大火活活燒死的滋味!”
井窖中的木柴此刻正是燒的旺盛的時候,再加上井窖四壁被烈火炙烤的久了,如同爐膛中的溫度一般,兩名惡卒被投入井中之後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瞬間就被烤熟,皮焦肉糊的味道更加惡臭。
“你們頭領何在?”
典韋跨前一步,蒲扇般的手掌一下子掐住了麻子伍長的脖頸,凶神惡煞的喝問道。
一陣鑽心椎骨的疼痛傳遍全身,麻子伍長隻感到整個脖頸幾乎就要被捏斷,就連喘息都倍感困難,為了活命,喘著粗氣道:“我、我知道你們頭領……在、在哪裡,我帶你去找!”
“若敢與我耍詐,便讓你死的更慘!”
典韋冷哼一聲,
捏著麻子伍長的脖頸,就像老鷹叼著小雞一般輕松自如,縱身一躍,跳過殘垣斷壁,來到了街巷中。“你們頭領在哪裡?老實交代!”
“在、在前面,穿過前面的、十字巷就是了……”
聽了麻子的話,典韋邁開大步,足下生風,大步向前奔走。
半個多時辰前,薛溢率軍來到曾頭市外,卻看到方圓數裡火光衝天,心道這是大屠殺的舉動,忙讓典韋糾集了一千虎衛,趕來查探情況。
遠遠的便看到孔家祠一帶火光彌漫,殺聲震天,典韋道聲不好,知道是村民被屠殺。眼看著孔氏族人抵不住官兵,便從官兵身後衝殺了起來,一路陣斬百人,神鬼難擋。
典韋雖然驍勇,但官兵依然勢大,眼見無數老弱婦孺慘死在官兵刀下,典韋肝膽欲裂。決心衝陣斬殺你們頭領,如此官兵軍心必亂,卻恰好在亂軍之中撞見麻子等人火燒無辜,便順手誅殺,擒了麻子帶路。
典韋一手提了麻子伍長,剛剛走到十字巷,就有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
卻是被殺退的官兵回報你們頭領,說有一手持雙戟的大漢神鬼難當,猶勝古之惡來,無人可擋。你們頭領聞報大怒,派了一名軍候,帶了一百五十騎,前來圍殺士卒所說的這大漢。
“救命啊!”
看到騎兵來援,麻子仿佛看到了活命的曙光,扯著嗓子大聲喊叫了起來。
而帶路的官兵也看清了典韋,向帶隊的軍候一指道:“斬殺我軍百十人的便是那大漢,弟兄們隨某衝鋒!”
“衝鋒!”
軍候手中長槍一招,策馬當先,引領了身後的一百五十騎,把整條街巷完全堵死,像洪水一般湧上前去。
看到群馬奔騰,洶湧而來,典韋不退反進,道一聲“來的好”,雙手倒提了麻子雙腿,大踏步的迎著馬隊衝了上去。
“自討苦吃!”
沒想到這猛漢非但不逃避,竟然迎面而來,一馬當先的軍候不由得出一聲冷笑,滿以為亂騎衝鋒過去之後,便會把對方踏為肉泥。
“跪下!”
就在將要與駿馬衝撞在一起的時候,典韋突然側身一閃,飛出一腳踢向奔騰中的馬腿。
這一腳重逾千斤,戰馬吃痛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將猝不及防的軍候率下馬來,被典韋踏上一步,將頭顱踩扁,立時斃命。
伴隨著第一匹駿馬臥倒在地, 洶湧而來的騎兵仿佛被水閘攔住的洪水一般,頓時亂作一團;再加上街巷擁擠,混亂之中不少戰馬腿部乏力,跪倒在地,將馬上的騎士率下馬來,被亂蹄踩傷踏死。
“喝!”
典韋怒喝一聲,將手裡的麻子旋轉了起來,當做大錘一般擊打著不斷衝來的騎兵,巨大撞擊力頓時讓嚴軍人仰馬翻,不少馬匹被擊打的側翻在地,將馬上的騎兵壓在身下,哪個也無法站起。
在當做大錘舞了數圈,擊倒了十幾騎之後,麻子的頭顱以及半截身子早就不見蹤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半截殘軀,失去了先前的威力。
“去吧!”
典韋暴喝一聲,將剩下的半截身子狠狠的砸向後面的馬隊,巨大的撞擊力之下,登時又有兩騎被擊倒,而麻子的半截軀體也碎成數塊,墜落在馬蹄之下,瞬間就被踩踏的無影無蹤。
街巷狹窄,若是馬隊能夠一往無前,必然是馬蹄之下,皆為肉泥。但在遭到強力阻擊之後,在死傷了數十騎之後,整個街巷頓時被堵死,後面的騎士既無法前進,又無法後退。再加上帶隊的軍候已死,無人指揮之下頓時亂做一團,人喊馬嘶之聲,此起彼伏。
典韋大喜,從背上抽了雙戟,殺進了亂軍之中,猶如虎入羊群。左戟砸人,右戟錘馬,每一戟下去都會斃命一人,就連顱骨結實的戰馬也扛不住這千斤重擊,被砸死砸傷的馬匹不計其數。
轉眼之間,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騎兵被典韋屠戮殆盡,只剩下最後的十幾騎趁亂逃走,卻也被嚇得魂飛魄散,打馬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參與圍剿孔氏族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