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臉色瞬間有些怪異,心想之前這夜南天和自己志趣相投,聊得還挺好的,怎麽到了這時候卻犯起糊塗了,隨即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南天……你,怎待如此說話?罷了,今日曹某便先告辭了。”
說完,曹操拂袖而去,頭也不回,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曹操心痛不已,索性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孟德也有些過於執著了。”
何進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某此來特為大將軍稟報皇甫嵩大人歸來一事,沒想到卻多有叨擾,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若再不回宮,陛下該派人來了。”
見自己的“政治敵人”已經被打敗,荀彧面帶笑意,拱手告退。
“也好,那文若你先回去吧,我和南天在此多喝幾杯!”
“南天,某這便走了!”荀彧向薛溢拜別,轉身離去。
其實薛溢本來是想和荀彧一同走的,順便再拉進一下感情,結果何進說出了挽留的話,薛溢也隻好作罷,荀彧也不是今天就能收下的,日後定然還有機會再見。
何進已然把薛溢當做和自己一方的人,引為親信,喝酒間不斷的向薛溢透露自己的想法,他的為人薛溢豈能不知,便也裝作和何進親近,畢竟現在還指望他給謀一個爵位呢。
大約胡扯了一個時辰後,夜幕早已降臨,薛溢裝作不勝酒力,終於免去了喝酒,被何進派人送回小別院。
距離大門不遠的地方,薛溢擺手讓將軍府的人先回去了,因為他看到自家門口站了一個人,那人一襲青衣勁裝,正是回京之後再未見過的醜角。
“大兄弟,你就不能讓我歇會嗎?今一天就沒消停過。”
薛溢面露苦色,笑著走了上前。
“我來是因為……”
“行了,我知道你為啥來,走吧!”
薛溢打斷了醜角的話,直接轉頭,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誒,你怎麽都不問問我來幹啥?”
醜角忙快走幾步,跟上薛溢說道。
“這還用問嗎?你沒看見我都朝哪個方向走了。”
“虧我還怕你不去,準備了很長的說辭,把我自己都感動的不行。”
“那好吧,你來我這幹啥?”
“我來叫你陪我進宮見張讓。”
“這就是你準備的說辭?”
“呃……剛才一下忘記了。”
“……”
兩人的對話甚是無趣,但也能調節他們之間尷尬的氣氛,表面上看起來,關系依舊,還和之前討伐黃巾的時候一樣熟絡,然而他們自己心裡都清楚,這些只是偽裝罷了。
從半個月前知道醜角的後台是張讓之後,薛溢心中就想通了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往遠了說,當初醜角抓獲唐周、揭發張角密謀造反,這肯定算是大功一件,至少在黃巾之亂前就能混個軍司馬當,手下直接掌管大幾千人,官位與曹操的騎都尉不相上下。
但情況顯然不是薛溢想的那樣,薛溢見到醜角第一面時,他只是在盧植手下當差,連親兵都沒有,因此當時薛溢心中便有所考究。
現在知道了,這張讓和何進是對頭,征討黃巾的事宜都歸何進管,知道醜角是張讓一方的人以後,沒弄的他身首異處都不錯了,哪裡還會謀官位給他。
再往近了說,按道理先前到廣宗城外的左豐沒理由那麽害怕薛溢,甚至有些畏懼的成分,那時候薛溢就一度想不明白,現在看來,當時都是醜角的功勞,張讓作為十常侍之首,那是左豐的頂頭上司,左豐的命完全掌握在張讓手中,見了這張讓的親信,豈能不怕。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兩人所處的陣營不同,這樣的見面難免有些尷尬,薛溢到無所謂,只是醜角的神態面貌很不自然。
薛溢決定還是調節一下醜角的心情吧,不然這樣下去,恐怕都會影響到醜角的現實生活。
“我說醜角,你也不要太過於在意咱兩的身份,說到底這只是個遊戲罷了,誰進來不是為了玩,而且《亂世》裡邊有九大帝國,實在不行,漢威帝國混不下去咱們去別的國家嘛,你說對不對,遊戲中處處都是機遇!”
薛溢摟著醜角的肩膀,甚是親密。
“你說的也對,即便咱們陣營不同,但我們的關系依舊對不對?”
能看的出來,醜角是個特別單純的人,很重視和薛溢的感情,看著薛溢的眼睛說道。
“哈哈,我都說了這是遊戲嘛,只要你願意,來現實中找我喝酒都成!”
拍打著醜角的肩膀,薛溢哈哈一笑道,遊戲裡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相處,在加上同是玩家,自然共同話題就多,薛溢對醜角的為人還算是較為放心。
薛溢說完話暗暗觀察著醜角的神態,覺得他還是放不下如今在張讓身邊的好處,索性也就沒邀請他一塊加入自己的領地共謀大事,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之後兩人各自交換了手機號和住址,醜角家在晉西省,而薛溢在秦西省,兩人省份相鄰,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就能到,約定好以後有機會一定在現實中相見。
巧合的是,醜角也是高三的學生,只是學習成績未免有些不堪入目,因此才決心在遊戲裡拚出個美好前程。
畢竟就像薛溢說的一樣,《亂世》裡的機遇真的太多了,就算拋去其他的固定資產,武道縣光造紙廠每天的收入都夠薛溢吃喝一個星期,這只是每天的而已,想想都覺得恐怖,若是真要算起來,他現在身價應該有十幾萬了。
能想象嗎?一個還在校讀書的高三學生,兩個月裡在遊戲中賺到十幾萬,若放在以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巨大的誘惑,各大帝國和名門望族才會爭相進入遊戲,謀取利益。
薛溢的小別院就在內城裡,距離皇宮並不遠,兩人徒步而行,走到皇城外圍時,看見皇城的大門緊閉。
“皇城每天十一點左右就不準許出入了。”
醜角在旁邊解釋道。
“那我們怎麽進去?”
“當當當!這是張讓的令牌,走,我們從偏門進。”
醜角得意的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帶著薛溢從偏門進入皇城。
踏進偏門,入眼的便是金碧輝煌,高聳巍峨的建築,比起外城的那些民居,皇宮的建築多了一些氣勢非凡,少了幾分清秀。
前世也見過唐風帝國的皇宮,在經過漢風建築短暫的吸引之後,薛溢便定下心神,示意醜角帶路。
看到薛溢這麽快就緩過神來,沒被皇宮震撼,醜角不由在心裡拿自己暗暗和薛溢對比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比之薛溢,自己仍有極大的不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