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輕巧,你一個異人,豈能感受到某的喪子之痛。”
常遇春不理會中年人的勸慰,冷著臉說道,在他眼裡,異人似乎連最基本的情感都不具備。
“常將軍此言差矣,我雖然是一個異人,但也並非木偶人,平常感情還是有的。”
中年人也不生氣,搖著頭說道,這個中年玩家能混到常遇春的身邊,觀其樣子還算半個親信,實屬不易,有著過人之能。
“是嗎?那某觀你們自相殘殺起來卻是毫不手軟,為了所謂的軍團令牌,兄弟相殘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常遇春冷笑一聲,看著兒子常茂的靈柩,頭也不回的對中年人說著。
中年人聞言,微微一愣,片刻後臉上重新掛起笑意:“常將軍難道與我的行為有所不同?為了功名利祿,棄獨自於不顧,況且我等異人還有復活的能力,而您的兒子,卻是再也不能醒來。”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某生撕了你!”
這句話卻是刺痛了常遇春脆弱的心靈,中年人話音落下,眨眼的功夫,常遇春已經站起身來到中年人的身邊,一隻手將中年人提的雙腳懸空,惡狠狠的等著,毫不懷疑,若是中年人再有一句話說不對,會被常遇春生吃。
“開個玩笑罷了,常將軍何必如此緊張,事已至此,您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就聽我一言吧。”
顯然這是個能屈能伸的玩家,受到常遇春這般驚嚇,連忙滿臉堆笑,輕輕撫著常遇春揪自己領子的大手。
“罷了,關外武道縣的士卒比某麾下禁軍多出兩萬余,確實需要你這異人軍團長的幫助。”
常遇春略微被中年人的話打動,沉吟片刻後松開粗糙的大手,將中年人放在地上。
“那令牌……”
“等到打退大漢武侯,那軍團令牌某自然會給你。”
說完,常遇春又坐回常茂的靈柩旁,冷著臉道:“這裡沒你什麽事情了,先退下吧!”
中年人也不答話,整理了一下被常遇春抓起的一副褶子,默默離開靈堂。
走到一處偏僻無人的角落後,見四下再無常遇春麾下士卒,這才嘴裡念叨:“踏馬的,勞資要不是為了這遊戲中出現的第一塊軍團令牌,會這樣和你低三下四的說話?”
中年人啐了一口唾沫,對常遇春甚是不滿,當日他追殺死自己的兄弟,一路趕來,卻是來到這居庸關,恰好被常遇春撞見,最後軍團令牌被常遇春強行拿走,自己隻好低聲下氣,伺機在常遇春身邊,尋找機會取回這遊戲中第一塊,同時也是唯一一塊軍團令牌。
邁開腳步,中年人前往手下玩家的聚集地,召集眾玩家一同幫助常遇春守關。
月色之下,眾人竊竊私語,商討計劃。
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薛溢在等待機會,而居庸關內的常遇春也在等著那名中年玩家的最後決定,異人雖然實力不強,但是數萬的異人,作為炮灰,再好不過。
太陽升起又落下,又是入夜,徐達和李善長帶著武道縣的那名少年士卒,以及一萬多步卒,大張旗鼓的摸近居庸關。
“將軍,你看那人是不是大漢武侯?”
月黑風高,少年穿著薛溢平日裡的鎧甲,再加上身形相似,被居庸關上的士卒“一眼認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殺子之仇今夜必報!”
在常遇春的心裡,兒子常茂的死已經全部算到了薛溢頭上,此時見薛溢竟然親自率軍攻關,自然大喜,點起兵馬殺到關下。
暗夜之中,常遇春帶著兩萬禁軍席卷而來,其中一半皆是騎兵,
山嶽為之震顫。徐達所率的一萬武道縣士卒戰鬥力本就和禁軍不相上下,再加上刻意為之,短兵相接之下,武道縣士卒潰不成軍,向軍營方向緩緩撤退。
如此低濫的撤退,若是放在平日,即使神經粗大的常遇春也很難上當,但好就好在,此時的常遇春已經被仇恨和功名蒙蔽雙眼,不管不顧。
“武道狗賊休走,夜南天還我兒命來!”
常遇春手提金背大刀,一馬當先,猶如風馳電掣,凜冽的夜風吹拂的他頭盔上紅翎迎風狂舞,朱紅色的披風獵獵作響。
“賊軍休走,降者不殺!”
隨著常遇春大喊,五千禁軍同時呐喊,聲震四野。
在他們眼中,這支殘兵敗將就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魚肉。
“列陣!迎敵!”
看到禁軍騎兵越追越近,行走在隊伍最後面的徐達臉上露出笑容,長槍一招,下令軍事停下腳步,轉身列陣,準備迎戰。
禁軍追兵席卷而來,迫在眉睫,五百丈,四百丈,三百丈……
看著敵軍越追越近,與徐達並肩駐馬的李善長眉頭皺起,問了一聲:“敵軍已近,列拒馬陣否?”
“再等!”
徐達的回答毫不猶豫,堅決而乾脆。
作為曾經的居庸關守將,禁軍的戰鬥力以及胯下坐騎的腳力,徐達再清楚不過,就連幾時幾分幾秒,會有幾多騎兵到那個位置,徐達的腦海裡都清楚無比。
馬蹄聲轟隆隆,追兵又近一步,目測只剩下二百丈的距離……
李善長的眉毛擰成疙瘩, 大聲問道:“敵軍已近,列拒馬陣否?”
他也有統帥的能力,對於徐達這般,他的心裡有些不明白。
“再等!”
徐達立馬橫槍,依然無動於衷。
馬蹄聲震耳欲聾,影影綽綽的火把照耀之下,已經能夠看到一騎當先的常遇春,距離只剩下一百丈左右。
轟隆隆……
禁軍騎兵已經咫尺之遙,借著漫山遍野的火把,已經能夠清晰的看清常遇春的五官輪廓。
“拒馬陣!”
在禁軍追趕到五十丈的時候,徐達長槍一招,終於下令擺放拒馬陣。
隨著徐達一聲令下,早就一字排開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在地上安置拒馬陣。
全新的角度,全新的列陣方法,在此之前,武道縣士卒聞所未聞。
本以為武道士卒應該嚇得潰散逃走才對,沒想到近在咫尺的時候卻突然豎起拒馬槍陣,這讓衝鋒在最前面的騎兵有些猝不及防,紛紛勒住馬韁,企圖止住戰馬。
但在全力衝刺之下,這麽短的距離想要勒馬駐足,完全是一間不可能的事情!
頃刻之間,居庸關守關禁軍人仰馬翻,被刺穿了脖頸的戰馬發出撕心裂肺的悲鳴,被摔下戰馬的士卒則發出絕望的慘叫,等待著他們的將士身後袍澤的馬蹄。
一轉眼,奔馳在隊伍最前面的二百多騎紛紛中了拒馬槍,嘶鳴著人立而起,將馬上的騎士掀下馬來,或者被後面的千軍萬馬踐踏為肉泥,或者被武道軍陣中躥出的刀盾手亂刀砍殺。
負傷的戰馬有的倒地不起,有的發瘋般亂逃亂躥,反而將後面趕來的隊伍衝的陣型大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