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末將乃是雁門關守將……六國聯軍在……兩日前攻破雁門關,末將有愧於陛下的信任……”
傳令之人說話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全身的力氣便徹底垮掉,攤在楊業懷中。
但是在場的人均聽懂了他話中的重要情報——
雁門關在兩天前被破!
“朕知道了,將此人屍首帶下去,厚葬!”
宋徽宗臉色煞白,雁門關在兩天前便已經失守,這就意味著,六國聯軍指不定會在什麽時候就兵臨宋月首府臨安,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個時辰之後,也許就是下一刻。
“陛下,臨安城禁軍有幾何?”
楊業也是一臉著急,把懷中傳信之人輕輕交給門外的小太監,轉頭問道。
他已經不問軍事多年,因此不知道守衛臨安的具體兵力。
“只有不足五萬……”宋徽宗有些失神,嘴裡喃喃的說道。
“臨安城附近有五座郡城,每個郡城最多可調集兩萬士卒,加上五萬禁軍,應該可以抵擋至援兵到來的時候。”
楊業默默在心中計算著可以調動起來的士卒,當下做出判斷。
“陛下,請您下旨吧,老夫這便帶著口諭去周邊郡城調集軍隊!”
宋徽宗呆滯的轉過頭,看著楊業,片刻後,才緩緩恢復過來:“對,我們還有能力守住臨安城,還望老將軍速去,朕的江山便全靠你了!”
“守護大宋江山乃是老夫之責,定不負聖望!”
說罷,楊業龍行虎步間帶起陣陣罡風,轉身闊步離開皇宮。
“朕的皇位難道不保了?”
楊業走後,宋徽宗失魂落魄的坐回龍椅,兩眼無神。
腦海裡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時,坐在皇帝位置上的還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卻不料在登基稱帝的第五個年頭,便遇上了遼人來犯,直接將他的哥哥帶走作為俘虜,這才有了後來他的上位。
宋徽宗繼位之後,奉行納貢的政策,每年都向周邊小國上貢一定數量的糧食以及鐵製兵器,用以讓宋月帝國苟延殘喘,保持九大帝國的地位。
長久以來倒也相安無事,只是被異族侵佔的土地有些多罷了,不過這也能接受,只要他宋徽宗還在皇位上,那些宋月十三州地大物博,那些土地在他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麽,別看宋徽宗是個書法家、藝術家,偏執於藝術的創作,但是對於皇權,他也有著至深的迷戀。
熟料十多年前,大宋帝國的軍中崛起了一批又一批的武將,本來宋月只有楊家一家獨大,宋徽宗控制起來倒也方便,可是後來新近崛起的那批武將,誓要奪回宋月被侵佔的土地,而且連翻勝利,打著要救回宋徽宗那位哥哥的口號。
這也正是宋徽宗默許秦檜害死嶽飛的原因,作為大宋軍神,頂著宋月帝國武將領袖的名號,只要嶽飛一死,呼聲便會弱很多,也可以免去周邊國家的報復之心。
畢竟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讓出皇位,他的那位哥哥回來便是正統,循祖製就是皇帝,那樣一來,宋徽宗如今的權勢就全都是過眼雲煙了。
只是誰也沒料到,原來六國聯軍是在掛羊頭賣狗肉,他們侵略宋月帝國之心早就有了,與嶽飛無關,可歎他卻親手將這樣的忠臣良將推向遠方。
眼下六國聯軍步步逼近,親哥哥被擄走的那一幕情不自禁浮現在眼前,宋徽宗哪能不怕,他害怕自己被帶走當做人質,他習慣了這種萬人朝賀的生活,他不能被抓走!
“誒,奇怪,南天讓我來這似乎沒什麽用呀,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禦書房中的三個人不知道,
房頂上有一個人見證了自從楊業進來後發生的每一幕。這個人就是胡斐,他聽薛溢的命令尾隨至楊業身後,等到有特殊情況發生時回去稟報。
起初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避開皇宮中的那些禁軍,但是後來他發現是他多心了,這些禁軍嬌生慣養,從不接受風吹日曬,哪裡能想到有人會潛入皇宮,就連站在門外那個宋徽宗實力強勁的禁軍隊長都沒有注意到胡斐。
“楊業都走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長時間待在這難免會被人發現!”
胡斐心中這樣想著,伸手輕輕將撥開的那片瓦片放回原處,作勢正欲離開。
“嗵——”
突然禦書房裡發出嗵的一聲,怪異的動靜吸引了胡斐的注意,他又躡手躡腳的回到方才的地方,掀開屋頂的瓦片。
只見宋徽宗已經昏過去了,此時正倒在蔡京的身上。
“蔡京,你這是做什麽?”
秦檜滿臉驚詫,雙眼大瞪,看著蔡京不解道。
“嘿嘿,六國聯軍都兵臨城下了,你想不想活命?”
蔡京陰險的一笑,挑眉問秦檜。
“原來你投靠了那些異族?”秦檜眼睛睜的更大,眉宇間露出絲絲怒氣。
“秦大人也別裝什麽忠貞愛國的好人了,眼下機會大好,要不要隨某同去?”
看著秦檜這幅模樣, 蔡京不屑的說。
“秦某雖然不是什麽好人,而且設計坑殺嶽少保這等國家忠良,但這叛國之事決計做不出來。”此時的秦檜一身肅然之氣,就連房頂上正在看戲的胡斐都不由側目。
“你自己不去是嗎?那蔡某便隻好得罪了!童貫!”
蔡京說完朝門外大吼一聲,禦書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童貫帶著數百壯漢,蜂擁進空間並不大的禦書房裡。
“你……你竟然也投敵?”秦檜看著眼前一幕,當即便明白過來,原來童貫也和蔡京一樣,做了背叛國家的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秦大人,你如此睿智,不會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吧!”
“秦某自然明白,但不屑與做這些背上千古罵名之事。”
秦檜渾然不覺他坑害嶽飛便已經與忠義這些形容詞無關,但是仍然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番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那就隻好得罪了!”
童貫說著,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壯漢會意,上前一記手刀將秦檜敲暈,和宋徽宗一同裝進麻袋裡,偷偷帶出皇宮。
知道那夥人走遠,胡斐才從禦書房屋頂上栗開,驚訝之色溢於言表,對薛溢也越發的佩服。
胡斐健步如飛般走進楊府,直奔薛溢所在的院落。
薛溢見胡斐回來,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怪異的事情發生?”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軍府蔡京和太傅童貫背信棄義,見利忘義,將大宋皇帝和秦檜綁走了。”
胡斐行至薛溢的身邊,俯身在他的耳邊悄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