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個外國獸醫專家,在會診完畢、制定出了治療方案後,基本上就沒什麽事情可做了。這會兒乾脆就圍在了周曉川身邊,向他詢問起了有關切脈診斷法的知識來。對此,周曉川倒也沒有拒絕,將有關切脈診斷的知識給講了出來。他的切脈診斷法,是從教科書上學來的,沒有什麽出奇之處,但即便如此,卻也讓翻譯很是頭疼苦bī,因為這裡面有很多東西,都是涉及到中醫基礎理論的,尤其是yīn陽五行和經脈這方面的知識,實在很難準確的翻譯出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他翻譯的話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外國獸醫專家們也就聽的更是雲裡霧裡、難解其意。
翻譯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就在十來分鍾後,一個負責觀察白犀牛生命體征的獸醫突然叫道:“不好了,白犀牛的心跳指數和血壓都在急劇下降!在藥物控制下本來已經減緩的出血速度,又一次飆升了!”
這一下,外國獸醫專家們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你說什麽?怎麽會這樣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外國獸醫專家們大吃一驚。說實話,縱然是經驗豐富的他們,也沒能預料到會有這種意外發生。一時之間,他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治療方案沒有問題啊,這頭白犀牛本來已經出現了好轉的病情,怎麽會突然惡化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會不會是因為失血過多,引發了什麽別的病症?”
“該的,這血怎麽就止不住呢?要是能夠止住血,又怎麽會出現這麽多的狀況?”
外國獸醫專家們一邊七嘴八舌的說著,一邊圍攏到了白犀牛四周。而周曉川,也跟著一起過去,看到了白犀牛此刻的情況。
原本就無力趴在地上的白犀牛,這會兒更是連最後的精氣神都沒有了,染血的眼瞳中盡是渙散的目光,無疑昭示著它此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隨時都可能會一命嗚呼。而泊泊的鮮血,還在不停從它七竅中湧出,讓它看著就像是一頭從九幽地獄中跑出來的妖獸,令人從內心深處泛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覺來。
白犀牛的每一次呼吸,都要比前面減弱幾分,它顯然是不希望就這樣去的,張著淌血的嘴巴裡面,時不時會發出幾聲輕微的聲音。這些聲音,在別人聽來是白犀牛無意義的shēn吟,但在周曉川聽來,卻是一道道的‘救命’哀求。
周曉川將手放到了白犀牛的身上,一縷神秘能量立刻從他手心湧出,進入到了白犀牛體內,為其診測了起來。
在場的這些人,不管是外國獸醫專家還是中國獸醫,這會兒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白犀牛突然惡化的病情上面,並沒有人注意到周曉川的舉動。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了,也不會提出什麽異樣。畢竟在這一刻,只要能夠搞明白這頭白犀牛究竟是怎麽了,不管是用的巫術還是切脈診斷法都無所謂。
負責監視白犀牛生命體征的獸醫,在飛快報出了一連串的數據後,面sè凝重的總結道:“心跳越來越慢,血壓也越來越低,各項生命體征都在急劇惡化…再這樣下去,這頭白犀牛就沒救了!”
“立刻給予強心劑和升壓藥!”科赫沒有猶豫,立刻下達了新的治療方案,同時也不無遺憾的搖頭歎息:“哎,要是有符合這頭白犀牛血型的血液就好了。只要有新鮮血液輸入,這頭白犀牛的病情也不可能會惡化到現在這種地步。”
很快,強心劑和升壓藥就被用到了白犀牛的身上,然而,白犀牛的病情仍舊沒能出現好轉。
“什麽?強心劑和升壓藥居然沒有起到效果?”包括科赫在內的外國獸醫專家們齊齊一愣,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了:“這頭白犀牛患的不是心肌炎、心力衰竭和再生功能障礙xìng貧血麽?為什麽我們先後制定出來的治療方案,卻是一點兒效果也沒有呢?”
一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在這些外國獸醫專家們心頭湧起,這種感覺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遇到過了:“難道說這一次真的要以失敗告終?難道說我們真的就治不好這頭白犀牛?”
當然,他們之中,有人是覺得治不好白犀牛對他們的聲譽會有影響,有人則是純粹為一條xìng命將會在自己面前消逝而暗自傷神。
“心……,心跳已經停止了,血壓也降到了最低點,完了……。”負責監視白犀牛生命體征的獸醫,垂頭喪氣的說道。他的邏輯話一出口,白犀牛館裡面便蔓延起了一股哀傷。
在場的人都是獸醫,自然明白這番話無疑就是宣判了白犀牛的刑。
“可惡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們的治療都沒有效果?”想著自己的努力化為白費,想著一條生命就在自己面前消逝,張慧琴就倍感不甘心,咬緊了牙關強忍著,這才沒有讓眼眶裡面的淚水掉落下來。
外國獸醫專家們也是一臉的遺憾,那位叫做托馬西、酷似神父的外國獸醫專家,還頗有紳士風度的對李慶和張慧琴等人致歉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只是它的病情太過嚴重,所以……,很抱歉。”
唯有卡特萊斯在這樣一個傷心的時刻,還在從雞蛋裡面挑骨頭:“要不是你們這裡的治療儀器太少太差,要不是沒有常備白犀牛所需要的血液,又怎麽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哼,要我說,這頭白犀牛,純粹就是被你們的‘不專業,給害的。”
英語比較好的李慶和張慧琴等人聽的眉頭一皺,但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跟她計較理論。而那個翻譯則在猶豫了一下後,最終還是沒有將她的話翻譯過來。要不然,誰也不能夠保證現場這些正處在悲痛中的中國獸醫,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白犀牛了的時候,將手從白犀牛身上收了回來的周曉川,突然說道:“我想,我能夠治好它!”
周曉川這話一出口,白犀牛館裡面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呆了有十來秒鍾,李慶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說道:“周先生,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這頭白犀牛的呼吸和心跳可都已經停止了啊。”
周曉川的神情沒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沉聲回答道:“沒錯,它的呼吸和心跳是停止了,但這並不代表著它就徹底沒救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卡特萊斯給打斷了,在發出了幾聲令人極不舒服的冷笑後,她諷刺道:“你說你能夠治好它?哈……這還真是我在這幾天裡面,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呢。雖然這頭白犀牛在理論上還有搶救的機會,但就憑你,也能將它給搶救回來?我們這些享譽國際的獸醫專家,可都對它的病情束手無策,難不成你的醫術還在我們之上?”
科赫是站在周曉川這邊的,自然要替他說話:“卡特萊斯女士,話可不能夠這麽說,或許周先生他真有救活、治好這頭白犀牛的辦法呢?可別忘了,剛剛也是他提醒我們,這頭白犀牛除了再生障礙xìng貧血之外,還患有心肌炎並心力衰竭的。”
卡特萊斯不屑的說道:“依我看,他剛剛就是瞎méng上的,可笑你還替他遮掩,非說他是用的什麽中醫裡的切脈診斷法診斷出來的。哼,中醫?那根本就是個巫醫,是個偽科學,你沒看到連他們中國人自己都在質疑、批半中醫麽?”
李慶和張慧琴不樂意了,臉一沉,異口同聲的說道:“卡特萊斯女士,請你尊重我們的傳統醫學。”
卡特萊斯冷笑道:“尊重?真是可笑,連你們自己都不尊重、不相信的東西, 憑什麽還要叫我一個外國人去尊重?”
“這……”李慶和張慧琴有些語塞。當今這社會上面,的確有不少人在質疑、批判傳統的東西,中醫更是被一些人給詆毀成了裝神弄鬼的騙人玩意兒。可事實上,在這些質疑、批判乃至詆毀的人中,又有幾個是真正研究過中醫、研究過傳統文化的呢?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只不過是在人雲亦雲的打醬油罷了。至於那一小撮興風作浪的人,則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地。
不知道該怎麽應答的李慶,乾脆不再搭理卡特萊斯,將目光轉投到了周曉川的身上,詢問道:“周先生,你真的能夠救活這頭白犀牛?”
周曉川回答道:“我無法保證百分之百就能夠救活這頭白犀牛。如果你們肯讓我試試,那就有機會;如果你們試都不讓我試,那就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在沉默了數秒鍾後,李慶終於做出了決定,長歎了一聲後說道:“那就請你試試吧。反正這頭白犀牛的呼吸和心跳已經停止,我們權當是拿物當活物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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