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卓被酒水給淋了個一頭一臉,但卻不敢伸手擦拭,因為此刻至少有兩三把手槍正比在他的身上,讓他根本就沒有勇氣動彈一下。他只能是緊閉著眼睛,以防止酒水流淌到眼睛裡面去,同時用顫抖著的聲音質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一個〖警〗察從腰間掏出手銷將斐卓給拷了起來,同時說道:“你就是栽樁周曉川和張艾葭販運毒品的罪魁禍!”〖警〗察的這句話,對斐卓來說,簡直是如橡雷般的炸耳。
這些〖警〗察怎麽會知曉此事的?難道難道這事情竟然敗lù了不成?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在斐卓驚hún失措的時候,那個〖警〗察的聲音再響起:“給張艾葭車子換上藏有毒品輪胎的人,已經被我們給抓了起來,並交待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所以,你們最好是打消僥幸心理,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
斐卓神sè呆滯,呢喃的嘀咕道:“敗lù了居然真的敗lù了…”直到此刻,他依然沒能夠想明白,自己的這個好計劃,怎麽就敗lù了呢?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早知道是這種結局,我就該順便找幾個人將張艾葭他們倆給打一頓權當報仇了……不,不對,我*還報什麽仇啊,有多遠就躲他們倆多遠了!
斐卓在這個時候,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只可惜,事已至此,就算後悔也晚了。
於國濤在第一時間就獲知了斐卓等人被逮捕的消息,並將其轉述給了周曉川和張艾葭,當然也沒有忘記拍著ōng脯保證:“請兩位放心,我們一定會依法嚴懲這些犯罪分子,還你們一個公道!”
“既然真凶已經被抓到,那我們可以走了?”張艾葭問道,她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久待了。
“當然,當然。”於國濤和劉成忙不迭的點頭,殷勤的將周曉川
和張艾葭送出了金陽區分局。
兩人前腳剛剛離開,於國濤和劉成後腳就被人給拉住了。
這個人,正是言武的父親,什德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言青書。
其實,言青書早就趕到了金陽區分局,也將整件事情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剛剛他一直都在緋徊,想要湊到周曉川和張艾葭的面前去說幾句好話,但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夠鼓起這個勇氣來。
此刻,見到周曉川和張艾葭走了,言青書也就趕緊跑過來找到了於國濤和劉成,想要向這二位求情。作為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他眼光還是有的,自然是瞧了出來,於國濤和劉成是此案的負責人。
言青書腆著臉,討好的說道:“劉秘,老於……”
於國濤和劉成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言青書想說什麽。然而,他們倆根本就不打算給言青書開口求情的機會。
不等他將話說出來,於國濤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老言,我們都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麽,但這一次的事情,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幫。你知道我剛剛推開審訊室門的時候,見到了什麽嗎?我見到了你兒子言武,拿槍頂著周曉川的腦袋!你知道這周曉川是什麽人嗎?他不僅是張老的孫女婿,就連咱們省公安廳的廳長,也專門為他打來了電話!更不要說,你兒子還曾企圖對張老的孫女不軌,還和斐卓勾結栽樁他們倆販運毒品!你說,這件事情讓我怎麽來幫你?怎麽敢幫你?”
謠言是怎麽出來的?就是這樣出來的!
本來張麟愷說周曉川是張大爺的忘年交,可是到了於國濤的口中,就“進化,成了張大爺的孫女婿。估計,他也是看周曉川和張艾葭之間的關系,不像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便自行推斷揣測的?
“啊……言武這個混小子,竟然做出了這麽多的混帳事來?!”這些事情,言青書還真不知道。他的臉sè,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不由的晃動了兩下,多虧劉成幫忙扶了他一把,這才沒有軟倒在地。
在此之前,他只聽說言武錯抓了張老的孫女並嚴刑逼供,卻不知道,這嚴刑逼供竟然都將槍給掏了出來比人頭上。而且這人,不僅是張老的孫女婿,更和自己的上司關系不菲!
深呼吸了好幾次後,言青書總算是恢復了些許冷靜。在這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裡,他就跟老了許多似的,顫悠悠的問了句:“我就言武這麽一個兒子,總不能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進監獄?”
劉成安慰道:“說實話,言副局長,讓你的兒子進監獄裡面去蹲上個幾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於國濤也附和道:“劉秘說的沒錯。老言啊,你兒子的xìng格就是太自傲、太自以為是,就算這次不出事,難免以後也會出事。
讓他在監獄裡面蹲上幾年,說不定就能夠將他的xìng格扭轉過來呢?…,
言青書沒有說話,只是顫抖著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煙來,叼了根點上,深深地真了一口。
心裡面,他卻是將於國濤和劉成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好事?臥槽尼瑪才是好事呢!你們這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這要蹲監獄的,不是你們的兒子,你們就在一旁說風涼話是?老子在這裡“預祝,你們的兒子女兒,將來也進監獄裡面去蹲著!”
離開了金陽區分局的周曉川和張艾葭,並不清楚這後面生的事情。在開著那輛被於國濤叫人給重新換上了輪胎的指南者車駛出了分局大門後,張艾葭的表情突然一孌,嘴巴裡面嘟囔了一句:“果然是他!”然後就將車靠邊停住了。
周曉川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街對面的路旁停著一輛黑sè的奧迪A8,一個人從車上下來,正是張艾葭的父親張麟愷。
周曉川一臉的恍然大悟,暗暗嘀咕道:“原來這次的事情是他出面擺平的啊,我說這些〖警〗察的態,怎麽就在突然間,來了個一八十的大轉變呢……”
就在這會兒工夫裡,張麟愷已經走到了這輛白sè棒南者車前張艾葭和周曉川也都下了車。
“艾葭,你你沒事?”張麟愷一臉關切的望著女兒,說話的腔調顯得有些遲疑。因為這幾年裡,他受多了張艾葭的冷漠與無視,所以不敢確定,張艾葭這次會不會搭理他。
這一次,張艾葭沒有無視他,但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問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出面解決的?”
張麟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道:“嗯,我給你吳志明叔叔打了個電話。”
“多管閑事!”扔下這麽一句後,張艾葭便不再搭理張麟愷,轉身向著指南者的駕駛座走去。
張麟愷苦笑了起來。
“呃”周曉川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決定安慰張麟愷兩句:“那啥張…張叔叔,艾葭她這話,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你可別生氣啊。”“怎麽會生氣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張麟愷的回答,讓周曉川有些mō不著頭腦。
顯然是看出了周曉川眼裡的疑huò,張麟愷輕笑著解釋道:“自從我和駱丹喔,就是艾葭以前的那個輔導老師結婚一來,艾葭便一直不搭理我。這些年來,我和她之間,總工說的話也沒有幾句。今天她肯和我說這麽多話,我已經很高興了。”看著張麟愷自內心的笑容,周曉川就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在心頭感慨道:“父母對兒女的要求,還真是簡單啊”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幫著這對父女修複敢情的念頭。
“周曉1”你還在那兒愣著做什麽?上車啊!”已經回到了指南者車上的張艾葭,隔著降下來的車窗,衝周曉川喊道。
周曉川在應了一聲後,又扭頭對張麟愷說道:“那麽,張叔叔我就告辭了。這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張麟愷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謝謝這兩個字,應該是我對你說。要不是因為你,艾葭估計不會像現在這樣開朗,更不會搭理我。
說起來,老爺子看人的目光還真厲害,我是遠遠比不上他的啊。”又說了兩句客套話,周曉川這才回到指南者車上。
集麟愷也在這個時候轉身準備乘車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張艾葭將車緩緩開到了他的身旁, 降下車窗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鍾,這才開口用有些乾澀的聲音說道:“我沒事,謝
……”“啊”張麟愷怎麽也沒有想到女兒居然會對自己說謝謝他張大了嘴巴,想要說話,可這嗓子卻突然變得乾澀難耐,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你平時注意休息,別為了工作太拚,瞧瞧,都已經長出了這麽多的白頭……”“你你也是。”張麟愷說道,滿是風霜的臉上,竟然淌下了兩行淚水。他沒有理由不jī動,這麽幾年了,張艾葭甭說是關心他,就連話都很少和他說。此刻,突然聽見了女兒關懷的話語,他又怎麽可能不jī動?怎麽可能不掉淚呢?
“我走了”沉默了數分鍾後,張艾葭猛踩了一腳油門,駕駛著指南者車離開了此地。
雖然張艾葭緊咬著嘴chún沒有說話,可周曉川卻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她臉頰上閃爍著的點點淚光。
看來,要修複他們父女間的關系,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嘛。
一抹笑容,出現在了周曉川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