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面的斐卓都不知道該怎麽來回答了,他生怕自己一張嘴就又會招來耳光。周曉川的耳光不僅力道大,速度還相當快,就算他事先有準備,也甭想避得開。 不得不說,斐卓還是有那麽點兒急智的,生怕又挨抽的他,連忙是用雙手捂臉,就這麽蹲到了地上。同時,這口中還用極快的語速,跟念快板似的說道:“道歉,道歉,我給張艾葭道歉還不成嗎?別打了,再打下去的話,我這張臉可就要徹底破相了……”
周曉川被他的舉動給逗樂了:“瞧你這熊樣,不就是讓你道個歉嗎,至於搞得又哭又嚎還蹲到地上嗎?你這是要做什麽?撒潑耍賴嗎?”
斐卓忍不住在心頭腹誹道:“你還好意思說呢!你根本就不給我開口道歉的機會好吧?我要不雙手捂臉蹲到地上,還不得被你這一記記耳光給抽成腦殘啊!”嘴巴上卻不敢將心頭所想透露分毫,只是在一個勁兒的向張艾葭和周曉川說著賠禮道歉的話。
張艾葭心頭的怒氣也消退了七七八八,再看斐卓就隻覺得厭惡,乾脆擺手道:“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斐卓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甚至是連他的女伴都顧不上了。他的女伴也不敢在這裡久待,急忙起身,追著他而去:“親愛的,等等我啊……”
眨眼間的功夫,這兩個人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感受到西餐廳裡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及竊竊私語
,張艾葭輕歎了一聲,說道:“我們也走吧,我是沒心情再在這裡吃東西了。”
“好。”周曉川沒有猶豫,點頭應道。
掏出一筆錢放到了餐桌上後,張艾葭和周曉川走出了這家西餐廳。
直到上了那輛白色的指南者後,張艾葭方才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本來是想要請你吃西餐的,沒想到卻遇見了這樣的事情。這樣吧,過幾天我請你去省城的西餐廳。那兒的味道,要遠比這裡正宗許多。”
“成。”周曉川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自嘲的笑道:“說起來,這西餐我恐怕也吃不慣吧?相比起這些洋玩意兒,我還是更喜歡咱們自個兒的小吃……哎,對了,我知道有個地方的冒菜滋味很不錯,有沒有興趣去試試?”
“冒菜?”張艾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周曉川的提議,發動汽車,在周曉川的指引下,向著那家滋味不錯的冒菜店駛去。
無論是張艾葭還是周曉川,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後方,一輛黑色的凱美瑞車,正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在這輛凱美瑞車上坐著的,正是斐卓和他的女伴。
“親愛的,你疼不疼?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給你治治傷?”女伴一邊說,一邊用濕紙巾替斐卓擦拭著臉上的斑斑血跡。
“疼!你這個蠢女人就不知道輕點兒嗎?你想要弄死老子還是怎麽的?”斐卓揚手就是一巴掌抽到了女伴的臉上,竟是將自己剛剛受的氣,都發泄到了她的身上。
挨了打的女伴,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只能是蜷縮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一邊發抖一邊掉淚。
斐卓這會兒沒空搭理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艾葭和周曉川乘坐的那輛指南者,嘴巴裡面翻來覆去念叨著的,都是同一句話:“打了老子就想跑?世上那有這樣便宜的事情!看我這次不搞死你們……”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艾葭便將車開到了周曉川指定的位置——一條狹窄的巷弄外。
周曉川抬手指了指巷弄:“那家冒菜店就在這巷弄裡面,
將車停在這兒,咱們走路進去。” “好。”張艾葭點頭應道,隨後又笑著說:“沒想到,你對什德市還是蠻了解的嘛。”
周曉川笑著解釋道:“我大學畢業之前,曾經在什德市實習過一段時間。”
張艾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麽對路況如此熟悉呢。”
兩人有說有笑的下了車,朝著巷弄裡面走去。
在他們停車處不遠,斐卓也將他的那輛凱美瑞靠邊停住,目送著兩人走進巷弄的同時,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強子,哥剛剛被人給羞辱了……”
手機裡面傳來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斐哥,哪個不開眼的家夥居然敢得罪你?我這就帶幾個兄弟去將他給揍一頓為你出氣!”
“只是揍他們一頓的話,可就太便宜了他們了。聽著,我要你這麽做……”斐卓冷笑著,將自己剛剛在路上想出來的計劃,講給了電話那頭的強子聽。
聽完後,強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斐哥,你這計劃可真是有夠毒的。”
斐卓眉頭一挑:“怎麽,害怕了?不敢做了?”
強子急忙回答道:“怎麽會?只要是斐哥的吩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你瞧著吧,我保管會將這件事情給辦得妥妥的。”
“算你小子識相。”斐卓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又吩咐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一旁,眯著雙眼獰笑了起來:“張艾葭,我和你之間的新仇舊恨,就在今天一並了結吧!”
周曉川和張艾葭並不知道,一場針對他們兩人的陰謀正在實施。此刻,他們倆已經走進了巷弄裡一家毫不起眼的冒菜店。
說這家冒菜店不起眼,是因為它沒有裝修過,就在一個清水房裡面營業,甚至連個招牌都沒有。但就是這個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寒酸的冒菜店,生意卻異常火爆。不僅所有的座位擠滿了人,店外等待的人也排起了長龍。
等了好一會兒,周曉川和張艾葭方才佔到了座位。
兩碗香飄四溢的冒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放到兩人的面前,周曉川又起身去拿了一瓶冰鎮的啤酒和一瓶冰鎮飲料,將飲料遞給了張艾葭,笑著說道:“吃冒菜,就是要喝冰鎮啤酒才過癮。不過,你今天開車,酒還是別喝了, 以飲料代替吧。”
張艾葭笑著接過了飲料,沒有急著擰開蓋,而是用筷子夾起了碗裡的一片牛肉放入口中:“嗯!味道果然不錯,又香又辣,真沒想到,冒菜也能夠這麽好吃。”
周曉川笑了起來:“好吃吧?不是我吹牛,在找吃的這方面,我眼光可是相當毒辣的!”
說笑了幾句後,周曉川便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向張艾葭詢問起了她父親的事情來。
要是別人問起了此事,以張艾葭的性格,定然不會給對方好果子吃。但現在,問起此事的人是周曉川。
在沉默了一分多鍾後,張艾葭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將她父親和輔導員老師的故事,向著周曉川娓娓道出。
這個故事,周曉川早就已經聽張大爺說起過了。此刻張艾葭的講述,雖然說加入了一些個人情緒在內,但總體內容還是和張大爺說的一般無二。
等到張艾葭講述完了之後,周曉川試探性的說道:“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呢?你就沒有考慮過,和你父親好好談談?或許,你真是誤會了他們兩人呢……”
“你不會是收了張麟愷的好處,來替他做說客吧?”張艾葭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這次就算了,以後你要是再說起類似的事情,朋友也沒得做!”
周曉川苦笑著舉起了雙手:“好,好,好,別激動,我不說了還不成嗎?”心裡面卻在暗自歎氣:“看來,張艾葭對她父親的成見很深,想要修複他們兩人的關系,還真不容易。哎,盡力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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